第62章 第六十二章(2 / 2)

奚嫻鎮靜下來,她看見嫡姐的手指正在輕輕為她攏起碎發,於是她轉過頭,慢慢舔吻起嫡姐冰涼而修長的指節,就像是某種處於哺乳期的絨毛動物,她甚至從咽喉處發出了幾聲弱弱的嗚咽,借此吸引冷血而強大的獵食者,能夠光顧自己的身體。

他們在雲霧中糾纏著,奚嫻渾身就像是從水中打撈出來似的,疲乏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卻被細長的手指揪住脖頸,強迫她仰頭接吻。

奚嫻控製不住地嗚嗚哭起來,又不想和嫡姐親密了,可是嫡姐的吻卻深入起來,顯得那樣細碎溫柔。

她忍不住跟著慢慢起伏,然後隨波逐流的飄遠了……

黑暗中,衣衫慢慢剝落下來,奚嫻環住奚衡的脖頸時,卻觸到了一抹粗糙的痕跡,像是陳年的疤痕,昭示著奚衡的過往。

絕對不是任何閨閣女子會遇到的事情,甚至更血腥可怖一些,而那些疤痕她甚至沒想過要消去,隻任由它們留在身上。

她的腦中一團亂,卻還是被身上的人所主宰。

……

奚嫻第二日醒來時,時間已至黃昏。

白玉樣的纖細手臂露在帳外,奚嫻渾身都酸疼得厲害。

春草撩了簾子進來,小心翼翼使喚小丫頭們給自家主子端了熱水,自個兒絞了細葛布給奚嫻擦身上。

奚嫻躺在床帳之間,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濃密的眼睫覆在麵容上,落下小片陰影。她的肌膚本就很白,如今眼下的青色也難以遮蓋,而從脖頸往下就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

春草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看其餘地方,露出來的那幾塊皮膚上都被標上了記號。

可今日晨時從內室出來的隻有一個高挑冷漠的女人,也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野男人摸進了自家主子的屋子。

春草雖是奚嫻的貼身婢女,但奚嫻嫁人之後,鮮少經常要求婢女隨身侍候,故而春草對於奚嫻的感情知之甚少。

她正糾結著,床上的奚嫻發出了一聲嗚咽,慢慢把自己團了起來,就像是某種受了傷的小動物,春草小心翼翼碰了她一下,卻換來奚嫻軟軟的啜泣聲。

嗓音又沙又軟,□□草想起昨夜的聲響。

似乎隻有六姑娘一人在求饒,而另一個人充耳不聞,還有床榻搖晃的聲音,與一些細微曖昧的聲響。

可春草知道,奚嫻絕對不會喜歡自己的仆從在中途闖入,故而隻是心中恍惚擔憂著,絲毫不敢僭越。

卻沒想到,這一夜過去,奚嫻看上去一點兒也不高興,甚至晦暗而頹喪。

奚嫻沒有讓春草為自己擦身,她隻是勉強撐起身子,然後扯了扯唇角,沙啞道:“你們出去罷……我、我自己來。”

奚嫻披著滿頭青絲,裹著被子的身子瞧著纖細而嬌小,一張臉慘白而恍惚,就像是隨時都能落淚,春草實在不敢刺激她更多,於是便使了個顏色,讓其餘仆從俱退了下去。

奚嫻低垂著眼眸,木然得絞著帕子,開始在自己身上緩緩擦拭著,一寸寸都不能放過,每一塊肌膚都要擦得乾乾淨淨。

她的在輕微發抖,一邊默然無聲的啜泣,卻在某塊被輕吻過許多遍的肌膚上用力擦拭著、擦拭著,用力把皮膚都擦得紅腫。

木門吱嘎一聲被推開,奚嫻看見站在門外的人影。

她開始冷笑起來,低聲道:“你來做什麼……”

她喃喃自語道:“……你還來做什麼?”

昨夜裡的記憶奔流而過,奚嫻已經無法想象,她究竟把一條怎樣迅猛而冷漠的凶獸,引來自己床榻之上。

起初……起初還十分尋常。

就與她能夠想象的那樣,那個女人用微冷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征服她,她們親吻著彼此,奚嫻的麵容上因顫栗的感受而露出瑰麗的色澤。

她從來沒想到,與女人在一起也能這樣快樂。

可是噩夢也隨之而臨。

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滿足,對於身上白衣清冷的“女人”來說,不過是一場前I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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