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五歲的時候從家裡逃出來,遇到雲遊四海的陽城老祖,他給了她一個饅頭,她可憐兮兮拽著他的褲子讓他帶她離開。
她被陽城老祖帶到了清虛派,他親自教她修煉,手把手教她如何打坐,如何運氣。在望月峰的山崖間,到處都是她修煉的痕跡,他會足見輕點負手站在望月峰最高的岩石上,對著刻骨修煉的她說:“不夠。”
“不夠。”
“不夠。”
“還是不夠。”
“你要變強,強者為尊的世界裡,你隻有變強才是唯一的出路。”
是,要變強,要變強,隻有變強了才有和師祖並肩而站的底氣。
她叫他師祖,可是師祖卻過於年輕過於好看了,他總是不苟言笑,他身上總有一種高不可攀的清冷氣息。
她喜歡他身上那清淡的茶香味,喜歡他不留餘力教導她的認真模樣,他是第一個對她好的人,她對他崇敬,心生愛慕。
後來,他安排她去不周山斬殺烈焰獸,他告訴她,這是她最重要的一次曆練。烈焰獸太過凶猛,她本以為會與它同歸於儘,可沒想到最後一下,她力量爆發,一劍貫穿了烈焰獸的胸膛。
她沒有死,她將烈焰獸斬殺在劍下,然而卻內丹儘碎,她以為她碎了內丹成了廢人,卻不料一股衝天的法力卻在她神室中凝聚。
內丹破碎,結嬰而生。
原來斬殺烈焰獸是她誇向元嬰期而渡過的劫,從此她便真正邁入修仙世界的強者之列。
在她成功結嬰修為大增之時,陽城老祖自虛空中踏出,師祖總是神出鬼沒,她早已習慣,並沒有覺得意外。
“師祖,我已到元嬰。”她一臉興奮告訴他,“烈焰獸已被我斬殺了。”
她想要得到師祖的誇獎,她總希望清冷的他能對她笑笑,哪怕讚賞一句也行。
陽城老祖一句話都沒有說,而她很快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突然被他神識鎖定,她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意,她一臉疑惑望著她,用眼神詢問。
她從未想過他會對她出手,所以對他向來沒有防備,更沒想過將她帶回清虛派,親手教導她修煉的師祖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他依然是那張不敢言笑的臉,哪怕抽走她元神的時候那一張臉依然沒有任何波瀾。
她驚愕,痛苦,不敢置信,神識被鎖定,她無法運氣,無法抵擋,身體連動一下都不能,所以,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元神被抽走。
沒有了元神,隻剩一縷無所依傍的魂魄還留在她內,她就如一個破敗的草人一樣倒在地上,雙目圓睜看著師祖的方向。原來烈焰獸的巢穴中建了一個密室,她留著血淚的眼睛看到了密室中那口冰棺,還有冰棺中躺在裡麵一動不動的女子。
那女子的麵容和她有幾分相似。
不周山常年積雪,且經緯度位置絕佳,是保存屍體和靈魂的絕佳之所,那烈焰獸怕也是看管屍身和魂魄的靈獸。
她看到一向清冷的師祖蹲在冰棺旁,用手指輕柔撫摸女子的臉。在她閉眼的前一刻,她聽到那道磁性的男聲說,“元神有了,我現在便助你輪回。”
她明白了,她身死的前一刻,她所有都明白了。他教她修煉,讓她變強,隻為養好她的元神,他需要的隻是她的元神而已。
元嬰期強者的元神,是魂魄最好的載體,可以幫助輪回。
他當年願意帶她上山,是否隻因在她臉上看到相似的影子,上山之前他查問她的屬性和生辰,大概是因與那人的屬性生辰相合,才選中了她。
她不過是他養來助那女子輪回的工具罷了。
這是她來清虛派兩年來第一次見到這位德高望重的師祖,他依然還是曾經的模樣,樸素的道袍,清雋的麵容,波瀾不驚的那張臉好似永遠不會為世俗所困,他就像那修成大道的高人禹禹獨行,然而隻要踏於凡世間,便能驚豔眾人。
他沉於修煉從不輕易露麵,此番突然出現在此處,怕也是為了那個,他費儘心思也要助她輪回的雲喬皙。
作者有話要說:反正清虛派這群狗逼全員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