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也隻有商洛曄一個人知道。
藺空山是大腿上綁著一雙襯衫夾，敲完了那架子鼓的全程。
這時商洛曄的掌根還按在那整圈的襯衣腿夾上，透過纖挺的西褲衣料，他可以直接感觸到那腿根處的細嫩軟肉被微微箍出的柔軟弧度。
鼓圓誘人。
再美妙陶然不過。
但麵上，男人還是沒什麼波瀾，正經沉肅地對上了藺空山的視線。
“會磨嗎？”商洛曄問。
藺空山也沒察覺有異，隻搖頭道。
“還好。”
雖然那處皮膚薄且細嫩，的確會有些微磨。
或許還會碾按微紅。
不過藺空山隻覺得，還可以忍受。
真正讓藺空山覺出些許異樣的，其實反而是商洛曄的箍按。
那力度微微壓在了藺空山的腿根，本就敏感的部位，此時更是會細敏地全然感知。
並不是疼。
而是微微有些熱意輕蹭。
著實讓人難去忽略。
台上的樂聲已經重新響起，不遠處就是瘋狂舞動的人群。
兩個人的距離相隔太近，氣氛便在無聲中變得有些黏熱。
好像極容易擦槍走火。
酒吧內本就氣氛燥灼，聲浪如潮般翻湧，喧吵的樂聲刺激著猛飆的腎上腺素。
好像在這種時刻，被潮水推湧。
什麼衝動都有可能發生。
藺空山也察覺了不對。
甚至他的身側還正清晰感知著那異樣的硬熱。
藺空山清楚地知道兩人的體力差距。
在這種時刻，如果商洛曄想做什麼，他其實很難阻止拒絕。
但直到最後，商洛曄也什麼都沒有做。
他隻輕輕地隔著西褲揉按了幾下藺空山的腿夾，隨後如常收回了手。
甚至在藺空山反應過來之前，商洛曄已經直接截胡了服務生端來的、說是有人特意送給藺老師的那些酒。
滿杯的威士忌，被商洛曄仰起俊朗的下頜，直接一口悶掉了。
商洛曄很清楚。
倘若他什麼都做，那他與激情上腦的其他人也沒有了什麼區彆。
正是商洛曄的清醒冷靜。
讓他成為了藺空山眼裡的那抹不同。
場內客人眾多，難免還會有不管不顧的大膽人士，對剛剛驚豔了全場的藺空山生出其他念想。
但從始至終，藺空山的身旁一直有高卓頎偉的商洛曄護持著。
像牢守著發光寶物的惡閻凶煞。
讓覬覦者根本不可能有半分靠近。
商洛曄其實很早就看出，藺空山並不是真的多麼喜歡社交。
有些人就是很喜歡社交的過程，享受被旁人矚目的快感。
但藺空山不是這種類型。
不然以藺空山的外形條件與個人能力，他大可以自己去出道做明星。
收效肯定會比花了兩年才終於積攢出些名氣的秦駿快得多，也肯定會更火。
隻是藺空山自己並無此意。
他的社交隻是一種手段，目的全還是為了工作。
所以商洛曄雖然無形中阻隔了許多搭訕，但藺空山真正主動去和哪位賓客交談時，商洛曄卻不會阻攔。
而這其中，還包括了藺空山與今晚的主辦方——時尚雜誌那位男主編的交流。
主編與藺空山相談甚悅，兩人之後還碰杯喝了一回。
這也是藺空山今晚唯一喝下的一杯真酒。
這場酒會要一直開到淩晨，而且就算在酒吧這兒結束了，說不定還回去其他地方續場。
藺空山和商洛曄並沒有一直待到最後，他們今晚隻是為了要給Gold結識一些人脈，不需要像之前爭取秀場策展那樣，對品牌方全程陪同。
因此時間還未到十點，藺空山就和商洛曄一起告辭離了場。
兩人的離開還勾出了不少頗感遺憾的視線，不過走到酒吧外麵，藺空山留心到的，卻是身邊人的神采。
他看了看有些異樣沉默的商洛曄，輕聲問。
“怎麼了？”
從剛剛開始，商洛曄的神色就有些沉抑悒鬱。
此刻周遭隻有兩人在，藺空山看得更是真切。
年輕的弟弟似乎有些……悶悶不樂？
商洛曄沉默了一會兒，一直到兩人一同上了車，商洛曄才忽然開口。
“那個主編，今年十五歲。”
對這有些忽然的話題，藺空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十五歲怎麼了？”
商洛曄又停頓了一會兒，他才抬起視線，盯看著身旁的藺空山，說。
“我知道成熟有成熟的魅力，但年輕一點也有好處。”
年輕有好處？
藺空山想。
怎麼忽然這麼說？
這一會兒說話的功夫，汽車已經開到了兩人的住處。
藺空山和商洛曄今晚都喝了酒，所以就叫了代駕來開車。
巧在酒吧和兩人現下的住處相隔很近，隻有幾分鐘的車程。
眼見汽車已經開進了小區，藺空山便暫時沒有接話，打算上了樓再和人繼續聊。
而藺空山今晚隻喝了一杯沒什麼度數的紅酒，酒精並沒有遲滯他的思維。
所以忽然地，他也意識到了什麼。
——十五歲。
這個莫名而精準的數值，讓藺空山驀地回想起了當初他替Gold參加的第一場宴會。
也是那次，藺空山和商洛曄在酒店裡偶然撞見了秦駿。
而初見秦駿的第一麵，商洛曄就直接問人。
“你今年十五了？”
藺空山當時還不清楚商洛曄為什麼會這麼問，隻覺得這個數字精確到有些異樣。
但現在，藺空山卻好像察覺出了些許端倪。
汽車已經穩穩地停在了樓下，司機將車開進了停車場。
藺空山拿回了汽車鑰匙，和商洛曄一起上樓。
走進室內，光線重新明亮起來，藺空山抬眸看了一眼男生輪廓挺俊的側臉，忽然想。
既然當初藺空山拒絕聯姻的時候，商洛曄其實在場，還聽到了藺空山說的那句“他太小了，滿足不了我”。
那其實商洛曄很可能，也聽到了藺空山之後說的那句——
“我隻喜歡比我大十歲的。”
藺空山今年正好一十五歲。
十五……
這是在一十五歲的基礎上增加十歲而得出的嗎？
果然，上了電梯，商洛曄就重新開了口。
“你是不是更喜歡，比你大十歲的人？”
“……”
藺空山的猜測被印證成真，他的心緒卻一時略有複雜。
青年正猶豫著，要不要和人解釋一下。
但商洛曄接下來的話，卻完全出乎了藺空山的預想。
“其實年輕真的也有好處。”
商洛曄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很是淡然隨意。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一部影片，是部美劇。劇中的女主有一位同齡的好友，而好友的兒子愛上了女主。”
忘年姐弟戀？
藺空山心想。
他暫時還沒猜出，商洛曄忽然提起這部劇的理由。
而商洛曄還在繼續敘述。
“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最後，女主和好友的兒子上了床。”
“對此，女主的感歎是，我居然錯過了這些這麼久。”
說話間，電梯已經抵達了目標樓層，兩人走出來，進了房間。
藺空山在玄關脫下正裝外套，露出了內裡依舊嚴整的素色襯衫。
他聽著商洛曄道。
“女主和她的丈夫已經太久沒有過了，激情似乎隨著年歲增長早已褪去。”
“女主對好友兒子說，謝謝你讓我覺得，我還活著。”
商洛曄的英文和法語一樣標準卻流利，而且他的記憶力驚人，居然沒有看任何提示，就直接複述起了劇裡的台詞。
“好友兒子害羞地問，那你想再來一次嗎？女主說，當然，你哪天方便？對方說，現在。”
“女主特彆驚訝，原來你這麼快就可以再一次了嗎？”
說到這兒的時候，不知有意無意，商洛曄磁性的尾音稍稍拖長了一些，更顯得口吻微妙。
“女主感歎，哦~年輕真好。”
藺空山聽得頓了一頓，旋即，他就發覺。
自己已經被人整個壓困在了玄關的牆壁邊。
藺空山的後背還墊了一隻手，讓他沒有直接碰觸到微涼的牆麵。
而他身前，年輕的男生正牢牢盯凝著他。
商洛曄說這些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雖然成熟也有好處，但最後或許會發現——
“哥。”
男生靠近了他耳畔，尾音低澀，氣息間還染帶著若有似無的凜冽酒香。
“說不定，年輕人更好一點。”
藺空山：“……”
兩人相聚太近，藺空山不由又察覺想起了那輕易就能凶野熱起的硬度。
看得出來。
年輕男生的確很是氣血熾盛，勃勃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