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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清越的畢方鳥鳴叫由遠及近,從畢方鳥的背上一躍而下一道金光,落在了青霓魔君的身後,將他的後路給堵死了。這金光落地,衝擊力極大,掀起一陣風沙,倒是給躲在地底伺機拉人的胡忠打了一番好掩護。

這倒是不像禦獸宗的手段,反而接近羅漢金身的效果。

當煙塵散去的時候,來者的身份倒也明了了。畢竟這麼大一個光頭擺著,誰都知道這位是個武僧了。

這張臉,沈聞前幾天還見過。

鳩摩晦微微皺眉:“大悲寺?”

大塔林寺和大悲寺之間關係微妙,一般來說不是辯法會,大悲寺入禪期及以上的僧人不怎麼會踏足西域,而善溪作為大悲寺掌院之一,修為已經是小乘,照理來說,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瞧他風塵仆仆,恐怕是好幾天前就已經從大悲寺出發,先到了禦獸宗,再借用禦獸宗飛得最快的畢方鳥趕來渠樂。

善溪相貌平平,屬於那種要是長著頭發丟進人海,那一轉眼就會找不到的類型,說他醜吧,倒也不算醜,說他俊吧,那距離俊還有一段距離,頂多就是個周正臉。屬於沈聞原來世界老一輩特彆喜歡的那種正氣小夥的長相。

不過他此刻穿著的是大悲寺的武僧套裝,手裡還緊握著降魔棍,身上更是金光繚繞,反而有些像佛祖身邊羅漢氣質了。

善溪一落地,目光就匆匆掃了一下四周,看到沈聞的時候楞了一下。

畢竟,在善溪的記憶裡,沈聞永遠都帶著那種隻露出兩個眼的麵具,審美還很有問題,專愛找那種奇形怪狀繪圖的。看到這小丫頭摘麵具還是第一次。

然後他也看到了沈聞身後的鳩摩晦。

善溪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沈聞:……

不知道為什麼,她精準的從善溪的眼神裡讀出了他的意思。

“不是,善溪師父,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吧?”沈聞道。

“也是。”善溪畢竟是正經人,不是正經人他都不能在大悲寺當上掌院,便手持降魔棍擺出架勢,對著青霓魔君的傀儡道,“魔頭,你為禍西域,還不快快放下寶物束手就擒!”

這番發言不知為什麼讓沈聞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啊,這發言……真是相當的中規中矩啊。

不過,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

善溪會在這裡,可見早幾天就出發了,沈聞沒有告訴他自己在西域的原因,還是因為善溪作為大悲寺的高僧,跑來西域這種番僧大本營,到底是敏感了一些。賀蘭韻再怎麼“媽”也不會背著她私自聯係善溪。

那麼,會聯係善溪,還能把他叫來的,也就隻有……

沈聞有些頭痛的抓了抓頭皮。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求心也不會違背自己的意思,擅自聯係善溪前來渠樂,除非他又偷偷占卜凶吉,並且得出了不好的結論。

鳩摩晦側目看著沈聞,這個人自從見第一麵都是一種吊兒郎當,萬事不放在眼裡,老神在在的模樣,現在卻咬著下嘴唇,臉上浮現出一種介乎焦躁和惱怒之間的表情。

她根本沒把青霓放在眼裡,她是為了彆的事情在焦躁。

“怎麼了?”大尊者輕聲問道。

沈聞被他突然開口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半步:“什麼?什麼怎麼了?”

既然現在援軍已到,那她為什麼還要和青霓虛與委蛇?

“善溪師叔!”她一掃臉上短暫的焦慮表情,“大尊者,不要跟邪魔外道講道義,大家一起上啊!”

青霓:??????

鳩摩晦:……

善溪:……

嗑完解藥,抓緊時間調息,清除氣海和經脈之內毒素的哥舒鷹:“小道友說得極是!諸位不要和邪魔外道講道理,他奪我樓蘭、渠樂至寶,豈可輕易放他走脫了!”言罷,便拔出自己的法器彎刀,率先迎了上去。

其餘兩個修為較高的佛修在愣了一瞬,也隨後迎上,呈三麵夾擊之勢襲向青霓。

青霓當年被太一玄君重傷的時候,修為是合一後期。而魔偶傀儡的好處在於,雖然實力會不如本體,卻能極好的掩藏本體現在的修為。所以,即使是眾人之中修為最高的鳩摩晦,也不能確定青霓魔君現在的修為到底到了第幾層了。

四人戰做一團,光是四周激蕩開的靈氣餘波,就足夠讓低修為的修士不死也褪層皮了,沈聞自然不會跑去湊這個熱鬨,轉而伸手拉住了尚且還是金丹期的娜迦:“走,彆湊熱鬨,幫你家狐狸救人去。”

娜迦收起自己的彎刀,有些疑惑的看著沈聞:“你怎麼……”怎麼知道胡忠在下麵挖地道準備救人?

“我能掐會算唄。”沈聞推了她一把,“快點去吧,趁著他們還能拖延一會。我看這個青霓魔君一時半會也沒有空注意我們這邊了。”

娜迦看了一眼四人纏鬥遠去的身影,點了點頭:“也好,我先去救助中毒的人。”言罷,便轉身去。

另外一邊,善溪三人同青霓纏鬥,青霓修為高,靈力強悍,加上傀儡身感覺不到疼痛,對上三人居然不落下風,隻是像是要逃跑一般越戰越遠離渠樂王庭,往著西域遼闊的滿滿黃沙而去。

原本躲在人群之中的賀蘭韻見到青霓已走,剛想鑽出來去拿那顆滾到王座下麵的洗髓草種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見沈聞的食指和中指並在了一起。

這是她開玄陣的手勢。

——青霓已走,她為何要開陣?

聰慧如賀蘭韻,幾乎是一瞬間就理解了沈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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