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華美,戴在美人素白脂膩的指尖上,更是相得益彰。
不說當事人許韶看呆了,周圍的秦小宸、周可兒和趙妤,皆是瞪大了眼睛。
鑽石不以產地論英雄,彩寶卻是極看重產地的。
緬甸紅寶石久負盛名,拍賣行的拍賣出的天價紅寶,皆是產自這個地方,但那也是曾經輝煌了,近年來因為開采過度,新出的高品質緬甸紅寶石產量逐年下降,尤以緬甸抹穀為最,隻要報出這個地名,一顆稍顯遜色的紅寶也能瞬間身價翻上幾翻。
更不消說,秋漫拿出來的這顆,不僅大,產地著名,成色還是極好的。
指間上的寶石在燈光下微微一晃,紅的璀璨欲滴。
六射星光隨著動作偏移稍許,許韶驀然回神。
許韶:“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不說這戒指本身,單是秋漫那句“我媽媽送的”就讓許韶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分量,和秋霖相處時間不短了,秋家兄妹對亡母的追思敬重,許韶也知道的。
下意識的,許韶就要把戒指取下來還給秋漫。
秋漫握住許韶的手,目光灼灼看著對方,喚了一聲:“許小姐!”
態度堅定,不由分說。
對視中,許韶恍惚從那一雙長眼裡也看到了點點星光,照的人心透亮。
“許小姐,你聽說我。”
秋漫神色果決,不容置喙。
“我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平時大家都寵著我讓著我,脾氣是養的有點驕縱,但不代表我無可救藥。上次的事情千錯萬錯都是我不對,聽信了一麵之詞,讓你在大家麵前難堪,我深感抱歉。”
“我知道我給你和大哥造成了困擾,我也不求你能完全的心無芥蒂。”
“這枚裸石一直在我收藏裡麵,對我的意義特殊,戒指從頭到尾都是我親手做的,我嘴巴笨,性格拗,心裡即便知道錯了,當著你的麵也痛哭懺悔不來,思來想去,我隻有借著這枚戒指聊表歉意了。”
“你就收下吧,你看,它戴在你手上多漂亮啊~”
秋漫拉著許韶的手抬了抬,寶石又是一陣光芒折射璨璨,合著她眼底殷切、嘴角的淺笑,讓許韶失了言語。
有那麼一陣,許韶才找回聲音:“可是……這是你媽媽送給你的啊!”
太貴重了,不隻石頭貴重,對秋漫而言,這石頭的寓意也貴重。
“怎麼能,就這樣送給外人。”
許韶喃喃。
秋漫目光驀的變得狡黠,輕聲道:“那你以後嫁給我大哥,不就是一家人了嗎?”
“……”
許韶騰一下耳朵熱了起來。
“你,你怎麼……”許韶語滯,耳朵根紅成一片。
“哎呀,彆推辭了,收下吧,上次我那麼過分,你就拿我點東西怎麼啦!”
秋漫把戒指盒強行的塞到了麵紅耳赤的許韶手中。
推拒裡,手機燈光幾不可查的偏了偏。
身後人倏爾出聲:“你手上是怎麼回事?”
燈光定住,隻見薄紗的袖子在動作中上移,秋漫雪白的腕子上,顯出一道燙傷的紅痕。
眾目睽睽下,秋漫尷尬,伸手就要去拉衣袖,口中喃喃:“沒事,沒什麼……”
話還沒說完,沈曜拉住了她手,掙脫不得,手機燈光下壓,傷痕無處藏身。
“做首飾的燙傷……”
沈曜放手,兩個人站得近,他垂目,那雙通透的眼睛凝著秋漫,秋漫不敢回視。
用的還不是疑問句,都是常年和珠寶打交道的人家,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許韶驚訝,看著秋漫的手,原本還帶著些抗拒的無奈,倏爾心裡被什麼充斥,動容得心內酸脹。
許韶伸手碰了碰秋漫燙傷的邊緣,秋漫不習慣眾人打量的目光,無措縮了縮手。
許韶見她這個樣子,囂張全無,笨笨的。
形象驀的和秋霖口中描述的那個可愛小妹,重合起來。
許韶霎時笑了起來,笑的秋漫一臉懵。
她拉起了秋漫的手,看入對方眼裡,重重點頭。
“謝謝你漫漫,戒指我很喜歡,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欸?
秋漫愣了愣,眼眸大睜,不可置信。
下一刻,秋漫也重重點頭,語聲帶著點點哽咽:“嗯!”
*
“嫂子你一定要給我大哥說說,我錯了,要打要罵都可以,不興這樣冷暴力的。”
“他已經一周多沒理我了,長這麼大第一次這樣,就差斷絕血緣關係了。”
“助理也不理我,打電話就是通話中,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個公司哇。”
“嗚嗚嗚嗚,許姐姐求求你了。”
想看的鬨劇沒有上演,周可兒和趙妤見雙方竟然和解了,不知什麼時候就走了。
剩下許韶、秦小宸和沈曜還在,說過幾句話,秋漫自來熟就扒著人家不放了。
喊嫂子喊得熟稔,上麵三個哥哥,秋漫是極會撒嬌的。
這嬌撒的許韶有點受不住,耳輪到脖子下麵一片都紅了。
秦小宸看不過去,說秋漫耍賴,瞪她,秋漫臉不紅氣不喘的,一口一個秦姐姐也是喊得熟稔,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秋漫像個狗皮膏藥,讓人沒奈何。
沈曜抱臂站在一旁看著,嘴角上翹,玩味極了。
和許韶分開時,秋漫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
直到人都望不見了,秋漫才悵然收回目光。
不想那麼快回蔣宅,秋漫帶著選了條遠的路,在花園裡繞行著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