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脫下他的外套要給他穿,“彆著涼。”
傅既沉沒要,“穿了也濕了,馬上就到房間。”
他沒牽她,輕輕推著她後背。
俞傾邊走邊打量他,“走回來的?”
傅既沉點頭,“汽車熄火了。”其他就沒多說。
“你西裝呢?”
“給潘秘書拿去包文件。”
進了電梯,俞傾用手給他擦臉,他頭發也濕漉漉的。
傅既沉盯著她看,她手心撫過的地方,都是暖的。
到了房間,傅既沉去衝澡,他先把鑰匙扣用溫水洗乾淨,放在一邊晾乾。
俞傾給他拿了睡衣,又煮了熱茶。
等他洗過澡出來,她拿毛巾給他擦頭發。
傅既沉把她環在身前,埋頭親了親她的小腹,之後仰頭看她,“今天待在酒店無聊吧。”
“還行,一直在忙。”俞傾給他擦擦耳廓上的水滴。她擔心了他一晚,從他說回來到真的回來了,快兩個小時。
雨太大,能見度又不好。
她的心也跟著提了兩個多小時,他出現在酒店大門口時,她才踏實。
有個牽掛的人,原來是這樣的感受。
床上,兩個手機同時振動。
傅既沉拿過來,是家庭群裡的消息。
俞Z擇:【剛在朋友圈裡看到,你們那邊下大雨了,你們沒影響吧?】
傅既沉:【沒有,在酒店。】
俞Z擇:【那就行。俞傾呢?睡沒睡?】
傅既沉不答反問,【你找她有事?】
俞Z擇:【你跟她說,我的棋徹底僵住,讓她有空給我打電話。】這時,俞邵鴻插話:【你現在也在網上下棋了?容不容易通關?@俞Z擇】
俞Z擇:“.......”
他回父親:【第一關都還沒過去,被卡住了。】
俞邵鴻給他支招:【多充錢,有錢好像能得到什麼提示。】
俞Z擇沒再跟父親瞎聊,他退出群聊,等俞傾電話。
昨天半夜,他接到鄒樂簫電話,說她爸爸知道了他們在一起。
昨晚,在SZ餐廳吃飯,鄒樂簫喝了點紅酒,他送鄒樂簫回家。
鄒行到律所給鄒樂簫送宵夜,結果沒看到人,同事說她早就下班。
誰知道,鄒行在自己小區門口看到了他跟鄒樂簫。
鄒樂簫在臨彆時,偷親了他一下。大概那一幕正好被鄒行看到。
十分鐘過去,俞傾也沒回電話。
俞Z擇到酒櫃倒了杯紅酒,坐在吧台前等電話。他知道俞傾肯定沒睡,要是睡了,傅既沉就會明說。
他給俞傾私發了一條:【你對Z歆就能事無巨細,到了我這,你就各種困難,能不能彆區彆對待!】
俞Z歆回來了,“哥,還不睡?”
俞Z擇:“不困。”他看她身後,“季清遠沒跟你一塊?”
“沒,他有應酬。”俞Z歆坐過來,“你跟鄒樂簫怎麼樣?”
俞Z擇:“就那樣。”
本來就不是正式談戀愛,還能怎麼樣?
“今天你不是不用加班,怎麼還在公司那麼晚走?”俞Z歆故意問道。
俞Z擇輕輕晃著酒杯,反問了句:“要不然乾什麼?”
俞Z歆沒有俞傾那麼會說,她自己才剛剛學會撒嬌,甚至都不熟練,至於談戀愛她就更沒什麼心得可分享。
她戳戳他的心臟部位,“對得起它。”
俞Z擇沒接話,微微仰頭,喝了口紅酒。
昨天跟鄒樂簫分開時,她說,我等你電話。
今天一整天,他也沒聯係她,不知道要說什麼。
俞Z歆也倒了小半杯紅酒,“哥,你為什麼不想戀愛,不想結婚?”
俞Z擇看著杯子裡的紅酒,半天才吱聲,“我怕我遺傳了我爸的一些基因,愛情來得快,也去得快。然後婚姻破碎了,孩子跟著受罪。何必?”
俞Z歆盯著他望了半晌,“你不會是我爸。”
“這種事,誰好說。”俞Z擇說起父親,“他跟媽的婚姻,持續了三年半,跟厲阿姨的婚姻,持續了兩年。後來要不是俞傾都不認識他了,他反思自己,他正打算結第三次婚。”
俞Z擇轉頭,他跟妹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聊天,聊家事,聊他們從來都不想碰觸的東西。“你呢?當時你還不認識季清遠,也不知道對方是誰,怎麼就願意去相親?”
俞Z歆支著下巴,微微咬唇,“因為我想有個家,有個屬於自己的家。之前爸也斷斷續續交女朋友,媽又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你,”
她頓了很久才說。
“還要照顧彆人。”
所以她討厭周思源,把她有的都搶去。
她一開始還忍著周思源,後來也不想再忍讓,畢竟她也隻有十來歲,隻比周思源大了一歲而已。她跟母親提過一次周思源的所作所為,母親說她太小心眼。
之後,她不管在誰跟前,再也沒提過。
“我想著,等我有家了,我的喜怒哀樂都有人可以分享。高興時有人陪著,遇到難過的事情,也有人傾聽。”
跟季清遠四年的婚姻,她依舊是沒如願以償。
她好像習慣了這種淡漠,不知道要怎麼去爭取,也懶得去爭。
直到第一次跟季清遠參加酒會,她轉身,俞傾就在她身後不遠處,她突然就覺得,什麼都圓滿了。
小時候的遺憾,也不算是遺憾。
俞Z擇沉默許久,抬手揉揉她的腦袋:“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