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團寵小師妹的替身,(2 / 2)

原本人人趨之若鶩的花魁娘子,眨眼間就成為了人人避如蛇蠍的存在。

顧修白的母親將所有的一切都歸咎在了顧修白的身上,對他非打即罵,有好幾次若不是被其他人發現的話,顧修白早就被他母親活生生的給打死了。

自小的經曆造就了他心靈的扭曲,對待所有人都不會付出真心。

但是世事無常,就像無數的中傻白甜女主治愈偏執男主一樣,陰鷙狠戾的顧修白逐漸地被小太陽一樣的肖涵給治愈了。

少女的活潑可愛,熱情善良,是顧修白內心永遠都觸碰不到的存在,他渴望著這樣的美好,卻又害怕於這樣的美好。

因此,他隻能將這份喜歡深深地藏在心底,固執的認為自己和她隻是師兄妹之情。

可直到對方被魔尊抓走,顧修白心裡滔天的愛意再也抑製不住,如海嘯般席卷而來。

這麼多年,他幾乎踏遍了整個九州大陸的所有角落,可始終未曾察覺到肖涵的任何蹤跡,他固執的不願相信對方已經死去,偏執的認為他們中會有相見的一天。

而現在,這個相見的契機就在他的眼前,全身上下的血液直衝頭頂,顧修白耳朵裡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涵兒……”他的雙眸中全是偏執和陰翳,大大的瞳孔中隱藏著嗜血的紅,“你告訴我涵兒在哪裡,告訴我!”

眼前這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隻要是任何傷害了肖涵的存在,他都會將對方無情的弄死。

劇情裡的洛嫵,就是被他活著剝下了渾身的人皮,被做成了一把精致的團扇。

殺人不過頭點地,如此殘忍的手段,簡直和那沒有理性的魔物不相上下了。

時喻漠然的拂開了顧修白抓過來的手,不緊不慢的說道,“肖涵啊……已經死了,死無全屍,魂飛魄散。”

“不可能!”顧修白口中猛然發出了一道淒厲的哀鳴,刺得人耳膜生疼。

“由不得你不相信,”時喻迎著顧修白不可置信的目光,幽幽的開口,“你尋了二十多年,可曾尋到她一絲一毫的蹤跡?”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顧修白咬著牙不願意承認,“涵兒不會就這麼死掉的,不會的!”

“隨你怎麼想。”時喻無所謂的說道,“你覺得她活著,那她就活著吧。”

這話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一股極致的陰冷滲入顧修白的骨髓深處,讓他幾乎都快要感覺不到丹田被撕裂的痛楚,隻剩下了滅頂的恐懼。

“哇——”

顧修白猛地的嘔出了一大口血,恐懼宛若毒蛇一般遊走遍了他的四肢百害,痛得他撕心裂肺,一顆心幾乎快要徹底的無法跳動。

“不……不可能……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顧修白用儘了渾身的力氣苦苦哀求。

時喻隻是輕輕地撇他一眼,眼神冷漠如刀,“哦。”

顧修白幾乎是心如刀絞,布滿血絲的眼底猛然間迸發出瘋狂的恨意,“是你!都是你!”

“若不是你當初沒有徹底的滅了魔尊,涵兒又怎麼會被他抓走,我殺了你!”

似乎是因為恨意給了顧修白巨大的力量,他竟然掙紮著站起了身,他雙手抓著自己的配劍,毫無章法地衝著時喻砍了過來。

卻突然,一道銀白色的劍芒閃過,片片雪花飄散,顧修白手裡的長劍應聲而落。

已經打的天璣子毫無還手之力的洛嫵走到了時喻的麵前,有些擔憂的問道,“大師兄,你怎麼樣?”

時喻輕輕搖了搖頭,“無礙。”

他彎下唇角,定定的看著顧修白,殘忍地將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揭露出來,“你這話說的倒是可笑,有那個本事在這裡怨我,當年在麵對魔尊的時候,你怎麼沒有用生命去保護你的涵兒呢?”

時喻嗤笑一聲,“不過也是個貪生怕死的無恥之徒罷了。”

“貪生怕死……貪生怕死……”顧修白呢喃的重複著這句話,猛然間覺得呼吸無比的困難,他用力的張大嘴巴想要吸進新鮮的空氣,可意識卻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哈——哈哈——”

顧修白像個瘋子一樣躺在地上大笑,鮮紅的血色順著他的嘴角流出,染紅了他一身的白衣。

“原來……我也隻不過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涵兒……我的涵兒……我連自刎去陪你的勇氣都沒有……”

說完這句話,顧修白的眼角忽然沁出了幾滴血淚,鮮豔的紅色順著太陽穴滴在他的鬢角上,刹那之間,滿頭青絲儘變斑白。

而此時,他們體內儲存的靈氣也易散的差不多了。

修士逆天而為,不需要經曆凡人的生老病死,在天衍劍決達到第三層大圓滿之時,便可永葆當時的模樣。

可這永葆青春,也是需要一定條件的,未曾達到第三層大圓滿垂垂老矣的修士,在九州大陸也是俯拾皆是。

而現在,赤南轅等人體內的靈氣幾乎消散殆儘,再也沒有了辦法繼續支撐他們最為年輕時的模樣。

不過片刻的時間,不論是溫文爾雅的赤南轅,紅衣邪魅的霍然,還是長了一張娃娃臉白衣翩躚的顧修白,臉上全部都爬滿了皺紋,層層疊疊的褶子堆積了滿臉,看起來比那枯萎了千萬年的老樹皮還要蒼老。

沒有了修為的支撐,他們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願……這幾人還能夠堅持到肖涵回來吧。

時喻唇角翹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他還想要看看,肖涵回來看到這幾人如此蒼老的模樣後,會露出怎樣的神色來呢,也想要看看,當肖涵對他們這番模樣厭惡不已之時,他們還要怎樣保持得住對肖涵的愛慕。

時喻沒有再看他們,轉而將視線落在了一旁的天璣子的身上,他此時手捏著劍柄死死的支撐著身體有些氣喘籲籲,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

此時的天璣子,已然不是洛嫵的對手。

時喻勾唇看向他,滿臉的嘲弄,“師尊,您還要攔我嗎?”

天璣子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他抿著嘴唇顫抖了半晌,終究還是讓開了一條路。

——

劇情中洛嫵遇到的兩個有人性,會說人言的魔族所在的地方,是在距離天衍劍宗西北方的滄州。

劇情當中並未明言魔尊究竟帶著肖涵躲在了哪裡,時喻也是毫無頭緒,即便他的神識強大,似乎將整個九州大陸都籠罩其中,可卻還是未曾發現魔尊的蹤跡。

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劇情發生的地點都在天衍劍宗,可即便後來肖涵出現了,魔尊依舊是隱藏在暗中,時喻不知道這麼多年他究竟收集了多少肖涵的血液,培養出來了多少能夠聽懂人言的魔族。

2333傳給他的劇情隻到顧修白殺掉了惡毒女配肖思,肖涵和天璣子衝破禁忌在一起後就結束了,並未講述魔尊和他培養出來的這些魔族過去的結果如何。

但時喻總覺得,這其中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

他在原主的那一抹殘魂當中依稀看到了原主以身飼魔時的情景,在魔尊和天璣子的對話當中依稀可以窺探出來,這兩人,曾經認識。

劇情裡並沒有明確的講述肖涵回到天衍劍宗的時間點,因此在對方回來之前,時喻僅有的一個線索就是滄州。

長空殘雪生了靈,禦劍飛行的速度很是飛快,在時喻的計劃裡,不出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就會趕到滄州。

可才飛行了七八天的時間,洛嫵突然將他從長空殘雪中喚醒,時喻還來不及詢問洛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鼻尖便充斥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

洛嫵雙眼發紅,眸中含淚,她指著下方的城池聲音哽咽,“大師兄,你看。”

時喻的目光順著她的食指望了過去,隻見下方本該熱鬨的城池隻剩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用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都不足以用來形容時喻所看到的情形。

滿地堆積的殘肢猙獰而恐怖,半裸在外的身軀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噬咬的痕跡,縱橫交錯,讓人膽戰心驚。

如此血腥殘忍的畫麵,讓時喻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洛嫵快要哭出聲來,她捂著嘴巴乾嘔了好幾聲,才強行壓下心中的惡心之感,“為什麼會這樣,一整個城池的人都被魔物撕咬了個乾淨,為什麼沒有人上報道天衍劍宗?守護在這裡的劍宗弟子呢,他們都乾什麼去了?”

在血色彌漫的廢墟中,在滿地的屍山血海中,還有不少殘留的魔物在撕扯著那些不成人形的屍塊。

時喻眸中含著戾氣,看向了其中一名已經被撕咬的完全沒有了人的樣子的“東西”,從他身上還殘留著的布料當中,依稀可以看出天衍劍宗的標誌,“劍宗的弟子,也都被魔物殺掉了。”

洛嫵緊緊的攥著雙拳,雙眼通紅,“大師兄,不能就這麼算了,這些沒有人性的魔物,全部都該死!”

話音落下的瞬間,洛嫵根本等不及時喻的回答,就提著劍殺了下去。

等她再次出現在時喻的麵前,身上已經布滿了那些魔物腥臭的血液,長空殘雪也飲了血,劍仞越發的冰寒。

時喻隱去眼底暴虐的情緒,拿出一張雪白的帕子替洛嫵輕輕擦去了她臉上的血痕,“魔物沒有智商,根本不會出現這種大規模屠城的情況,這背後一定是有人為的操縱的。”

時喻非常懷疑,隱藏在這群魔物背後的那個人,就是魔尊。

洛嫵也點點頭表示認同,“大師兄,我們要如何才能抓住這個幕後之人的狐狸尾巴呢?”

時喻的神識驟然間放開,他的眸光望向了東方破曉之處,“去那裡。”

——

“不——”

清晨時分,在一整個城池還在陷入昏睡之際,一道女人淒厲的慘叫之聲劃破了整個天空。

她跌跌撞撞的衝出門來,懷裡抱著一個沾滿了血跡的繈褓,臉上全是驚懼和駭然,“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啊!”

她的鄰居被她的尖銳聲音吵醒,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打開了大門,“一大早的,乾什麼這麼吵?”

卻忽然,那個鄰居抱怨的話語噎在了喉嚨處,臉上浮現出比那女人還要害怕的神情,“你的後麵……救命啊!”

女人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淚水模糊了她的臉,她身後卻跟著一個麵目猙獰的魔物,那個魔物穿著人類的衣裳,卻長了一張令人感到驚恐萬分的臉。

他慢條斯理的跟在女人後麵,扭曲猙獰的臉上帶著一抹恐怖的笑容,嘴裡發出了一道類似野獸般的嘶吼聲,如果仔細辨彆的話,依稀還可以聽清楚他說的話。

“你跑不掉的。”

女人尖叫著往前跑,可一早晨的路上根本沒有多少行人,即便是聽到了她求助的聲音的人,在看到她身後那個怪物的時候,也是急急忙忙關上了房門,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來幫助她。

女人的步子越來越沉重,眼看著那個魔物就要抓上她的肩膀,忽然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中落下片片雪花,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那個魔物的手臂便被齊根斬斷了。

女人懼怕的縮在牆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淚像洪水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謝謝,謝謝你們。”

洛嫵向前去攙扶起了那個女人,“你不用害怕……”

時喻則是攔住了那個想要逃跑的魔物。

眼前的這個魔物和他曾經見到的完全不一樣,魔物應當是沒有思想,沒有理智,隻知道殺戮的存在,可時喻卻在這個魔物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名為害怕的情緒。

他在被時喻砍掉一條臂膀的時候,他害怕了,他想要逃離……

時喻信手結印,將這個魔物困在了一個陣法當中,隨即,將所有的神識全部都壓在了這個魔物的身上。

片刻之後,時喻察覺到了一道無比的晦澀凶煞的氣息,這道氣息十分的微弱,牽引著這個魔物的一舉一動,若不是因為時喻的神識是遠超這個世界的存在,恐怕還根本就發現不了。

時喻的神識隨著這道氣息緩緩向前探查,忽然,他凝重的眼眸當中浮現出了一抹微帶冷意的眸光來。

——這道氣息的隱藏之處,赫然就是天衍劍宗。

而同一時間,在不為人知的地下宮殿中,一個渾身隱匿在黑色當中的男人,卻忽然勾起了唇角。

整個地下宮殿一片森然,裡麵沒有陽光,宮殿的四周燃燒著無數隻深紅色的蠟燭,隨著燭火的照耀,融化的蠟液掉落下來,仿佛是鮮血流淌而出,森冷,詭異,不詳。

而在一片冰冷的火焰當中,黑袍男子的身旁坐著一名穿著粉衣的少女,火焰倒映在少女的眼睛裡,使得她看起來宛若小鹿般無辜純淨。

魔尊忽然用力捏了捏身旁少女的手腕,黝黑的眼底隱約帶著笑意,“似乎是有個小螻蟻發現了本尊的所在,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肖涵用力掙開了魔尊的手站了起來,她淚眼於睫,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楚楚可憐,似乎是方才魔尊捉她手腕用的力稍微大了些,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一道刺目的紅痕。

她垂著頭,如弱柳扶風般脆弱無比,聲音中帶著似有若無的委屈,“你又想要乾什麼?”

美人垂淚,自是惹人憐惜,魔尊挑了挑眉,抬手輕柔地擦去了肖涵眼角的淚痕,微勾著嘴角,“本尊放你回天衍劍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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