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的盧浩沒有娶到周萍,再加上周萍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周萍反而成了盧浩的白月光,他護著周萍,看著她一步步把事業做大做強,成為女總裁,最後嫁給了京都的豪門。
至於柯時喻的奶奶和幼女柯新月,則是被周萍撇在了村子裡。
周萍長年累月的不回家,但卻總是托村子裡的人給柯新月寄東西,每次都還是非常大的一包,
雖然裡麵裝的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可外人不知道啊,在他們看來,周萍這人是真的做到了仁至義儘。
不僅嫁給了一個死去的男人,還替他養著女兒和奶奶,這個世界上,像周萍這樣的好女人真的沒有多少了。
外表看著光鮮亮麗,可柯新月和柯奶奶過的究竟有多苦,恐怕隻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津貼被拿走,家裡沒有勞動力,柯新月又要上學,柯奶奶隻能更加拚命的乾活。
可已經苦了一輩子的老人身體早就跨了,根本沒有辦法再繼續折騰。
長年累月的勞累再加上吃不好,在柯新月十歲這年,柯奶奶徹底一病不起。
在村民的幫助下送到了醫院,可卻需要一大筆錢做手術,村民自發的湊了錢,但對於手術費而言,終究也隻是杯水車薪。
小小的柯新月四處打聽後找到了周萍,跪在地上求她拿錢出來,還發誓一定要還。
可周萍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讓人把她轟了出去。
等柯新月再次回家,就接到了柯奶奶重病不治已經死亡的消息。
十歲的女孩,在這一天失去了最後一位親人。
仇恨的種子在她心中生根發芽,很快就長成了參天大樹。
她去了孤兒院,改了名字,可她卻一直關注著周萍。
在周萍和盧浩的兒子成年那天,她在夜總會門口勾引了周萍的兒子,想要用自己來報複周萍。
隻可惜,周萍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柯新月所做的一切很快就被發現了,周萍花錢找了五六個地痞流氓,在一個暴雨的夜晚,輪了柯新月。
直言柯新月如此饑渴的勾引男人,定然是缺男人,她隻不過是滿足了柯新月的願望而已,那是做好事呢。
流氓離開後,隻剩下一地的破碎,柯新月用殘破不堪的衣服裹住身子,選擇了跳河自殺。
得到消息的周萍沉默了一瞬,然後回到了當年的寧安村,在柯時喻的墳墓麵前放了一束康乃馨。
故事的最後,是清風吹拂著周萍的側臉,“阿喻,前世你為我收屍,這輩子我嫁給了你,我不欠你的。”
記憶接受完,時喻已經帶著周萍來到了岸邊。
他很想直接鬆開周萍讓她淹死算了,可又覺得周萍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是無辜的。
略一思索,時喻直接把周萍給扔上了岸,還是直接扔向了盧浩的方向。
然後就是如劇情一般的一個巨浪打來,時喻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了岸邊一塊凸起的石頭才沒有被卷走。
岸上的人迅速遞過來一根樹枝,“喻小子抓緊了,我拉你上來。”
時喻抓著樹枝剛爬上岸,還來不及擦一擦臉上的水,就猛地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一雙滿是老繭,粗糙無比,指節粗大的手緊緊的摟著他,蒼老的身音中夾雜著濃烈的恐慌,“臭小子……這麼大的水你怎麼敢跳的啊,你要是出個什麼事,你可讓我和月月怎麼活……”
輕輕拍了拍顫抖的身體,時喻抬起了頭,入眼的是一個頭發花白,滿臉溝褐的老太太,正是原主的奶奶。
老太太一年前才死了兒子,辛辛苦苦的拉扯著曾孫,這一年沒有原主的津貼,過的格外的困難。
這個吃儘了生活的苦頭的老太太,佝僂著脊背,哆嗦著身體,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年邁的多。
“奶,我沒事,”時喻握著老太太不斷顫抖的手,輕聲安撫道,“你看我這不是上岸了嗎?”
老太太卻又在一瞬間黑了臉,她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時喻的背上,“上岸了,你了不得?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說著說著,老太太竟是傷心的落下了淚來。
天知道她在看到自家孫子在水裡苦苦掙紮的時候,她究竟有多麼的害怕,她怕她的孫兒跟她的兒子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我……”時喻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看著無聲落淚的老太太,他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安慰。
四歲的柯新月的哭聲打斷了柯老太太的責備,“太奶奶,你不要打爸爸,不要打爸爸……”
時喻這才發現了身旁的小女孩,四歲的小姑娘看起來還沒有彆人家兩歲的高,女孩瘦的出奇,顴骨深深的凹陷下去,衣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仿佛一陣風就能夠吹倒。
“月月,”時喻眨了眨眼,對柯新月開口,“太奶奶跟爸爸鬨著玩呢,不是要打爸爸。”
“真……真的嗎?”小小的柯新月有些不太相信,周萍阿姨每次打她的時候也是說在跟她鬨著玩,可是打在身上好痛好痛呀。
她想要給太奶奶告狀,可太奶奶說周萍阿姨是爸爸以後的媳婦,她們不能給周萍阿姨添亂。
於是,即便身上有多痛,她都忍著不說,因為說了,周萍阿姨就要跑了,爸爸就沒有媳婦了。
她不能做不乖的小孩。
“當然是真的,”時喻揉了揉柯新月有些毛燥的發頂,輕聲道,“難道爸爸還能騙你不成?”
柯新月立馬咧嘴笑了,“我相信爸爸。”
說著,她試探著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詢問,“爸爸,我……能像太奶奶一樣抱抱你嗎?”
她很羨慕村子裡彆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抱,她也很想讓爸爸抱她。
她一直都很聽話,希望爸爸能夠再喜歡她一點。
可爸爸從來都沒有抱過她。
看著太奶奶將爸爸抱在懷裡的時候,她眼饞極了。
然而,時喻卻非常明確的拒絕了她,“不可以哦。”
眼看著小姑娘撇了撇嘴要落淚,時喻瞬間握住了柯新月的手,“爸爸身上都是濕的,抱了月月的話月月會生病的,等爸爸換個衣服擦乾了,就抱抱我們月月好不好?”
感受著包裹著她手掌的大手的溫暖,柯新月立馬破涕為笑,“好。”
“快來快來!”隔壁的王嬸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毯子裹在了時喻身上,“快,擦擦,彆著涼了,這個天氣生病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謝謝王嬸。”時喻接過毯子,擦了擦頭發上的水,然後將毯子裹住了身上。
“客氣什麼?”王嬸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鄉裡鄉鄰的,說什麼謝呢。”
時喻點了點頭,隨後一手牽起柯老太太,一手牽起柯新月,就準備往家的方向走去。
“喻小子?”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道帶著些許怒意的男聲,“你就這麼走了?”
時喻扭過頭,視線正好和周父對在了一起,他挑了挑眉,語調輕浮,“怎麼,看周伯伯的意思,我是還需要把這條命賠給周萍嗎?”
周父太陽穴猛地跳了跳,時喻的話讓他想起了為了救他而死的柯父,但他還是很快就穩下了心神,“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萍兒現在還昏迷著,你都不關心一下的嗎?”
時喻勾了勾唇角,麵露嘲諷,“我都把她從河裡救上來了,我還要怎麼關心呢?”
這下反應再過於遲鈍的人也發現這兩人之間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頓時,一雙雙八卦的眼神全部都落在了周家父女的身上。
尤其是當他們回想起來時喻把周萍救上岸的第一時間不是將她交給周家人,而是拋給盧浩以後,眼神當中的八卦之火都快要熊熊燃燒了。
盧浩被盯得下意識後退了兩步,“你們都看我乾什麼?這事兒可跟我沒關係啊!”
“是嗎?”時喻幽幽的開口,轉過身後,目光就直直的盯上了盧浩。
盧浩被他看的頭皮發麻。
在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的注視下,盧浩隻感覺自己內心所有的想法都好像在這一瞬間被看穿了。
但他很快就斂下了心神,在這個村子裡,與人有私,尤其還是一個和訂了婚的女子有私,是要因為流氓罪被抓進牢裡去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想方設法要把田小娥弄
給時喻的理由。
雖然他也不知道周萍發什麼瘋自己跳進了河裡,可在這麼多雙眼神的注視下,他和周萍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被發現的。
盧浩吞了吞口水,咬緊了牙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承認我對周萍有意思,畢竟她長的這麼漂亮。”
“可你問問村子裡其他的人,周萍這樣好的姑娘,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見盧浩咬死不承認,時喻也不惱,他隻是輕輕的笑了笑,然後扔下一個重磅炸彈。
“如果你和周萍沒關係的話,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