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止正在洗漱,吐出一口牙膏沫,“隨便。”
紀星雨還記得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鬱止多做中餐,於是拿的多是中式早餐。
吃完飯,紀星雨又要拉著鬱止去鍛煉,理由都是現成的——鬱止今天沒晨練。
鬱止黑線,“紀老師,你是不是忘了,飯後不宜劇烈運動?”
他昨晚睡得太晚,加上這是陌生環境,以至於今早起晚了,錯過了晨練。
“不運動,我們還可以去做其他的,比如聽演奏會,看電影,又或者你想認識什麼人?如果我認識,也可以幫你引薦。”
總之,反正都要兩個人一起做,彆想甩掉他。
鬱止被他這模樣弄的一時哭笑不得,心中的不悅早已消失。
“你要是覺得無趣,大可以去多認識些朋友。”他沒什麼想認識的人。
紀星雨眸色深了深,他雙手抱臂,沉聲道:“鬱止,你裝什麼糊塗?不想看到我就直說,我也不至於死纏爛打。”
那是因為你知道我對你有心而有恃無恐。
鬱止心中腹誹,麵上不顯,看著紀星雨離開的背影,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瞧瞧紀星雨這樣子,他總覺得自己離陣地失守已經不遠了。
鬱止頭疼,還有些鬱悶,紀星雨有恃無恐的模樣讓他還真有些難辦,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想要勸誡管束還沒資格。
自己是不是也該離開這艘遊輪?
這個念頭在鬱止心裡一閃而過,到底還是被放在了一邊。
白小姐那邊說是放棄了,可這也說不準,萬一對方因為自己的迫不及待要離開,又心火重燃呢?他不怕麻煩,卻厭惡麻煩。
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然而鬱止卻不知,此時此刻,紀星雨正在跟他所想的白小姐一起聊天。
說來紀星雨也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剛走出住宿區,到了休閒區,就被兩個黑衣保鏢找上,並且表示:“我家小姐想要請紀先生一起吃個飯。”
態度誠懇,語氣恭敬。
然而紀星雨也見過無數人,哪能看不出這兩人說話也是肯定句。
換言之,這頓飯不吃也得吃。
紀星雨唇角扯出一抹笑容,笑容略帶了點泄氣,眼中眸光厲厲,掩住了那一抹深色。
“好啊。”
他跟著人去了,倒也不是因為彆的,而是第六感告訴他,這與鬱止有關。
畢竟,自己最近可沒招惹什麼,能找上他的,便是與他相關的人和事,而這座遊輪上有什麼與他有關?必然是鬱止不可。
隻是他沒想到,找他的人會是她。
“紀先生好久不見,昨天玩得可算愉快?”白小姐笑著招呼。
紀星雨看了看白小姐,徑直走到她對麵坐下來,唇角微勾,“原來是你。”
白小姐笑容款款看著他,好奇問道:“是我,紀先生吃醋了嗎?以前我對你感興趣時被你拒絕,現在你喜歡的人卻上了我的遊輪,說不定,還上了我的床,後悔嗎?”
紀星雨笑而不語,就這麼靜靜看著她。
白小姐笑得臉僵,終於笑不下去,不由收斂笑容,麵無表情問:“你笑什麼?”
紀星雨確實在微笑,“沒什麼,隻是覺得白小姐真有意思,最近演技見長,說不定還有機會來我們行業混碗飯吃。”
言外之意,我看著你演。
白小姐脾氣再好,也要被這人給氣死了,“紀星雨!”
紀星雨伸手給她的咖啡續杯,“白小姐息怒,氣大傷身,好歹是三十多歲的人了,身體不比年輕人,這要是出點問題,還得請醫生,豈不是麻煩?”
白小姐這回真是氣笑了,看著眼前這個把她氣得不打一出來的男人,冷冷道:“說我老,你不也就比我小兩歲?女人在那方麵還有天然優勢,你都這麼老了,多年寶刀未出鞘,那玩意兒還能用嗎?”
紀星雨:“……”
“能不能用,也不是你能知道的。”
白小姐嗤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難怪鬱先生不接受你,他脾氣那麼好,顯然是覺得你性格糟糕,才用各種理由當借口,表麵敷衍你,背後想儘辦法擺脫你。”
紀星雨笑不出來,臉黑了,他何嘗不知道這女人是故意說假話激怒他,可這事本就是他最近惦記著的,這女人是說到他心梗了。
見自己扳回一局,白小姐終於重新掛上笑容。
然而紀星雨卻有些神思不屬,腦子裡忍不住想這女人請鬱止上來做什麼?難道真是她說的那樣?
看著紀星雨臉色越來越差,白小姐興味盎然地欣賞了許久,才終於大發慈悲般開口,“你要是求我,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跟他都聊了些什麼。”
“求你。”紀星雨答應地毫不猶豫,根本不給白小姐反悔的機會。
白小姐:“……”
這求得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都不想說了。
然而她要是出爾反爾,這個男人怕是要笑話死她。
“好吧,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就告訴你,你猜的沒錯,我就是想睡他。”白小姐笑盈盈地說。
紀星雨麵色變也沒變,“他不會答應你。”
白小姐直接說結果,反而道:“你猜,我要是用你做威脅,他會答應還是拒絕?”
紀星雨愣住,顯然沒想到這種可能,不說其他,就說他自己,心裡希望鬱止說答應還是拒絕?
他猶豫了。
……
看著紀星雨匆匆離開的背影,白小姐喝了口猩紅的酒,與紅唇相互映襯,相輔相成。
“小姐,您為何要這樣做?”
白小姐笑笑道:“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保鏢不覺得,男人談戀愛有什麼意思。
白小姐笑了笑,忽然想到什麼,正色道:“林城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保鏢嚴肅道:“已經塵埃落定,鄒家絕無翻盤可能。”
白小姐施施然戴上自己的蕾絲白手套,語氣悠然道:“那就儘快處理了吧,我不希望下次去還能看到無用的廢物在我眼前晃。”
“是!”
*
鬱止久等也不見紀星雨回來,想著要不要出去找人,然而他剛打開門還沒走出去,就被人撲了個滿懷!
鬱止下意識皺眉,鼻尖嗅到熟悉的味道,才勉強沒將人迅速推開。
他領著人進來,將門關上,這才把紀星雨推開,不悅道:“你乾什麼?”
卻見紀星雨頂著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看著自己。
走之前的氣惱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有些受不住的熱情。
想著他們並未交往,理應適當保持距離,鬱止後退半步。
紀星雨卻上前一步,將距離拉得更近。
鬱止皺眉,卻見紀星雨笑了,眸光摧殘,眉目繾綣。
“鬱止,你既不是我家人,也不是我愛人,為什麼要在彆人麵前維護我?”
“你嘴上說著不接受,行動卻從未撇開我。”
“拒絕享受作為我男朋友的權利,卻背負對我的責任,你屬蝸牛的嗎?”
把什麼都背在身上。
“你是不是……有一點愛我?”
不是喜歡。
不隻是喜歡。
是愛。
像草木對泥土,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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