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複蕊在原地逗留, 清理了現場的痕跡, 正打算走時一男一女來了。她這才知道了用了符的是陳容, 心裡好歹還是顧及著同門的死活,吐槽了幾句便開始訓著蹤跡搜尋起來了。
天將亮的時候她才找到了茅屋外,一晚上半點正事沒乾, 淨找陳容這死對頭了, 想到此便惱火了起來,沒好氣地踹開了房門, “陳容,你這家夥真是讓我好找啊!”
“出去!”陳容斥道,一邊拉過被子遮擋住了自己和白汐。她這還什麼都沒開始呢, 聶複蕊就莽莽撞撞的衝進來了。
好氣啊!
聶複蕊向來不是會看臉色的人,凝眸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壞了彆人好事,震驚地後退了幾步:“這, 這是什麼情況?”
原諒她眼神和心態都不是很好。
“你怎麼突然來了。”陳容低頭看到白汐皺眉的眼神, 知道她是討厭彆人看到自己如今狼狽的模樣,掐訣給白汐穿上了衣裳,又給自己穿了一身, 動作很是利落。
她從床上下來, 這才發現剛才沒估計傷勢, 如今竟然渾身疼的要命, 吸了口涼氣:“身體真是遭罪。”
這句話說出來還真是容易讓人誤會, 聶複蕊一臉複雜, 沉思片刻,“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又想起陳容有多讓人討厭,理所應當的語氣,“也是,你就是如此不要臉。”
“這種話背地裡說一說就算了,你彆當著我們的麵多啊。”陳容有些無語,最主要的是彆當著白汐的麵說。
誰不知她們師姐師妹相互稱呼,如果白汐真聽信了聶複蕊的片麵之言,她豈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聶複蕊這才想到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指著床上模模糊糊的人影問:“床上的是誰?”她嘖嘖了一聲:“你居然背著師姐偷情啊。”
這下被她抓奸在床了,陳容這下裝不了懵懂天真了吧?哼哼,也就隻有她師姐和師傅那種傻白甜才會被陳容騙得團團轉。
白汐整理了一下衣物,下了床,走到了聶複蕊麵前,坦然道:“是我。”
聶複蕊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下去,血色褪去了,有些蒼白。
陳容,把她白師姐睡了。
“陳容,此仇不共戴天!”聶複蕊眼神變了,受傷又憤怒。最後竟然踉蹌著後退幾步落荒而逃了。
“喂!”陳容忍不住追了過去,可是聶複蕊的背影早就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了。她剛想說師傅在找她,沒想到這人那麼風風火火的。
“她是不除了眼神不好,腦子也不太好啊?”陳容在心裡腹誹著,總是莫名其妙的惹到這個女人,好倒黴,尤其是好事被打斷。
陳容現在想想還是很氣啊。
“不必管她。”白汐無所謂道,她知曉聶複蕊對自己有彆的心思,所以便疏遠了她。
如今自然也沒什麼情分可言。
倒是陳容後知後覺道:“她該不會是喜歡你吧?”
白汐睨了她一眼,笑了:“你說呢?”
這麼幾句話的檔口,係統和林澤也趕過來了。他們比不得聶複蕊修為那麼高,轉眼間便能跑出好遠,隻能靠係統檢測著陳容的位置慢吞吞趕過來。
林澤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咳嗽了幾聲:“我可真是跑斷腿了。”
係統也飄得很累,見陳容沒缺胳膊少腿,鬆了口氣化作飛煙,與此同時陳容腦海裡響起了它聲音。
“保持人形好累,你們昨晚沒事吧?”係統也沒想都這麼一轉眼的時間就會出那麼多事情,尤其是當是它被林澤尬的要死,隻想著怎麼甩開這家夥,壓根沒心思去管陳容那邊。
“我沒事。”陳容抿了抿唇,除了身體有點疼,不過還因禍得福和白汐同床睡了。
林澤看著陳容和白汐,摸了摸腦袋,欲言又止:“你……”
“挺好的。”陳容擺了擺手,以為林澤是不知道怎麼關懷自己。捂著左肋臉色有些蒼白,衣服上被滲出來的血跡染紅了。
“原來你是女的啊。”林澤說完了想說的話。
“嗯???”陳容一愣。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換衣服換的匆忙,居然直接穿上了女裝。
“隻知道逞強。”白汐走過來,看了一眼陳容衣服上的血跡,語氣冷冰冰的,可是眼裡卻帶上了關切的神色,抬眸吩咐林澤:“你先出去片刻,我給陳容上藥。”
林澤卻有些戀戀不舍地看著陳容,不好意思地問:“貂前輩是要休息了嗎?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她,要不要和我一起看夕陽。”
係統咆哮道:“告訴他,我不想!不想!”
陳容轉達了係統的話,林澤有些失落地出去了。
包紮好傷口之後,陳容也開始惦記著老爺爺說過清餘毒的事情了,畢竟昨晚若不是運氣好,白汐隻怕是會出事,她沒有靈力傍身實在是太危險了。
陳容出了房門,讓老爺爺進去了,在門口和林澤大眼瞪小眼。陳容突然一拍大腿:“我們去弄點吃的吧?”
“好。”林澤這才振作了一些,他剛才一直在反思自己哪裡做的不對,讓貂前輩不願意與自己一起了。
陳容提著獵物回來的時候,門還沒打開。
她便在門口的空地上生了堆火,做了個烤架,清理了獵來的野雞就開始烤了。
林澤獵了兩隻兔子:“自從上次吃過容哥……容姐你烤的兔肉,我便對兔肉念念不忘了。”
他及時糾正了自己的稱呼。
“你彆提那次了……”陳容想到自己烤的是什麼,不由得有些心理壓力巨大,如果哪一天林澤知道了真相,隻怕是要後悔自己吃了當年那一口真香的兔肉吧?
“容姐你和嫂子關係怎麼樣?”林澤心不在焉地清理著獵物,可是心思卻還惦記著陳容是不是自己的情敵這件事。
像貂前輩那種貌若天仙,而且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凜然眾生的氣質的女子,肯定沒有人不喜歡的。
陳容這次終於聽懂了林澤的話,無奈道:“我和你貂前輩根本沒什麼,就像你和你的老爺爺,不是也很清白?”
林澤想到自己若是和老爺爺又什麼曖昧,不僅打了個寒顫,“我明白了,是我想太多了。”
“可不是,而且你現在是還沒有見過彆的女人,所以才會對貂前輩這麼牽掛,等你去了昆侖就不會了。”陳容耐心地往烤肉上撒著調味料,等她烤好食物,白汐就可以直接吃了。
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
“不會的,我這輩子隻愛一人。”林澤低著頭,沉聲道:“我們做男人的,也要講究個從一而終。”
“……”陳容被他正經的態度嚇得說不出話來。
係統冷笑一聲:“那我可等著看他打臉,下次你和洛月娥比試,一定要當著林澤的麵把她往死裡揍,我倒要看看他慌不慌。”
陳容一時間沒忍住笑出了聲,林澤詫異地看著陳容,“我的感情有那麼好笑嗎?”
“不是,我不是那個一聲。”陳容趕緊解釋:“你有所不知,貂前輩其實已經不在人世了,你看到的不過它一縷寄居在我身上的殘魂罷了,你即便是喜歡她,也不會有結果的。”
這麼委婉的謊言,若是能夠讓林澤歇了對係統的心思也好,畢竟他喜歡的可能隻是貂蟬的美色,卻不一定能夠接受葫蘆娃前輩的可愛啊!
林澤卻有些固執的,一聽陳容那麼說立刻就激動了起來,連兔子毛都顧不得清理了,“怎麼可能?貂前輩她溫度是真的,她的笑容也是真的,她怎麼會已經不在人世?”
“溫度?微笑?”陳容摸著下巴陷入沉思:“你們難道想來一段……”
係統趕緊反駁:“他說的可能是我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我跟你講我掏出來可能比他的都大!”
陳容嘖了一聲:“你掏出來什麼?你是男的?”
係統自暴自棄道:“掏出我24K黃金打狗棒。”它歎了口氣,有些鬱悶:“其實你看我可能是個女係統,可實際上我也很有可能是個男係統,不要過早下定論,不然你可能會被嚇死的。”
陳容覺得深有此理,畢竟先前係統那麼美的出場還真把她嚇到了。
“哎呀,真是累煞老夫了。”老爺爺從房間裡出來,魂魄似乎淡了幾分。
一副求誇求安慰的神情,可是並沒有任何人理他。
林澤沉下了眼裡的情緒,平靜地看著陳容道:“是她讓你這麼說的嗎?”
“???”陳容半晌沒反應過來林澤的意思。
林澤卻當陳容是默認了,站起來歎了口氣,一臉悲痛:“我不知道你們為何如此篤定我會喜歡上彆人,我會記得我今天說過的話,一見貂前輩,此生都不會移情彆戀。”
他抱拳道:“林澤先走了,我會在昆侖等你們。”
他會證明,自己絕對不會對任何人心動。
陳容看著林澤遠去的背影,歎了口氣:“你真是一個偷心的小魔鬼兒啊~”
係統嘔了一聲:“你可給我閉嘴吧!”
白汐出來的時候臉色好了許多,看得出已經恢複了靈力了。陳容一看到她,立馬就把林澤的事情拋之腦後了,忙招呼著白汐吃東西。
“雞腿剛好,你快來吃呀。”
“你和那個姓貂的女人,是什麼關係?”白汐手裡捏著一塊肉,可是姿態優雅,絲毫不似在荒郊野外的模樣。
“我和它?”陳容猶豫了一下,又不能直說,便道:“就像林澤和他那個老爺爺一樣。”
“嗯。”白汐微微頷首,垂眸吃東西。
“我和貂……它就是朋友夥伴。”陳容又解釋了一下,生怕白汐誤會什麼,歎了口氣:“它的性彆不明,你看它那樣子挺漂亮,可實際上隻是化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