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惡毒反派的外室 言之宴 11943 字 10個月前

半夜的南關驛安靜中藏著一片繁忙。劉暖幾人到西門的時候,已經有人排起了隊。

有趕夜路過來的旅客, 有做早市的, 也有送東西的。

大家都從西門進入, 然後順著一條主街走,走著走著就拐入一條巷道,融進了夜色裡。

劉暖幾人趕著騾子到了東門時,南關驛也有了開始忙碌的影子,陸續有些屋子亮起了油燈。

劉廣財牽著騾子進了院子,從左側的一個小巷道拐入了後門。大家把東西卸下來, 搬進了廚房,劉廣財就把騾子趕到了大家之前臨時搭建的棚子裡。然後把之前準備的草抱了出來。

騾子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劉廣財轉就回了廚房。

此時廚房開始熱鬨起來。

何氏在廚房這裡看看那裡摸摸, 很是驚奇。本想問大丫, 轉身卻發現她已經開始忙碌了,話到嘴邊就咽了回去。於是自顧看了起來。

劉暖正在吩咐事情,其實現在最主要的是鹵肉。事情不算多,劉老根坐在了灶門前負責燒火。

劉廣富雖然悶,但會自己找過,劉暖還未說就把肉拿了出來清洗。

何氏嘖嘖驚歎了好久才回神來,見大家忙, 自己也走過收拾帶過來的野菜。

劉暖在告訴劉大山鹵肉的步驟。

劉廣財進來看到大夥忙碌, 自己也找起了事情。想著用水多,於是就去挑水了。

“姐,這些藥材放下去就能好吃?”劉大山問。

“這些藥材還不全的,但味道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的。”十三香配方的主要的配料都在了, 其他的慢慢增補。

劉暖見二叔劉廣富洗乾淨了肉放在了中間的操作台上。

紅白相見的豬五花在油燈下顏色更加豔麗。劉暖讓劉大山把三條五花肉切成手掌大小的塊。

“大丫,這個怎麼處理?”劉廣富皺眉看著豬耳朵,尾巴和肝臟。豬肚味道最大,劉廣富提著問劉暖。

劉暖見劉廣富皺眉的樣子,忍不住想著,自己還沒拿大腸過來,若是要了,估計二叔飯都吃不下吧。

上山看了眼,“豬耳朵就是毛多,爺你把鼎鍋的火升起來,二叔你拿著木棍點燃火後熛這些沒有清理乾淨的豬毛。至於豬肚,等我帶著大山清理,這個比較費事。”劉暖說著,見劉廣財挑著一擔水進了,忙說,“爹,水夠了,你來幫二叔一起清理下豬耳朵裡的細毛,等會就要用了。”

劉廣財應了下來,跟劉廣富一起,一人拿著一副耳朵站在了鼎鍋的灶台前麵,用小的柴火點燃馬上移到耳朵上有毛的位置。等到毛發點燃後,燃完了,就吹滅。

而劉暖則帶著劉大山處理肝臟和豬肚。

豬肝和豬肚都是個好動西。豬肝含有豐富的鐵和磷,以及蛋白質。豬肚的營養更高,含維生素和鈣,磷,鐵等物質,具有健脾胃的功效。

劉暖打算把豬肝做湯,豬肚鹵後涼拌。因為豬肚的味道大,得需要大料掩蓋。

劉暖先告訴劉大山豬肝的清洗。讓大山把豬肝切成薄片,放在了陶碗裡麵,然後用清水一遍遍地洗,直到沒有血跡。

“其實豬肝清洗的方法就這麼簡單的,這樣清洗後,無論是爆炒還是煮湯放進去,都很好吃的。”

“豬肝娘小時候倒是吃過,但沒有大丫你說的好吃。”何氏聽著倆姐弟的話,插了一句。

“還得加其他的佐料的。”

“就是你最近找的這些藥材?”

“不僅僅是這,還有在山裡找的也有用的。”

“大姐,這豬肚怎麼辦?味道很腥。”劉大山拿著豬肚問。

“先把肚子剪開,裡麵多餘的油去掉。”劉暖說著,然後開始找酒。

酒是在南關驛買的,用劉老根的葫蘆裝著,劉暖記得拿了過來的。

“找什麼呢?”何氏見劉暖翻找問。

“爺的酒葫蘆罐。”劉暖道。

何氏看了眼劉廣財,指了指灶門。

“爺,你看到你的酒罐了嗎?”劉暖翻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於是問。

劉廣財大步走到灶門,就看到劉老根抱著一個葫蘆酒壺,“爹,你又喝,小心娘知道了又得罵你。”

“你不說誰能知道?”劉老根頓時說。

“今年您的份已經喝完了。”劉廣財說著上前伸出了手,“您說不給,明天等娘了讓她跟您說。”

劉老根見劉廣財拉下了臉色,挺有些唬人,擔心他跟家裡老婆子說,訕訕地遞了出來。

劉暖看到了何氏和劉廣財的動作,在劉廣財轉身朝灶門走時就跟了過來,見狀忙說,“爺爺若想喝,等會就去打吧。”

劉老根剛想說好孫女。劉廣財就說,“不行。”

劉暖有些詫異,平時劉廣財不會這麼強硬的。

劉大山也看到了這邊的動靜,接話,“大姐,你是不知道,兩年前,爺爺喝酒摔在了田裡一天一夜。家裡人找瘋了才在田坎下找到,幸好夏季旱地沒有水,否則……。”劉大山沒有說下麵的話,直接又說,“後來奶奶就不讓爺爺喝酒了。”

酒這個東西,小酌可以,喝多了就不好了。聽到這話,劉暖心想難怪自己說要打酒時,他立刻就拿出了葫蘆罐讓自己裝酒,原來酒癮犯了。

劉老根心知喝酒無望滿心失望和頹廢,整個人坐在灶門口,可憐兮兮的感覺。

劉暖見劉老根這模樣,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好笑,老小孩也是小孩。但當劉暖看到劉老根拿出煙杆,卷著草葉子,在火裡點燃後抽煙時,劉暖心想著,抽煙還不如喝酒呢。不過想著今日算是個喜日子,於是也就沒有多說。

把酒拿過來後,劉暖把生薑讓劉大山搗碎成汁液。

然後拿過稷米麵粉,用勺子舀出了三大勺倒在了豬肚的內外。

“大丫,你隻是做什麼?”何氏見狀,忍不住問道。

“麵粉可以吸附豬肚上的異味。”劉暖對何氏說完就對大山道,“像洗衣服一樣,把豬肚在麵粉裡麵搓揉。”劉暖說著做了示範。

劉大山連忙做了起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劉暖就讓大山用清水淘洗,然後又加入麵粉搓揉半注香,又用清水洗。

如此重複三次。

何氏有些心疼稷米麵,“大丫,這也太浪費了麵粉了。”

“不浪費的。”劉暖肯定地道。

劉老根來了興致,“大丫,為什麼?”

劉暖解釋,“這一個肚子切絲,用這種盤子裝。”

劉暖說著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陶碗,“再加點黃精切絲,可以裝七八盤子,每盤定價是二十五文錢,一個豬肚至少就能賣一百七十五文錢。但咱們的成本就是這點稷米麵粉和酒,以及香料。這一壺酒十五文,這個豬肚最多用五分之一,也就是三文錢。稷米麵粉三十五文一斤,我用的這點還不到七分之一,也就是五文錢。香料除了難找的幾種其實不貴的。一共花了四百文,小薊送的算上一千文的成本。那總共的是一千四百文。可香料這次用了還會剩下很多的,我估計用四分之一。這樣算下來就是三百五十文。但這鍋香料而僅僅隻是鹵了豬肚,還有其他的,而且能重複利用。平攤下來也不算貴的。豬肚用的這些成本最多不會超過五十文的。”

大家聽著劉暖口中的數字一個個朝著外麵蹦,聽得目瞪口呆。

劉暖接著又說,“假如咱們一天都能賣掉一個豬肚,那就是一百二十五文錢,一個月就是三千七百五十文。即使後麵豬肚漲價了,但應該不會超過二十五文的成本。畢竟肥豬肉才這麼一個價格。可隻要咱們家不說是豬肚做的,外麵的人摸索也要一段時間的。”

眾人沉默間,劉廣財出聲道,“孩兒她娘,大丫是個有成算的。”

何氏歎了口氣,“大丫有本事了。你這計數的本領是在主家學的?”

劉暖不想解釋太多,點點頭。

劉廣富突然出聲,“大丫,你看能不能教教大山?”

劉大山期待地看著劉暖。他會簡單的,可劉暖上千的數都能隨口說出來,劉大山滿臉羨慕不已。

劉暖被幾人看著,忍不住道,“這個就是孰能生巧的過程,等在食肆久了自然就會了。當然,我也會教的。不僅大山,大海,大河也得學學,二丫和三丫若是想,也可以學的。”

“好好好。”劉老根出聲。

劉老根一輩子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但還是有眼光的。當年修城牆看上軍戶家的張氏就想上門提前。好多人都說張氏不可能嫁到農戶受苦。

雖然軍戶有軍令就要上戰場,但平時日子不錯。軍戶有屯田,上戰場就有軍餉,日子過得比農戶好太多了。若是得了戰功升了職,那全家都能翻身了。

劉二爺家的老四就是在殺虎口一戰立了大功,聽說救了一個將軍,當上了五十夫長,每次回來,騎著高頭大馬,身邊還有小兵跟著,很是威武。就連村長許誌勇和南關驛的主薄都對他客氣有禮貌。

也許是當初的劉老根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管自己家貧窮到村裡都看不起的地步,靠著修城牆那段時間跟張氏的爹混熟了,於是讓人提親。

張氏父母其實不同意的,但張氏自己願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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