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碼頭和沈淮安匆匆見了一麵,秦妤的心情有些低落,晚飯也沒什麼胃口。
盛晉煦和盛晉熹規規矩矩地坐在飯桌前,兩人吃的津津有味。
“二嬸,過了年我可以和弟弟一起去上學嗎?”盛晉熹問,一聲二嬸喊得又親切又熱烈。
這孩子頑皮,但很擅長察言觀色。
秦妤輕輕點頭,“我已經給你們申請了省城的學校,不過能不能通過入學考試,要看你自己。”
“還要考試?”盛晉熹像霜打的茄子,“我書念的那麼差,這回肯定去不了了。”
盛晉煦道:“沒關係,我可以幫你。我看過入學考試的題,都是書塾裡先生交過的,就是算數要好好學一下。”
秦妤失笑,盛晉煦小小年紀,已經有當學霸的潛質了,總結得頭頭是道。
她給兩個孩子加油鼓勁,“你們要去的這所學校是雙語,要是念的好,將來還能直接保送去國外讀書,可要珍惜這個機會。”
盛晉煦乖巧地點點頭,盛晉熹則抓耳撓腮。
入學考試就在年後,兩人都一刻也不敢放鬆,吃過飯就去溫習功課了。
秦妤就坐在客廳裡看書,婚禮結束以後,她也要讓茶樓的生意儘快進入正軌,爭取明年賺的盆滿缽滿。
正看得入迷,一陣噠噠的高跟鞋聲傳過來,趙姨娘扭著水蛇般的細腰走了過來。
“老太太……”秦妤語氣親切,卻並不起身。
趙明玉也沒想坐,她居高臨下地看著秦妤,道:“馬上就要過年了,茶坊裡都要算總賬,你這個時候讓延卿去上海給秦家幫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秦妤抬起頭,注視著趙明玉。
她的目光帶著些審視的味道,讓趙明玉渾身難受。
趙明玉變了臉色,“秦妤,你彆給臉不要臉,你彆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盛家的媳婦,該為盛家著想。”
“礦山開采是兩家的事,少了誰都不行。”秦妤用眼尾淡淡地一掃,目光不屑。
趙明玉氣的咬牙切齒,但目前的盛家的確遠不如秦家,這是不爭的事實。
盛晉煦和盛晉熹伸出腦袋來看,趙明玉看見了,話鋒一轉,冷笑著道:“我聽說你要把兩個孩子送去學堂?咱們盛家還請不起一個教書先生嗎?”
六七歲的孩子,現在上學也隻是啟蒙。
秦妤心裡對他們早就有規劃,她懶得痛趙姨娘解釋,語氣依舊淡淡地說道:“你不是不認這兩個孩子嗎?你不稀罕他們喊你祖母,我也不稀罕你的關心。”
“你……”趙明玉語結,她沒料到秦妤會這麼囂張。
秦妤淡淡瞥了一眼在一旁灑掃的傭人,換了一副笑臉,“娘,有句話說母慈子孝,要是你這個當母親的不慈愛,背著兒女做出來一些彆的事,不知道我們這當兒女的該怎麼想?”
趙姨娘離開盛家以後,嫁過幾個人,跟過不同的男人,還當過彆人的外人,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秦妤再次提起來,趙姨娘瞬間沒了底氣,懨懨地回了後院小樓。
這件事秦妤一直瞞的很好,甚至是盛延卿派去打聽消息的人也一無所獲。但趙姨娘心裡清楚,如果此事傳開了,她就會名聲掃地,再也抬不起頭來。
盛家宗族的那些人,甚至會要了她的命。
趙明玉麵上忍著,心裡卻狠狠記了秦妤一筆。
盛晉煦和盛晉熹還在一旁探頭探腦地看熱鬨,他們兩個當然聽不懂秦妤和趙明玉打的啞謎,但看見一向鼻孔朝天的祖母落荒而逃,都十分好奇。
秦妤輕輕咳嗽了一聲,倆孩子趕緊回去複習功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