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師父,徒弟明白了。”雖然乂木劍尊怎麼想怎麼都跟靦腆不搭調,但師父說是啥就是啥唄,“之前在掌門麵前,師父怎麼沒說?”
“你掌門師伯是個大嘴巴,跟他說什麼說?”李濱程哼了一聲。
顧辭久雖然覺得還是不大對,但是也沒必要刨根問底:“師父,弟子祝師父早日出嫁。”
“嗯,好……混小子說什麼呢你!”
師徒倆鬥了會嘴,轉回來了。
段少泊對著李濱程也笑著拱了拱手:“恭喜師父。”
三人組一看,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都道了一聲恭喜。
李濱程老臉一紅,原來徒弟們都看出來了:“師父也恭喜你。這些年為師在一邊看著,總算是沒一開始那麼不放心了。不過,你跟你師兄可是沒剩幾年能準備了,都準備好了嗎?”
段少泊臉也紅了:“謝師父,已是都準備好了。”
“行,你們去。怎麼還呆著不動啊?”
“那個……師父,我新山頭在哪啊?”顧辭久問。
眾人:“……”
顧辭久讓眾人就在這呆著,他自己去找掌門,結果掌門還沒在,問掌門的弟子們,也沒人知道顧辭久的山頭在哪,隻告訴他們,掌門跑到孕劍池外邊的閉關之處去了。再找過去時,就看見掌門蹲在某個洞府的外頭,眼巴巴的看著一處洞府的大門,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掌門,而像是……等老婆的傻小子。
被人看了個正著,掌門也不在意:“還以為你們要住在你師父那呢。”
“師父嫌我們太礙眼。”
掌門怔了一下,笑了:“你的山頭暫且沒立,你自己看喜歡什麼地方,就在什麼地方立山。”他拿出來了一麵一寸長的小旗子交給了顧辭久,這令旗能讓他借助護山大陣的威力,在劍宗的範圍內拉起一座山來。
“多謝掌門。”顧辭久剛要走,掌門突然叫了一聲:“等等!”
“?”
“辭久……你說你有法子……讓你師弟彆再愛你嗎?”
雖然掌門這個問題比較怪異,但顧辭久沒從他身上感覺到惡意:“我現在去鬼混,然後說不跟他做道侶了,他大概……會很傷心?”這麼一想,顧辭久眼前浮現的,就是段少泊雙眼含淚,弄得他那雙大眼睛亮晶晶的模樣——他那眸中含星的漂亮樣子,此刻想起來,顧辭久卻一點都不喜歡了。
“這……是我沒說明白,就是讓他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愛,不是徹底的不愛。”
“不可能、愛或者不愛哪裡還能一點點的算?又不是吃食能論斤論兩的,要多少切多少。”
“唉……是呀,不可能的。打擾你了。”
顧辭久行禮,離開的時候才總算是把前後結合起來,想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他師叔倪小槿修的是情絲劍意,這就是再明白也不過的有情劍,請越深劍意越強。可他們劍修,現在是修為越高死得越快。
倪小槿去了一趟瀾波道宗回來就閉關……顧辭久雖然是不知道後來在大殿裡頭發生了什麼,但他看見了倪小槿舞劍,曼妙華美情誼綿綿。那一場劍舞,大概也有關係。
走出幾步的顧辭久又回來了:“大師伯,不管如何,師叔能撐下去,就一定有希望。”
兩百年就看見了一個渡劫的劍尊,但顧辭久絕對不信就那一個劍尊接近渡劫。劍宗必定是有法子,儘力壓製劍修的修為的。
“辭久……”方劍仙可不是傻子,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可是他並沒追問什麼,“借你吉言。”看起來就像是把顧辭久的話當做了一個尋常的安穩。
顧辭久第二次告退,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原著裡,劍宗的掌門不是方劍仙,而是曲岩,這一位是方劍仙的第六個徒弟,是位人如其名,如岩石一般寬厚穩重的師兄。他的劍意名重峰劍意(不是沉重,是崇的音。)。原劇情中,他率領劍宗,築起堅壁力戰群魔,最終慘烈戰死。
可他剛剛戰死,楚澤玉就帶著自己的人馬到了,擊殺魔族四大天魔,又把自己後宮中的魔族聖女推出來,封為魔族女王,他自己則為王夫。將魔族牽往極北之地,畫地為牢。
他跟魔族聖女還生了個人魔混血兒,立為魔帝。
就這種虛假的和平,即便沒有楚澤玉帶著快四千人飛升,世界毀滅的後續,等他一飛升,這世界也是立刻大亂。可原劇情就能寫成人魔友好,無論仙凡都對楚澤玉大家稱讚。
可能不用打仗,不用丟掉性命,能夠太平度日真的確實讓許多人都很感激?可這對比之下,那些死在抗魔之戰中的修士都成了笑話,且死得越慘烈,也就越可笑?
曲岩的時候沒聽說過方劍仙、倪小槿和李濱程,他們都是世界自然誕生的,若是這次的世界毀滅再重啟一回,可能再劍宗裡頭的就不是他們了。但是,這些老一輩的劍修都隕落了,總歸得有個前因後果。劍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回去跟師弟商量商量。
顧辭久走後沒多久,方劍仙盯著的那個洞府便大門崩裂,紅衣婚妝的倪小槿走了出來:“師兄。”
方劍仙站了起來:“小槿,你去孕劍池下麵呆著。”
“……師兄,下一次你我再見,是不是就是永彆之時了?”
“不,下一次你我再見,就是你我永生相伴之時。”
倪小槿落下一滴淚來:“好,師兄,我等著你。”倪小槿終於是笑了笑,轉身便投進了孕劍池裡!
方劍仙追到池邊,早已不見了倪小槿的身影。
劍宗的很多劍尊,雖有其名,可無論宗門內還是宗門外,總是不彆人所見,許多人傳說他們都已經隕落了。其實那些劍尊大多數都還在,就在孕劍池裡,他們在這裡鎖閉六識,陷入最深的沉眠,與死亡無異,能使自身的修為近乎停滯。這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讓他們繼續活下去,等待的方法。
六千年無劍修登仙,沒有一個走到劍尊的劍修認為自己走錯了路!他們的路沒錯!是天錯了!
可是,到底為什麼天會錯?
方劍仙抹了一把臉,看向顧辭久的方向,他們一代又一代的在尋覓原因,他沒有找到,可是有人好像找到了?這也是為什麼,他那麼乾脆的答應下來跟著顧辭久跑去瀾波道宗要人的原因。事有反常必有妖,那位師侄的身上“妖”太多了。
自然,也可能是他想多了,但事已至此,除了與魔族坑蒙一氣,其他的,他什麼都敢試一試!
顧辭久回去,帶了段少泊,還有三人組。
顧辭久:“師父,秀秀不是師妹嗎?怎麼也給我帶著了?”
李濱程:“你說呢?”
顧辭久:“……”我說不想帶,但你也不答應啊。
李濱程:“看你表情我就知道你明白了,對了!就是不管你想不想,為師都把你小師妹托付給你了,所以你還說什麼呢?”
拱拱手,啞口無言的顧辭久帶著人選地盤去了。
劍宗啥都沒,就地盤大,隨便找個還算空曠的地方也就好了:“師弟,你想要什麼樣的山?石頭的?土的?半石頭半土的?對了,還有火山。”
“火山就算了。”段少泊趕緊表示火山吃不消,“半石頭半土,再掛一條瀑布?”
“好!”顧辭久一聲應下,將小令旗扔下去後,掐起了法訣。
楚澤玉三人這一路上其實還是稍微有那麼點不放心的,可是現在也都湊了過來,瞪大眼睛看著顧辭久立山頭。
隻見小令旗落下去,下麵的地麵就開始朝上鼓起,可除了這鼓起的一點,就不見周圍地麵有任何震動,能看見林間有小鹿安安穩穩的覓食。鼓起的滿滿成了個小山包,又從小山包變成了……大山包,真是極其規整的大山包,就跟凡人吃的窩窩頭似的,最尖的地方還極其的圓潤。一條河水改了流,直接從大山包的這頭上去,越過山頂,從那頭下去,就跟窩頭上刷了一道醬似的。
“不對,該是瀑布……”顧辭久手上法訣變動,窩頭……山包的另外一邊被直直切下來了一大塊,切開的泥土平緩的融入了地麵,水流貼著鏡麵一樣的山壁朝下.流淌。
顧辭久看著自己的大作,覺得麵皮有些熱,實在是太難看了!明明他已經很努力的捏了,而且捏出來的明明也很符合他想象的,但怎麼想象中挺好看的美景,現實裡這麼難看?
三人組也有些表情微妙,移山填海的本事是讓人向往,但這成品,也太囧了?
作者有話要說: →_→請記住這個屬性!顧辭久……他手工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