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更合一(1 / 2)

蘇園忙去給徐妙翠解綁,徐妙翠已經嚇得近乎傻了,呆滯了一下後,她才哇地嚎啕大哭起來,緊抱著蘇園不放手。

白玉堂抱著刀,冷淡地看著陸裕順,見他沒有動手反抗和逃跑的意思,便沒有急於出手。

蘇園安撫好徐妙翠後,對陸裕順道:“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們回開封府。”

陸裕順目光呆滯,死盯著徐妙翠沒有說話。他手上拿著的剜刀,並沒丟掉。

“想做第二個陸裕豐?我可以成全你。”白玉堂改換了持刀姿勢,欲對陸裕順出手。

“為何?你們為何要跟過來?我不是已經放過她了麼!”

陸裕順突然後退幾步後,保持和白玉堂較遠的距離。他有點瘋癲地揮舞著拿剜刀的手,指向蘇園。

“我已經放過她了啊,你們卻還是不放過我!哈哈哈哈……不過我不怕你們了,不怕你們了!”

“這怎麼回事?”展昭和王朝等人隨後趕來,見這光景都覺得奇怪。

蘇園搖了搖頭,也覺得陸裕順說話有些奇怪。

“總之先把人綁了,押回開封再說。”展昭吩咐王朝去辦。

白玉堂嘖了一聲,遺憾地將拔出一半的刀收了回去。

今晚他和蘇園離開開封府之前,打發白福去通知王朝,令他們按照他留下的記號跟過來,沒料到展昭居然也跟過來了。

王朝兩招治服陸裕順,就將人綁了起來,先行押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展昭問蘇園。

蘇園解釋道:“我之前就有點懷疑他,便請五爺的人幫忙監視,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堂兄弟皆犯案,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展昭出於謹慎,問蘇園和白玉堂,“會不會陸家人都有問題?”

蘇園搖搖頭,表示不清楚。但如果真有問題,再詳審一下應該就能知道了。

“你感覺這麼準,感覺一下呢?”馬漢問蘇園。

“我感覺到你該記錄現場,收拾好凶器。”蘇園舉起陸裕順剛才拿的那把剜刀,遞給馬漢。

馬漢立刻接下,敬稱蘇園是小管家,表示多謝。

……

包拯連夜升堂,審問陸裕順。

陸裕豐和陸裕順的父母都再度被帶到開封府,也包括養馬的那位陸家堂伯。

因為陸裕順的犯案,陸家現在所有人都被列為懷疑對象,每一個人都被嚴查詳審。

最終陸家其他人都沒查出什麼特彆的問題來,陸裕順倒是表現出了非常明顯的問題。

之前在緝拿他的時候,蘇園、白玉堂和展昭就已經注意到陸裕順的說話語氣有些奇怪。如今在公堂上,陸裕順的表現就更加明顯了。

“哈哈哈哈……我現在已經死了,我不怕你們!我想要誰的眼睛,就要誰的眼睛!”

陸裕順說著,就有些癲狂地望向蘇園,一副對她十分執著的樣子。

“既然你還不放過我,我則不會放過你!”

陸裕順喊完了,就想掙脫手鐐腳鐐,欲撲向蘇園,最終當然是被衙役們鎮壓了。

包拯對陸裕順的喊話有了幾分猜測,便問陸裕順:“你是誰?”

“我是誰你們還不清楚麼?是你們害慘了我,弄瞎了我的眼,剁了我的手,令我慘死在獄中。”陸裕順大喊道,“我陸裕豐不會放過你們所有人!”

整個開封府大堂瞬間安靜了。

後來,白玉堂一聲嗤笑打破了沉靜。包拯狠拍一記驚堂木,令所有人回神。

“案犯陸裕順,你休要裝神弄鬼,以圖逃脫罪責。”包拯厲斥。

陸裕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多一個堂弟來給我陪葬,我正高興。”

“大人!不能殺啊!民婦的兒子是無辜的,他是被那惡徒陸裕豐給附身了!”

陸裕順的母親理清楚情況之後,大哭疾呼,給包拯使勁兒地磕頭,請求包拯放過自己的大兒子。

“怎知他不是為了逃脫罪責,故意裝神弄鬼?”展昭質問。

“民婦兒子很乖的,一直乖順地讀書,平常斯斯文文的,連罵人的話都不曾說出口,怎可能害人呢。”

陸裕順的母親解釋罷了,覺得自己說得可能還不夠多,沒有說服力,便繼續補充。

“一年前他一直在陳留的學堂上學,三年不曾在東京。巷子裡發生襲人案子的時候,他不在這,隻可能是陸裕豐做的。

民婦兒子自回來之後,一直為鄉試準備,整日足不出戶。他連石子兒打人的事兒都沒乾過,怎麼可能乾出挖人眼睛的事呢,肯定是撞邪了!”

陸裕順母親磕頭懇請包拯一定要明斷。鬼附身這種事在彆的地方又不是沒發生過。她雖沒親眼見過,但聽過不少人提過,可見這情況十分有可能。

去牢房探看的王朝,在這時候回來了。

在陸裕順聲稱自己是陸裕豐的時候,包拯便命王朝去牢房查看陸裕豐的情況。如果陸裕豐仍苟延殘喘,人並未死,那陸裕順所言便必是假話了。

王朝臉色不是很好看,低聲跟包拯道:“人死了,身子有點涼,估摸著剛入夜的時候死的。他慣來躺著不動,所以今夜巡查的獄卒也沒注意到。”

王朝的聲音雖小,但因為公堂此刻十分安靜,半點不妨礙陸裕順的母親把話聽全。

“是了,他剛死,便附在我兒子的身上!民婦兒子今天本是要去同窗好友那裡小住,結果半路被那惡鬼附了身,出了這樣的意外!大人,民婦的兒子冤——枉——啊!”

陸裕順母親拚命高喊著,尤其是最後一句聲音洪亮,幾乎掀了瓦片,刺破夜空。

陸裕順是她的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家裡其餘的孩子都是女孩。陸裕順母親一直對他寄予厚望,有此激動的情緒倒是不難理解。

陸裕順對此卻是全然沒有感覺,他依舊擺出一副‘如今他是鬼了誰都不怕’的模樣。

陸裕順母親情急之下,就去求陸裕豐的父母幫幫忙。

“二哥二嫂,求求你們,問他一些我們裕順不知道的事情。這樣包大人就知道我們裕順是被裕豐附身了,是被冤枉的了!”

“有什麼好問的,你當他們是什麼好東西?七歲的時候,他們不肯給我花錢,便叫我拿陸裕順的東西回來玩。後來陸裕順得了一枚銀鎖,他們眼饞,也叫我偷拿。如今那銀鎖還被我娘藏在東屋的柳木櫃子裡。”陸裕順道。

陸裕豐父母立刻震驚地看向陸裕順,驚恐畏怕得不行。

“真、真的是你!”

陸裕順母親聽了這些話,挺生氣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證明他兒子無辜。

她連忙請求包拯明斷,剛剛的情況已然可以證明她兒子陸裕順確實被陸裕豐附身了。

“你既是陸裕豐,那陸裕豐所有的事你該都清楚。”包拯也向陸裕順求證道,“且不問遠的,便說說你被緝拿那日的經過。”

外人都知道陸裕豐在那日瞎了眼,斷了雙手,但事情的具體經過隻有他們開封府寥寥數人知道,不可能外傳。

陸裕順立刻惡狠狠地看向蘇園:“自然是我看上了她,求而不得,被她話語激怒,便想留下她的眼睛。她叫醒了白福,擋住了我射出的暗器,使得我中了自己的暗器,我怒極了,拚全力不停地打出暗器,希望弄死他們給我陪葬,結果卻被砍斷了雙臂。”

陸裕順說罷,還不罷休,膽大妄為地瞪向白玉堂,凶惡地表示他不會放過他。

那猙獰的模樣,活脫脫真像一個惡鬼。

若隻是普通人的話,哪裡會不怕白玉堂?再有,他講述的整個細節經過,確實都符合當時的情況。

如今不光是陸裕順的母親了,堂中有很多人包括王朝等人在內,都開始有些相信陸裕順被陸裕豐附身了。

蘇園譏諷地勾起嘴角。

為了不死,為了脫罪,這廝真可謂是花樣百出了。

然而假的就是假的,一戳就破。

“那你倒給我解釋解釋,你送我的那對眼珠,為何要綁著紅線?”

陸裕順哼笑:“是什麼意思還不明顯麼?我贈你禮物,還想帶你遠走高飛,你卻不知好歹!”

陸裕順很聰明,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蘇園的問題,而是以反問的句式,闡述已存在的事實,看似完美地回答完了蘇園的話。

“如果我真的收到紅繩的話,你這番回答沒什麼毛病,然而根本就不存在紅繩。”

蘇園審視陸裕順,發現在她揭破事實的瞬間,他流露出了一絲慌張。

他的答案和他的慌張都足以證明他有問題,包拯和公孫策等人也都精準發現了這一情況。

王朝:“剛我還想原來那眼珠綁著紅繩?蘇姑娘給我們看的時候,竟把紅繩解下去了。原來根本就沒有紅繩,是在詐他!”

“我忘了而已!在經曆了瞎眼、斷臂等等極儘痛苦之事後,我隻顧著對你恨之入骨,哪還有心情去記我之前對你做過什麼?”陸裕順解釋道。

“彆這樣玷汙陸裕豐對我的欣賞,他一定會記得。因為於他而言我就是特彆的存在,否則他不會冒險把眼珠送到開封,更不會當我的麵自曝他的所作所為。”

蘇園注意到她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陸裕順流露出的慌張更加明顯。

“你是個騙子,從一開始就是。”

蘇園對上陸裕順清秀的眼睛,繼續解釋道。

“從見你麵的第一眼開始,我便懷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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