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二更合一(2 / 2)

蘇園點了點頭,謝過忘川道長的回答,與眼下案子無關的東西她就不再繼續深問了,

那廂已經有衙役請來的大夫,在給白福等人施針,但是仍然沒能弄醒這些暈厥的人。

忘川道長見狀,立刻過去幫忙。

蘇園便跟周老判官繼續之前的談話。

“剛才之所以問忘川道長先天節的問題,便是因我懷疑燈球案也與鬼見愁有關。”

周老判官恍然大悟,“是了,林溪的生辰就在先天節,這是共通之處。”

蘇園隨後告知周老判官,她還懷疑蘇進敬跟鬼見愁有乾係。

“若我推測為真,那麼鬼見愁就先後有兩樁案子與開封府結過怨。

燈球案,因為開封府的阻攔,令丁三郎為林溪慶生不成反而喪命,同時也讓一場在東京製造恐慌的慘案告敗。

而蘇進敬一案,因為開封府對蘇進敬的緝拿和懲處,令鬼見愁不得不焚燒證據,而斷了蘇家這條財路。”

燈球案中,丁三郎斥巨資籌備血肉蟲,精心籌劃那麼一樁大事,花費了很大心血。

林溪大概也很期待這個生辰禮,結果不僅沒看到他的崇拜者的成功,反而還慘死在了開封府的狗頭鍘下。

如此能搞事情又忠誠的丁三郎,在林溪心中肯定有幾分份量。他的死對林溪而言一定會有衝擊,林溪極有可能因此而記恨或忌憚上開封府,視開封府為麻煩或攔路石。

之後又發生了蘇家的案子,開封府直接斷了鬼見愁的財路,令鬼見愁再無可能通過蘇有才和蘇進敬繼續獲取蘇家的財富,這便更為有可能激怒林溪。

王民慶夫妻身亡案,大概是鬼見愁一箭雙雕的謀劃。一方麵陷害了一直追蹤林溪的忘川道長;另一方麵合理化王玉的身份,滅口了證人,還令王玉有機會打入開封府內部,從內部對開封府實施報複。

後來應該是情況有所轉變,他們有了更好的方式報複開封府,所以王玉那邊臨時改了主意,不再潛入開封府。而是選擇趁著蘇園和白玉堂定親這一時機,他們打了開封府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這些有一大半是我的猜測,比如蘇家和燈球案與鬼見愁之間的聯係,就有那麼一兩點共通之處,都不是鐵證,不足以錘實。”

周老判官直歎蘇園謙虛了。

“這鬼見愁神出鬼沒,訓練有素,他們這些人行動能留下痕跡很少。能從細微之處查出案件相互之間的關聯,是你洞察細微,見微知著,絕非是無端的推測,一切都合情合理。

並且這兩處推測,剛好充分解釋了鬼見愁報複開封府的動機。想不到這鬼見愁與我們開封府,早就結怨頗深了。

而最令人心驚的一點是,我們竟至今日才察覺,猝不及防地受了他們狠狠一擊!”

那廂忘川道長白福喂藥之後,成功弄醒了白福。白福好一頓嘔吐之後,才徹底清明過來。

白福掃視一圈眼前的情況,看見蘇園後。他都來不及起身,立刻爬向蘇園。

衙役和忘川道長連忙將白福攙扶起來。

“蘇姑娘,不好了,酒被人給下藥了!”

白福忙看向主桌,見桌子上的位置都是空著的,忙問眾人包大人和他家白五爺都去了哪裡?

聽衙役們說人都失蹤了,白福急得直跺腳。

“彆著急,慢慢跟說清楚當時情況。”蘇園聲音冷靜地對白福道。

白福見蘇園這麼冷靜,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告知蘇園就是放在牆邊的那壇酒出了問題。

“當時五爺他們等來了包大人他們後便開了宴,大家落座吃酒片刻,盧大爺和蔣四爺他們就突然表示說,他們帶來了兩壇百年陳釀金盤露。這種年頭的酒十分難得,他自己都不舍得喝。

如今他特意遠從陷空島將這兩壇酒運來,就是特意為了慶祝五爺定親。要在這宴席上開封陳釀,跟大家同享。

然後小人便帶人把這酒開封了,給每一位賓客斟了一杯。舉杯的時候。五爺他們把小人也叫上了。

豈料酒喝完之後,頭便重如千斤,小人料知不好,想使勁兒睜眼皮保持清醒,下一刻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再醒來就是現在這場景。”

白福望一眼外麵的天色,震驚不已地感慨,原來這會兒都要天黑了。那他豈不是暈了一下午?

賓客們陸續都喝了忘川道長的藥清醒了,他們的供詞都跟白福差不多,都是因為喝了那酒之後,飛快地暈厥了過去。

馬棚那邊的小廝家仆們陸續都醒了過來。

這些家仆們表示他們在馬車附近等候的時候,後門忽然潛進來一批青衣人。這些青衣人迅速解決了白府的看門小廝,還持刀威脅他們,將他們逼到了牆腳,逼迫他們每人喝一口水囊裡的酒,喝完之後他們便不醒人事了。

經衙役詢問得知,除了包大人那輛馬車之外,共計還有四輛馬車失蹤。

蘇園令衙役們將這四輛馬車的各自特點記錄下來,然後也按照這四輛馬車的特點,前往各城門詢問,同時注意描述驅車人可能是穿著青衣。

這時候,之前派去詢問包大人馬車去向的衙役回來了。

衙役告知蘇園包大人的馬車是從新鄭門離開。

之後不久,又有衙役來回稟,其餘四兩馬車分彆是從南薰、新宋、新封丘和酸棗門離開。

目前他們已經分彆派出了五隊人馬按照馬車的特點去追蹤。

周老判官歎道:“我看查這五兩馬車是不會有什麼消息。”

“為何?”蘇園問。

“顯然他們是想聲東擊西,用這五輛顯眼的馬車吸引我們的注意。他們必然是另用了不顯眼的馬車悄悄運人。如今時間隔這麼久了,咱們現在連確準追查的方向都沒找到,我真擔心包大人他們——”

周老判官犯愁不已。

這時候,有名小廝訕訕地舉手,表示他知道一點情況。

“小人是顏大人身邊的小廝,懂唇語。他們在逼小人喝酒之前,小人看見那個領頭的男子吩咐低聲吩咐他的屬下,根據他的口型,小人能分辨出他說的話是催促他們快點,趕緊運人往新鄭門走。”

周老判官立刻問這名小廝,他會唇語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小廝撓了撓頭,“府裡人都知道,大人就是衝我這能耐,才提拔我為貼身小廝。”

周老判官又問了當時那領頭男子的站位,剛好是正麵著小廝的方向,有故意讓這小廝看他口型之嫌,而且包大人的馬車剛好就是前往新鄭門。

“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分明就是要故意戲耍我們開封府。”周老判官氣道,“這是見我們開封府沒人了,就拿我們當蠢貨一般對待。”

蘇園笑了一聲,“我倒是喜歡他們的自負。”

周老判官愣住,這會兒才回過味兒來。蘇園的定親對象失蹤,但她全程表現得都非常冷靜,沒見有一點悲傷的情緒,這會兒居然還笑了。

“你該不會是被這事刺激得瘋了?”周老判官小心翼翼地問一聲蘇園。

“在王民慶夫妻謀殺案中,鬼見愁就有幾分自負。覺得派三名刺客假扮流氓搶劫作證,我們不能識破。

如今他們打了開封府一個措手不及,算是‘勝’了,便又開始犯自負的老毛病。”

周老判官驚訝,讓蘇園具體解釋一下。

“沒工夫解釋了。”蘇園問白福家中可有武器。

“有有有。”白福立刻帶蘇園去了他家五爺武器庫,這裡什麼樣的武器都有。

蘇園一眼就看見了掛在南牆上的七尺大刀。

白福順著蘇園的目光看過去,驚訝地半張嘴:“這刀又大又沉,一般人駕馭不了,蘇姑娘這是要選來給誰用?”

據他所知,開封府剩下的人中,似乎沒有這樣的高手。

蘇園縱身一躍,便取下了大刀,又命孫荷帶上弩和各種暗器,跟她走。

白福原本半張開的嘴,現在完全張開了。

他剛才看見了什麼?蘇姑娘居然會武?而且看她剛才那身手,拿大刀那架勢,感覺功夫不比他家五爺低。

孫荷掃蕩完屋子裡的暗器之後,見白福還在發呆,無奈地歎口氣。曾經她也是這樣,被老大震驚成一副呆模樣。

蘇園帶著孫荷立刻騎馬就要走,白福和周老判官都追了過來。

周老判官使勁兒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這天都快大黑了,你扛、扛著這麼一把大刀要去哪兒?”

“新鄭門,”蘇園告訴周老判官,“回頭遣一隊人馬往鄭州去。其它地方也不能忽視,就請您老人家主持了。”

蘇園為何要堅持前往新鄭門?

周老判官忽然明白了蘇園說鬼見愁‘自負’的意思了。鬼見愁很了解開封府的辦案習慣,莫非是反其道而行之,來了一招燈下黑?以正常破案思路,越以為不可能的地方,反而越有可能。周老判官如今越想越有道理。

“那也不能你自己去,我現在就派幾個武功好的衙役跟著你。”時間緊迫,周老判官也不好再多問蘇園的情況,找顧著先救人要緊。

“他們跟不上我,也就她騎術還行。”

蘇園看一眼孫荷,隨即背上大刀,策馬疾馳。

孫荷被誇讚騎術好,驕傲地看一眼周老判官,讓他放心,她家老大是最厲害的,隨即策馬跟上。

周老判官和白福雙雙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

“你知道怎麼回事麼?”周老判官扭頭問白福。

白福呆著一張臉,不停地搖頭。他還掐了自己一下,以確定自己不是在暈厥中,而是清醒的狀態。

作者有話要說:  嚶,我也迫不及待想把這部分寫完,讓你們看個爽,但腰挺不住了,明天繼續~也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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