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乘坐上了浮空車。
這一次,澤弗奈亞帶路,他說他要給兩人定製衣服。
王勇鶴不好意思,不敢接受,連聲推辭。
澤弗奈亞麵上展露溫和的笑容,說道:“勇鶴同學,如果你真的感謝我,那麼我希望未來一段時間,你能夠更多地照顧阿清。”
王勇鶴連忙表決心:“澤弗奈亞大人,雪清是您的弟弟,請您放心,無論任何時刻我一定會照顧好雪清的。”
澤弗奈亞又說道:“嗯,阿清靦腆,很多事情不會對我說,如果再次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聯係我。”
王勇鶴大力點頭,說道:“好的,我一定會聯係您的!”
容雪清:“……”
接下來,澤弗奈亞又說了許多以容雪清為中心的話題。
無論澤弗奈亞說什麼,王勇鶴都如實回答。
容雪清時不時用警告的目光看向王勇鶴,然而,此時此刻,王勇鶴所有的心思都在澤弗奈亞身上,完全忽略了容雪清。
不久後,浮空車駛入地下車庫。
一位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接應,帶領一行人進入二樓大廳。
一位中年男子迎上前,恭敬向澤弗奈亞行禮問候。
澤弗奈亞對男子點點頭,雙瞳看向容雪清,說道:“我這次是帶著我的弟弟和他的朋友來,想為他們定製幾套衣服。”
王勇鶴慌忙說道:“澤弗奈亞大人,我並不需要……”
澤弗奈亞打斷王勇鶴,目光溫和:“這就當是我感謝你一直以來對阿清的照顧,希望你不要拒絕。”
王勇鶴目光忐忑地看向容雪清。
容雪清眼皮跳了跳,對他點了下頭,王勇鶴才惶惶不安地收下了澤弗奈亞的好意。
中年男人目光悄無聲息地打量容雪清和王勇鶴,他的目光在容雪清身上停留得稍微久了一些,之後又將目光收回。
對於這一類的目光,容雪清還算習慣。
作為兩位優秀的姐姐的弟弟,很多人都會對他多出一抹關注。
其實,從在小朋友之家開始,他就經常能夠聽到,“他是容煙柔的弟弟”,又或者“他是容煙河的弟弟”的這種說法。
容雪清想,現在,他身上又多了一個標簽——
他是澤弗奈亞的弟弟。
澤弗奈亞是,兩位姐姐是,他們都是光芒萬丈的人,作為與他們擁有密切關係的人,他自然而然會被更多人注目。
中年男人詢問起澤弗奈亞關於定製服裝的一些問題。
兩位身穿同款製服的男性工作人員上前,帶領容雪清和王勇鶴測量身體。
等一切弄好,澤弗奈亞帶領二人離開。
一行人又乘坐上了浮空車。
就和之前一樣,王勇鶴坐在前排,容雪清和澤弗奈亞坐在後排。
王勇鶴麵上興奮,他已經可以腦補,等他和容雪清穿上定製好的衣服,他們說不定會是參加聯誼的所有男生中最亮的二人。
顏值不夠,服裝湊。
他回頭看向容雪清,說道:“雪清,聯誼那天,我們先……”
澤弗奈亞雙瞳眯了眯,看向王勇鶴,說道:“聯誼?”
王勇鶴:“……”
容雪清:“……”
王勇鶴身體抖了抖,有種不妙的預感。
王勇鶴戰戰兢兢看向澤弗奈亞,發現他就和之前一樣,麵上表情看起來非常溫和,就仿佛他前一刻所感覺到的危險都是錯覺一般。
澤弗奈亞麵上笑容加深,詢問:“什麼聯誼?”
王勇鶴眼皮跳了跳,頓了一下,說道:“是,是這樣的,我們學院和隔壁學院組織了一場聯誼,原本時間定在上個月,不過因為這一段時間帝星比較混亂,所以推遲了。”
澤弗奈亞看向容雪清。
容雪清低頭,不去看他。
澤弗奈亞伸手,輕輕撫上容雪清的頭發。
容雪清避開。
澤弗奈亞說道:“有飄絮。”
容雪清:“……哦。”
王勇鶴再一次感覺,這對兄弟之間的關係真的很不一般。
之前因為澤弗奈亞對容雪清的疼寵,他懷疑容雪清可能是他的表兄弟,可是現在……
他對此有著很深的疑問。
澤弗奈亞說道:“如勇鶴同學所言,竟然知道現在的帝星非常危險,為什麼還要進行聯誼?”
澤弗奈亞的語氣還是非常溫和,卻無端給人一種壓迫感。
王勇鶴說道:“但,但是,澤弗奈亞大人,您知道的,巡邏一直在加強,現在生活已經逐漸步入正軌了。”
澤弗奈亞與王勇鶴雙瞳對視,說道:“那麼,如果你們遭遇到危機,又要怎麼應對?”
王勇鶴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在他看來,澤弗奈亞口中的事情屬於小概率事件,而且,即便遇到,通過前幾次的經曆就知道,目前為止在蟲族女皇的感召下忽然升級的普通蟲族實力也非常弱小,一些平時比較凶悍的普通人也能夠應對。
雖然危險,但生活中的娛樂也或不可缺,這才是正常的人生。
他想反駁澤弗奈亞,卻又不敢,實在是澤弗奈亞的氣勢太強,表情也過於認真了。
澤弗奈亞微笑說道:“所以,可以取消這一場聯誼嗎?”
王勇鶴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有那麼一瞬間,他就想要順著澤弗奈亞的話說“可以”了。
不過,還不等他將話說出口,容雪清說道:“不行!”他的聲音充滿了不怕死的堅決。
王勇鶴和澤弗奈亞同時看向容雪清。
澤弗奈亞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聲音充滿無奈,卻仍舊溫柔:“阿清,不是我不讓你出去,現在帝星危機四伏……”
容雪清打斷他的話,說道:“您是不信任那些您命令隱藏起來,負責保護我的戰士們嗎?”
王勇鶴:“……”
王勇鶴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容雪清,又看了看澤弗奈亞,思考了下,終於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
也就是說,為了確保容雪清的安全,澤弗奈亞竟然還派人私底下保護容雪清?
既然這樣,他和容雪清中午為什麼還被打得那麼慘烈?
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中午容雪清大聲喊,“你們不要過來”,所以,他當時的意思是,不讓那些隱藏於暗處保護他的人出來嗎?
今天之前,在王勇鶴看來,容雪清隻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人,在今天之後……
他意識到容雪清並不普通,或者說他身邊的人不普通。
容雪清與澤弗奈亞雙瞳對視,一臉認真地說道:“澤弗奈亞哥哥,那些人中有許多戰士是您派來的,您不相信他們嗎?”
王勇鶴第一時間意識到容雪清這句話中的含義。
也就是說,暗處有許多保護容雪清的人,其中並不僅僅隻有澤弗奈亞的人,還有其他人派過來保護容雪清的人。
還是那句話,為什麼?
哪怕現在帝星對比過往非常混亂,但是,絕大多數情況下還是非常安全的……吧?
澤弗奈亞說道:“阿清,我相信他們,也相信其他人,然而總有萬一,還是少去危險的地方比較好,你說對嗎?”
他看起來就像是好脾氣的兄長,試圖勸誘處於叛逆期的弟弟。
容雪清頭鐵說道:“但是,我想去。”
澤弗奈亞:“阿清……”
容雪清打斷他,說道:“我想要去參加聯誼,我很認真地想了想,就和兩位姐姐所說得一樣,我見的人還是太少了,我想要見到更多的人。”
澤弗奈亞皺眉:“在聯誼中見更多的人嗎?”
這一刻,容雪清和王勇鶴都感覺到澤弗奈□□緒似乎並不大好。
在這一方麵,前排負責開車的司機,以及分化為撫愈師的容雪清感覺尤為敏銳。
他們都意識到澤弗奈亞在生氣。
前排負責開車的司機回頭看了澤弗奈亞一眼,之後又迅速收回目光。
容雪清有那麼一瞬間想對澤弗奈亞說,您應該去阻隔室了。
不過,容雪清忍住了,他說道:“澤弗奈亞哥哥,不同人喜好不同,我認為兩位姐姐說得是對的,姐姐們說,異能戰士精神圖景不穩定,比起異能戰士,我還是與普通人多交往比較好,”頓了下,他又說,“畢竟,我不知道異能戰士什麼時候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然後,忽然傷害我。”
王勇鶴想對容雪清說,相對而言,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
絕大多數異能戰士在狂化之前,他們會提前想辦法穩定自己的情緒。
澤弗奈亞說道:“阿清,你應該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任何事情都聽從她們的話。”
容雪清眨了下眼,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
王勇鶴不大清楚容雪清的家庭情況,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符合澤弗奈亞的話,他點點頭,說道:“對,雪清,澤弗奈亞大人說的對,隻有媽寶男才會處處聽長輩的話,你已經成年了,你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事事都聽話,你要根據自己的想法行動。”他微微抬起下巴,他覺得他就是這樣的人,爸爸媽媽說什麼他從來都不聽。
容雪清看向王勇鶴,頓了下,緩緩點頭,說道:“好有道理。”
這一刻,容雪清能夠明顯感覺得到,澤弗奈亞周身逸散出的精神波動微微平緩了許多。
容雪清目光一轉,又一次與澤弗奈亞雙瞳對視,說道:“澤弗奈亞哥哥,您說的是對的,但是,我不僅聽姐姐們的話,一直以來,我也很聽您的話。”
澤弗奈亞:“……”
王勇鶴:“……”
這一刻,兩人感覺,容雪清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既然不能完全聽兩位姐姐們的話,他也不可以完全聽身為哥哥的澤弗奈亞的話。
王勇鶴覺得,容雪清的回複好有道理,導致一時之間他竟無可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