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1 / 2)

齊厭殊抬起眸子,淡淡地掃向蘇卿容。

係統有點莫名覺得,或許齊厭殊在此事上也是警惕蘇卿容的,畢竟自己的弟子自己最清楚。

上次見麵後,係統經過複盤後覺得,當初蘇卿容說要為謝君辭分擔軟肋的意思並不是要幫他養孩子,而是要幫他消除軟肋,所以齊厭殊才用威壓警告了蘇卿容。

而這一次……蘇卿容不會賊心不死吧!

這麼一想,係統愈發警惕起來。

隻不過有齊厭殊在,念清的性命應該是無憂的。

看到齊厭殊沒說話,蘇卿容先將他買來的食材從戒指裡取出放在一邊,這都是齊厭殊早上讓他跑腿去最近的仙城買來的。

然後他又一抬手,隻見皮膚萎縮儘是疤痕的手掌上,擺放著造型不同的小鳥蝴蝶,都是木製的。

他靈氣微微催動,手上的木頭小鳥與蝴蝶便展翅飛翔,在半空中亂轉。

念清瞬間就被捕獲了,她入神地看著空中飛舞的小鳥蝴蝶,腦袋不由得跟著轉來轉去,直到小鳥晃晃悠悠飛到她的麵前,被她抓住。

剛剛在蘇卿容手裡一掌可以放兩三個的小木鳥,小女孩雙手捧著正好。

更彆提這小鳥做得精致,不僅僅是有鳥的輪廓,連羽毛都雕刻了出來,各個關節都會動,在念清的手上還輕輕動了動鳥頭和翅膀,惹得小姑娘咯咯笑了起來。

齊厭殊抵著側臉,他將目光從蘇卿容的身上轉到小女孩的身上。

“你想跟他出去玩嗎?”齊厭殊漫不經心地問。

念清聽到這句話,她抬起頭,大眼睛看向正對她微笑的蘇卿容。

她猶豫了一下。

小姑娘潛意識裡能感覺得到,蘇卿容有點不好惹,雖然他很愛笑,但還是讓人覺得怕怕的。

不像齊厭殊,從第一麵開始,男人就算嘴上再冰冷嘲諷,念清也從來沒怕過他。

或許是因為齊厭殊雖然強大,但確實從心裡不屑於傷害一個小姑娘,而蘇卿容卻很有可能吧。

念清不知道這些,她雖然潛意識有些怕,可還是點了點頭。

“好呀。”她說,“可你是誰呀?”

“我叫蘇卿容,是謝君辭的師弟。”蘇卿容笑道。

小姑娘又聽到了一個新名詞,她有些疑惑,“是謝君辭的弟弟嗎?”

其實,滄琅宗的師兄弟之間關係遠沒有這樣好。蘇卿容停頓了一下,他沒有反駁,還是笑著點點頭。

“那便去吧,就在主峰上玩。”齊厭殊同意了。

看到齊厭殊不製止,係統有些著急。

它低聲道,“清清,我對你說的話你怎麼不放在心裡,為什麼要答應跟他一起玩?”

念清正在從貴妃榻爬下去,她小聲說,“玩玩嘛。”

她這句話不小心說了出來,但小孩子偶爾模糊不清地嘀咕兩句太正常了,齊厭殊和蘇卿容都沒察覺到什麼。

係統歎息一聲。

擁有著原著的資料,看著念清選擇同樣的事情,它不由得頭疼。

原著裡便是這樣,虞念清是個小太陽一樣的主角,哪怕她能很敏銳地察覺到對方可能有些怪怪的,可隻要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她還是會一視同仁對待對方。

在她還不是修仙界領袖,也沒有那麼多隊友的小透明時期,虞念清就是這樣交了許多奇奇怪怪各種出身和地位的朋友的。

後來的劇情裡,自然也有許多喜聞樂見的情節,便是當初她曾經幫過的什麼怪人反過來在關鍵時刻幫助了她,或者其他修士視而不見的小人物因為曾經她的一份恩情或者溫暖,生死存亡時救她一命。

小姑娘這樣天生善良的性格,哪怕她確實對蘇卿容有點怕,可既然他主動邀請她,她自然會點頭同意的。

她總是把所有人都往好處想,哪怕是才三四歲的年紀。

可係統真的頭疼,如果對方是其他人也就罷了,那可是蘇卿容啊!後期自己將自己身邊人殺了無數的病態大反派,原著裡他和念清可是死敵呢,他實在是太危險了!

係統還想說些什麼勸勸小姑娘,另一邊,齊厭殊慵懶地開口道,“蘇卿容,彆做敗壞本尊心情的事情。”

聽到齊厭殊的話,蘇卿容臉上的笑容一頓,他琥珀般的眸子裡流露出些許畏懼的神情,低低的說了聲是。

在係統看來,蘇卿容這個人從上到下都假得很,也隻有這一瞬間露出的懼怕,才算是他第一個真實的情緒。

聽到齊厭殊的威脅,係統才漸漸放下心。

齊厭殊已經是渡劫期的大尊者,整個主峰連風的影子都逃不過他的手心,哪怕蘇卿容真的想做些什麼,齊厭殊也能同一時間製止他。

它也不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宿主是怎麼淪落到這樣的境地的,深入狼窩也就罷了,還要從大反派小反派間勉強選擇能信任的人。

真是太難了。

念清來到蘇卿容的身邊,蘇卿容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你叫什麼名字?”他溫和地問。

“虞念清。”念清說。

她舉起手臂,要拉手。

齊厭殊和蘇卿容的反應截然不同,齊厭殊每次都不拉她,蘇卿容一怔,倒是真的微微彎下腰,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

他的手指粗糙又衰老,是過去那段經曆的後遺症。

其實握起來不太舒服,小姑娘的手太軟了,蘇卿容的手指會磨她的虎口疼,但念清什麼都沒說,她低著頭,拉著蘇卿容的手一跳一跳地出了宮殿。

等到離開宮殿,來到廣場上,蘇卿容鬆開她,從儲物戒指裡又拿出了幾個他做的玩具,其中有一個成人巴掌大的木蜻蜓,隻要灌入一點靈氣,就能飛飛停停,惹得小姑娘一直追它,沒過一會兒便跑出去很遠。

看著她在寬闊廣場上的身影,蘇卿容嘴角勾起的弧度緩緩放平。

他從懷裡拿出手帕,麵無表情地擦起自己剛剛握過小姑娘的右手,他強迫症一樣擦了一次又一次,似乎還是不舒服,竟然轉而直接用左手指尖用力地撓,一直將手心手背抓出數道血痕,似乎才終於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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