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顧宗霖提的條件大致說了一遍:“我後來覺得這樣也好,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謝懷章卻若有所思,低語:“真的不會再生枝節麼?”
“什麼?”容辭沒聽清楚。
“沒什麼……”謝懷章回過神來,微笑道:“這樣也可以。”
——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自己自然也可以替她彌補,算不了什麼難事。
他們又天南海北的說了一會兒話,接著天色就有些擦黑,懷裡的圓圓也睡飽了,小手揉了揉眼睛,慢慢的醒了過來。
平常孩子剛清醒時總是有些不高興,可他一睜眼就見到了容辭和謝懷章的臉,一點兒也沒有什麼起床氣,反而“咯咯”的笑了起來。
兩人停下話頭,低頭一看,見圓圓躺在謝懷章懷裡,烏溜溜的眼睛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正衝著兩人笑呢。
謝懷章見狀將他豎起來抱著,讓他的臉能對著他母親:“他生日那天我再過來,看著他抓周。”
容辭道:“你要是忙就算了,哪有聖駕成天往城外跑的道理。”
“時間總是能擠出來的,這來回也費不了多少功夫,況且現在還有寒氣,我泡溫泉也不算耽誤……”
兩人認識這麼久了,容辭也早就不信他那套說辭了,聞言輕笑了一聲:“是嗎?那你去年夏天來這兒的時候,想來也是嫌棄京城那曬死人的太陽還不夠熱嘍?”
正說笑著,容辭便遠遠看見趙繼達往這邊走:“行了,叫你的人來了。”
她想把圓圓抱過來,謝懷章便說:“他沉了不少,我抱他回去吧。”
圓圓雖然想母親,但也很習慣謝懷章抱著他了,也沒有掙紮,隻是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容辭看,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趙繼達其實在外邊等了許久了,見謝懷章正跟容辭說的高興,就一直沒敢打擾,可現在眼瞧著就要天黑了,再耽擱就又要等明天,可明日一早有三天一度的朝會,要是遲了可不好,不得已就隻能硬著頭皮來催。
到了兩人跟前,他先見了禮,還沒等開口,就聽人家夫人說話:“二哥,時候也不早了,走夜路我也不放心,還是早些動身吧。”
謝懷章點了點頭,抱著圓圓站起來:“那天你們可先彆急,等我過來再抓周。”
“我記住了還不成嘛。”
趙繼達見謝懷章手裡抱了個娃娃,跟容辭相視一笑,也是溫馨且難得的畫麵,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不管這溫夫人……許夫人是什麼身份,能讓陛下放鬆一刻,就是天大的貴人了,。
這時他突然感覺有道視線向自己望過來,抬眼就看到那小小的孩兒坐在自己主子金貴的懷裡,一臉嚴肅的抿著嘴往這邊瞧。
謝懷章帶著圓圓的時候不喜歡有人近距離盯著,是以趙繼達雖也常見這孩子,但從不曾親近過,都是遠遠地看一眼,或者在近處看個趴在謝懷章肩上的後腦勺什麼的。
現在在咫尺間乍一看見圓圓的正臉,立即就覺得他的小鼻子小嘴,模樣神態都很眼熟。
他絞儘腦汁的想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他像誰,驚訝道:“陛下,這小少爺是不是見您見得多了,怎麼跟您越長越像啊。”
這句不是恭維勝似恭維的話一下子拍到了謝懷章的心裡,他難得也對著趙繼達露了個笑臉,隨即將圓圓轉過來仔細看了看。
人對自己的長相往往是沒什麼準確概念的,他往日隻覺得跟這孩子親近,卻沒比對過自己和他的長相,現在一看,兩人的共同之處確實是出乎意料得多。
圓圓還小,眼睛大體還是圓溜溜的,但也能在眼角眉梢處尋到謝懷章的影子,鼻子也跟他一樣是個筆直的高鼻梁。
容辭自己的嘴唇不算厚,但中間輪廓極美,曲線分明,唇角天然微彎,有著恰到好處的弧度,冷著臉的時候也像是在淺笑。可圓圓的嘴長的卻跟她一點兒不像,反而跟謝懷章一樣長了一張薄唇,唇角平直,抿著嘴看人的時候自帶威儀,天然的嚴肅使人不由自主的畏懼。
總之,除了謝懷章的臉型棱角分明,而圓圓臉上還帶著嬰兒肥,是個胖嘟嘟的圓臉以外,五官竟都能找到與謝懷章的相似之處。
謝懷章心中莫名的高興,卻也沒往彆處想,隻是對容辭說:“莫不是孩子見得誰多些就長得像誰?你要是再動不動丟下孩子幾個月不回來,他就要長得和你一點也不像了。”
容辭從圓圓五官還皺成一團的時候起,寸步不離的把他看到這麼大,隻覺得他和剛出生時變化不大,實在是瞧不出他長得像誰,聞言哭笑不得:“你就是來的再勤也不過就那麼幾次,照這麼說的話,他該越長越像李嬤嬤才是。”
趙繼達也覺得這孩子未免跟自家主子太有緣了些,便湊趣道:“小少爺是男孩子,自然跟
作者有話要說: 著男人長,咱們主子也是個美男子,小少爺也不算虧了。”
容辭笑出了聲:“行了,我生的孩子自然像我,你們在這裡說個什麼勁兒。”
*要來了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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