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伸手過去摸摸容辭細膩的側頰:“其實我過來看你第一眼就已經放心了,要是過得不好,也不會是這個情景。”
容辭一邊攬著妹妹一邊趁機鋪墊:“娘你彆看我現在一個人,過的可比在侯府裡好多了,想做什麼都成,也不必看人臉色。”
溫氏道:“你是我的女兒,你是什麼性子我自然清楚,在親近的人跟前就很放得開,也活潑一些,在外人麵前就是一副溫柔順從又很客氣的樣子,受了什麼委屈也從不敢和人家起衝突。
之前在娘家還有個自家的小院子,關起門來隨你胡鬨,也能鬆快一陣子。可一旦嫁了人,要是和夫君說不到一處去,就隻能一輩子憋憋屈屈的過,我寧願你像在我跟前一樣鬨騰一些,也不想你委曲求全一輩子。這女人呀,生來就比男人堅韌,什麼都不怕,就怕把什麼都悶在心裡,這樣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活不長……”
她看著容辭健康又有活力的臉龐:“我從聽說了恭毅侯府乾的那些好事,就從來不求你能跟那位能做什麼恩愛夫妻了,隻求你過得舒心就好,在哪裡住不是一樣呢?”
這番話讓容辭眼中發熱,更加感激溫氏的體諒。
說實話,容辭一直知道自己母親是個相當傳統的女人,從來都是以夫為天,比容辭自己還要能忍耐。不像她一樣表裡不一,溫氏從內到外都是個溫柔軟弱的女人,容辭一直擔心她會不同意自己分府彆居的主意,也害怕從她嘴裡聽到那些勸她退一步海闊天空,一定要忍讓夫君之類的話,這會讓她有苦難言,心裡愈加難受。
可容辭沒想到的是,溫氏除了是個女人,更是個母親。她自己軟弱順從,覺得女子該以夫為天,卻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過的瀟灑自在,不用看男人的臉色,這兩種觀念十分相悖,但溫氏卻絲毫不覺得有問題。
母女三人親熱了一會兒,容辭就吩咐舉荷收拾屋子,這院子小,沒有什麼正經的客房,隻能暫時將東次間整理一下,讓溫氏和許容盼先住下。
舉荷應了一聲,還沒等轉身,臥房裡就傳出了孩子的哭聲。
容辭渾身都僵了一下,還沒想好怎麼說呢,許容盼就耳尖的聽見了聲音,好奇道:“是有小寶寶在哭嗎?”
溫氏也不解的看過去。
容辭無奈便讓舉荷將圓圓抱過來,又轉頭對溫氏道:“母親,我抱養了一個孩子,一直沒跟您說……”
溫氏吃驚的睜大了眼:“這是什麼時候的是事?姑爺知道麼?”
“不是記在族譜上的那種收養,不乾他的事,是之前外祖父那邊的遠房親戚帶過來的,說是這孩子沒有父母,親戚又養不起,想求我給找個好人家,我想我這裡一直沒孩子,又跟他投緣,就將他留下了。”
“溫家的?那我應該認識啊。”
容辭糊弄她:“不知道隔了幾房的親戚了,我也是偶然才遇上的,您肯定不知道。”
溫氏還想再問,就見舉荷抱了個一歲多的胖娃娃出來,便驚道:“這麼小的孩子?”
然後伸手將圓圓抱在懷裡,她這麼年紀的女人就沒幾個不稀罕小孩子的,圓圓又長的格外好,溫氏便仔細打量,越看越愛。
那邊容辭見溫氏看得久了,便覺得十分心虛,生怕她看出點什麼來,不由慌亂的說了一句:“這孩子像不像我親生的?”
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這句話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頗有點不打自招的意思。
卻不想溫氏完全沒聽出來,反而噗嗤一聲笑了:“想得倒美,可你能生出這模樣的來麼?這孩子從頭到腳沒有一處像你,怎麼可能是你生的。”
容辭的臉微微抽動了一下——雖然一直擔心母親看出什麼來,還想了各種說辭敷衍,但當溫氏真的完全沒有懷疑的時候,她怎麼好像也不是很高興……
溫氏看著也很喜歡圓圓,抱著就不肯撒手了,又覺得以自己閨女和姑爺之間的關係,將來能不能有孩子也說不準,就很讚同留下這孩子:“年紀小也好,能養的熟,你好好帶他,跟親生的也不差什麼。”
之後,溫氏就張羅著收拾屋子,將行禮等物拿進來,放到該放的地方。
容辭幫不上忙,就在大廳裡等著,聽著溫氏來來回回指揮的的聲音,一會兒囑咐鎖朱手腳輕些,一會兒教育盼盼做事要有條理:
“仔細收好,你可不要學你姐姐毛手毛腳,丟三落四的毛病——你的銀鈴兒呢?香囊呢?玉墜兒呢?都帶來了嗎?”
容辭在這久違的嘮叨聲裡放鬆了下來,轉念又想到了太上皇駕崩的事,也不知道謝懷章現在是什麼心情,他跟太上皇十分不親近是肯定的,但到底是親生父親,想來心裡也必定不是滋味。
皇帝駕崩之後的葬禮要費時多日,他現在肯定也忙的焦頭爛額,不知為這樣的父親舉辦葬禮,還要以悲痛的的姿態日夜哭靈,心中是否難過,又有沒有親近的人可以給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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