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媳婦不乾活是老娘準許的,你有意見?”
薑老太太是很在意兒媳婦勤快不勤快的。換了往日裡田婉兒這般告狀,薑老太太肯定會斥責薑四嫂。但是這次有薑菱提前通過氣,知曉薑四嫂是在幫薑菱繡香囊,薑老太太當然不會計較。
“娘,我隻是看著大嫂一個人忙裡忙外,太辛苦了……”田婉兒很想指控薑老太太過於偏心,又不敢自己冒頭,於是乎就推出了薑大嫂來。
“不辛苦不辛苦,我一丁點也不辛苦。四弟妹跟我說好了,這半個月我多多幫她,以後她再多多幫我。都是一家人,不計較那麼多,誰乾活都一樣的。”薑大嫂從來都是個不擅長吵架,也不會吵架的人。家裡每每發生衝突,她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儘可能不開口。但是這回不一樣,她收了薑四嫂的銀錢,心下彆提多高興了,乾再多的活也特彆的有勁兒。
難得看薑大嫂回答的這般熱絡,薑老太太撇撇嘴,冷哼一聲,倒是沒有追根究底。
家裡幾個兒媳婦是什麼脾氣、藏著怎樣的彎彎繞繞,薑老太太比誰都門兒清。除了田婉兒以外,其他三個薑老太太都能容忍,也不會過於壓迫。
更彆提薑大嫂自己都高高興興的嚷著願意多乾活,薑老太太更加不會理睬大房和四房之間達成了怎樣的協商和小秘密。反正隻要薑大嫂自己不喊苦喊累,那就活該薑大嫂犯蠢乾活。
田婉兒的心情就很是不一樣了。對這個性子過於軟綿的薑大嫂,田婉兒尤為看不上,卻又不得不選擇從薑大嫂這裡下手。
“大嫂,你彆怕,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雖說不必計較那麼多,可也不能所有的活計都推給你來做。四弟妹這樣做是不對的,對你這個長嫂也不夠敬重……”幾步走過去抓住薑大嫂的手,田婉兒態度堅決,不論薑大嫂願不願意惹事,她都非要將薑大嫂拉下水來。
“三嫂真要覺得大嫂每日太辛苦,你自己多幫忙大嫂乾乾活不就得了?”走了薑四嫂,又來了薑大嫂,薑菱挑起眉,輕輕鬆鬆再度把仇恨值拉滿。
又是薑菱!深吸一口氣,田婉兒很努力的保證情緒不外露,試圖跟薑菱講道理:“小妹,我每日也有乾很多活的。”
“那你剛剛還說家裡所有的活計都
是大嫂一個人乾的?”撇撇嘴,薑菱的語氣並不是十分友善,“我說三嫂,咱家這麼多人加起來,就數你的心眼最多。人家大嫂都沒說什麼,你就在這兒吵吵鬨鬨,攪得家裡每個人都不得安寧,真是不知道安得什麼心。以前咱家可不是這樣。在你嫁過來之前,咱們一大家子人可和氣了,我就沒聽到任何一個人發過牢騷。”
“菱兒說的沒錯。我老薑家一直以來都門風端正,各房兄弟妯娌之間相處和美,鮮少發生口角和爭端。也就是你這個攪事精娶過門,才見天的鬨事,生怕咱家的日子過得太舒心了。”薑老太太認真的點點頭,毫不客氣就扣了一頂大帽子砸在田婉兒的頭上。
怎麼也沒料到薑老太太會直接給她按上“攪事精”的名頭,田婉兒漲紅了臉,想要辯解卻又被薑菱搶了先:“娘,外麵好冷,我先進屋去了。”
“菱兒凍著了是不是?趕緊的,回屋躺著去。這大冬日的,你就不該出來走動。也就是那不懷好意的人才會一門心思使壞欺負未出嫁的小姑子,真不知道咱們老薑家倒了哪輩子的血黴,娶了這麼個攪事精過門。娘真是後悔啊,替你三哥不值。當初娘怎麼就瞎了眼,定了這門親事……”薑老太太要罵人,自然不會看任何人的臉色,完全不顧及在場其他人,第一時間將薑菱推進屋,關上了房門。
“大嫂,廚房有熱水嗎?我好渴。”完美避開衝突的薑四嫂上完茅廁回來,全然不知情的問道。
“有有有,我去給你倒。”薑大嫂掙開田婉兒的手,態度熱情的進了廚房。
田婉兒簡直要瘋了。這一家子人都有毛病是不是?偷懶的理直氣壯,乾活的愚/鈍如/豬,腦子都進水了?
薑菱可不管田婉兒有沒有受打擊,隻要田婉兒不故意生事,她這邊就不會出手。說到底,家裡這些人都隻是書中的配角,薑三海不回來,田婉兒的大戲就唱不起來,完全無足輕重。
又過了幾日,距離薑三海捎回口信的一周後,薑菱慢條斯理的提著繡籃,如同前一次那般,一個人去了小北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