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婦和老四媳婦可以帶,老大媳婦非要帶就得對半切,留一半在家裡。”方才薑菱的話,很得
薑老太太的心。他們老薑家而今都在鎮上買新宅院了,還能少了這點家底?
故而,今年給三個兒媳婦撐撐場麵也未嘗不可。聽到薑菱說了要拎肉,薑老太太便也沒一口否決。
不過在肉的大小上,薑老太太很有意見:“老大媳婦你也彆多心,老娘不會貪你那一半的肉,你留在家裡收進屋裡,算你們大房的,其他人都不準搶。”
“我都聽娘的。”薑大嫂才剛提起來的心,瞬間又落了下來。
嚇死她了。她還以為她哪裡做的不好,惹薑老太太不喜歡了,所以才會單獨讓她留一半的肉在家裡。結果薑老太太單純是為他們大房著想,生怕把肉拎回她娘家,她家三個孩子一口也吃不上。
此般一想,薑大嫂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感激的朝著薑老太太笑了笑。她娘家人是真的做得出來將肉全部藏起來的事情,娘真的是想的太周全了。
薑大爺爺家今日是真的很熱鬨,遠比薑菱家裡人多。以致於薑菱才剛踏進薑大爺爺家的大門,就有些想要掉頭離開了。
入眼可見都是村裡的鄉親,還有薑大爺爺家的親戚,有些薑菱認識,有些原主的記憶中沒有,實在不是一個會讓人感到舒適的場所。
“五丫頭來了?快進屋裡去坐。”眼尖的看見薑菱,薑家大奶奶招呼道。
“大奶奶新年好。”薑菱笑著接過薑二哥手中的肉,遞了過去。
“呀,五丫頭來就來,怎麼還帶了肉?真是太客氣了。下次可不許了。你大爺爺這幾日老是念叨你不來家裡玩兒,今個可算看到人了。趕緊進屋,大奶奶給你端糖水去。”薑家大奶奶的態度很是積極,樂嗬嗬的說道。
沒成想大奶奶會這般的熱情,薑菱扭頭看向身邊的薑二哥。
原主雖然在自家受寵,但也不是人人都愛。像薑家大爺爺和大奶奶,對原主都算不得特彆親近,不過是簡單的親戚關係罷了。難道是為了薑老太太讓她拎過來的這塊肉?
薑二哥聳了聳肩,很小聲的提醒道:“香囊。”
薑菱頃刻間了然。她差點忘了,她繡香囊賺了很多銀子的事情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儘管大家嘴上沒有明著問她,可也不會權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待
會兒進了屋,你要是不想接話就彆理睬。有我和爹在,沒人敢說你。”薑二哥原本沒想開口的。此刻見到薑家大奶奶的態度,他還是沒能忍住。
“好,謝謝二哥。”薑菱確實不是會讓自己吃虧的主。薑三海不在,有薑二哥保駕護航,也是極為難得的了。
“嗯。”薑二哥點點頭,麵上閃過些許不自在,先一步進了大爺爺家的堂屋。
薑菱隨後跟上。
說起來薑二哥跟薑菱之間的氣氛一直挺/僵/硬的。薑二哥對薑菱算不上特彆親近,薑菱對薑二哥也不如薑三海那般自然。像兩人剛剛一路從家裡走來薑大爺爺家,就是全程沉默,誰也不會主動開腔的狀態。
以致於突然開口說要護著薑菱,對於薑二哥自己來說都有些彆扭。而薑菱嘛,因著一直沒有想過刻意討好薑二哥,對薑二哥的反應倒是沒有特彆關注,直接就錯過了薑二哥的不自在。
“五丫頭,坐這邊。”薑大爺爺對薑菱確實另眼相待,特意給薑菱指了離他很近的位置坐下。
“大爺爺新年好,給您拜年。”薑菱便笑著走了過去,給薑大爺爺拜玩年,又向著屋裡其他長輩問了好。
再然後,一屋子的長輩都紛紛開始誇讚起了薑菱:
“五丫頭真是越發水靈了,越來越懂事了。”
“女大十八變,早先五丫頭是嬌氣了些,現在好很多了。”
“嗯,五丫頭長大了,懂事了,對爹娘又孝順,是個好姑娘。”
……
聽著眾人乾巴巴的誇讚,薑菱眨眨眼,很是慶幸此刻屋裡坐著的都不是女眷。否則,她肯定得聽更多言不由衷的話了。
“行了,都打住吧!一家人還非要整這些虛頭巴腦的,說給誰聽?五丫頭好不好、懂不懂事,她自己爹娘知道就行了,費得著你們在這兒胡侃一通?”好在薑大爺爺很快就出麵,控/住了局麵。
而緊跟著,薑大爺爺的話頭就指向了薑菱:“五丫頭,大爺爺今日叫你過來呢,也不是為了彆的事兒,就是想著大過年的,趁著咱們薑家人都在,想聽聽你來年還做不做香囊?這當中是怎麼個流程,跟大家夥都說道說道。”
果然來了!薑菱麵色不變,挺了挺/後背:“大爺爺,來年的事情
誰說得準?我之前做梅花香囊,也純粹是圖好玩兒。見摘回家的梅花挺好看,放炕上居然還沒壞,就隨手塞進香囊,居然還賣了銀錢。來年天氣暖和了,家裡不燒炕了,我應該就不會折騰這些小玩意兒了。”
“嗯,是這個理。”薑大爺爺點點頭,看向屋裡其他薑家族人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了,“看吧,我就說了,小姑娘家家的玩鬨,哪裡還當得了真?偏偏你們這些當長輩的,一個二個就知道動歪心眼,有本事你們自己也回家裡折騰去,看你們自己能不能賺到一文、兩文銀錢?”
薑大爺爺一發怒,眾人立刻就改了口風,笑著打起了馬虎眼:
“大伯彆生氣。咱們這不是聽說五丫頭的香囊很值錢嘛!隨口問問。”
“對對對,我們也沒有彆的意思,就想著一個香囊能賣一兩銀子,這未免也太值錢了點。”
“哎,還不是因著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就琢磨琢磨咱們指不定也能做做香囊、貼補貼補家用?既然五丫頭說了是玩鬨,明年也不一定再做香囊,我們不打聽了便是。”
“這也就是自家親戚,咱們才關起門來問上兩句。出了這道門,咱們在外麵不也什麼都沒說,反而一心護著五丫頭嘛!”
……
一片吵吵鬨鬨聲中,薑菱漸漸就聞出味兒來了。薑氏族人這是明裡暗裡想要找薑大爺爺做主,幫他們找她占便宜呢!不過還沒等她發難,薑三海就來了。
有薑三海在的地方,旁人很難成為焦點。此刻亦是如此,打從薑三海進門,薑菱便順利脫了身。
給了薑三海一個“看著辦”的眼神,薑菱直接尋了個借口,起身出了堂屋。
“五丫頭真賺了那麼多銀子?彆是田家那長/舌/婦騙你的吧?”靠近廚房的角落裡,薑菱還沒走近,就聽到有人在議論她。
“哪兒能呀?這事還能騙人?早先咱們自己不都心裡有數,還特意去鎮上打探過?我就瞧著五丫頭是個自私自利的,明明知道怎麼賺銀子卻不告訴咱們,真是不把咱們當親戚。”
“這話說的在理。咱們也不指望賺十兩八兩的銀子,就一兩、半兩的小財也不行?還都是姓薑的呢!也不想想他們家能在薑家村這般作威作福
,不就是仗了咱們大家夥的勢?”
“我覺得這事還是該好生找五丫頭說道說道。先前的梅花香囊已經讓她一個人賺了所有的銀子,來年桃花啊、梨花啊開了,她必須得帶著咱們一起賺銀子。否則就不讓她上山去摘花,大家夥乾脆都彆做香囊好了。”
……
提到賺銀子,薑菱並不太在意。不讓她上山摘花,她就不摘了,著實威脅不到她。不過,田家那長/舌/婦?田大伯母,還是田婉兒?薑菱抓住的重點隻有這一條。
如果是田大伯母,薑菱姑且不擔心。可如若是田婉兒這個女主出了手,薑菱就必須認真戒備起來了。
而緊接下來的閒言碎語,正好就解了薑菱心中的疑惑:
“五丫頭的事情咱們都記在心裡,等桃花開了再說,倒是不急。不過三海跟他媳婦真沒戲了?我瞧著昨日夜裡他媳婦哭的挺可憐的。”
“哎,這事兒咱們就更管不著了。三海他娘是個厲害的,又攤上五丫頭這麼個刁蠻任性的小姑子,三海媳婦可不就隻能吃虧了?”
“我覺得也不能全怪三海他娘和五丫頭吧!又不是她們逼著三海媳婦鬨分家的。他們家其他三個兒媳婦不都好好的,誰有三海媳婦這般鬨騰?”
“我之前也是這樣想的,要不是聽三海媳婦仔細跟我說了其中緣由,我差點就跟你們一樣被騙了。其實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分家這回事兒。就是三海他娘和五丫頭故意往三海媳婦頭上扣罪名,又聯手騙了三海,三海媳婦的名聲才壞了的。”
“真的呀?我就說嘛,三海媳婦平日裡瞧著溫溫柔柔的,每次見到咱們都和聲和氣的打招呼,可比五丫頭規矩多了。怎麼好端端的忽然就鬨分家?原來是被陷害了。”
“說到底,五丫頭就是個攪/屎/棍。自己不是個好心腸的,也見不得彆人有好日子過。我還聽說,三海說是跟他媳婦和離,三海他娘都沒把三海媳婦帶過去的一畝良田嫁妝還回來呢!這也太欺負人了,擺明了貪田家的良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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