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雜魚鍋·下(1 / 2)

他們沒有天池之水能夠測試,便以天池之水幻化的靈泉來測試,再儘可能的將陣法功效加注數百倍。

妖魔鬼族,全部都任她調用,雨神也站在她這邊,荊豐這個隱隱有仙門之首趨勢的懸雲山代掌門,更是對她言聽計從,不過這還遠遠不夠。

她必須要天下都站在她這一麵,再去暗地裡找弓尤,拉攏掌管天界兵將的於風雪和藍銀,還要做一件最最轟動的大事。

便是將天界用以鑄造宮殿的金晶石能夠熄滅熔岩的事情,公布天下。

一切都緊鑼密鼓地準備,荊豐甚至開始著手仙門宴,地點就定在除卻懸雲山之外,在仙門各家當中地位最重的青沅門。

青沅門少掌門池誠恢複神智之後,因為雙姻草的本體,加上這麼多年池中節的各種溫養,修為一日千裡,池中節到哪裡都帶著他。與熔岩獸的幾次對戰中,池誠亦是悍勇無雙,在仙門當中尤為出挑。

而青沅門聽聞是鳳如青挑頭的事情,甚至都沒有問是什麼事情,便同意了承辦聚會。

鳳如青整整一月,未曾在焚心崖露麵,施子真身體穩步恢複,泰安神君心急他的恢複速度,又沒忍住去偷了天池水,傷得頗重。

天罰之傷雖然恢複很慢,但泰安神君倒是很樂意。想到施子真就快要恢複得能夠歸神位,到那時候斬斷凡塵,這些糟心事就不會再有了。

隻是他這邊一心朝著施子真身上撲,卻不料他的親孫子英容,他當年頭腦一熱,自己結出的蓮子兒子生出的孫子,悄無聲息地被鳳如青策反了。

英容雖然生來在天界,神位不正能力微弱,卻一直受泰安良好教育,對神族那些腐朽的惡行十分的不齒。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在泰安不在天界的時候,被人坑害,險些無聲無息地死在凡塵。

都說種下什麼因,便得什麼果。

鳳如青這一生每每遇到不平事,在能力範圍內,都願出手一幫。到如今她要做的乃是翻天覆地,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公然挑戰天道的事情,她的身前身後,卻依舊圍攏著一群肯為她豁出生死之人。

這當然不會是因為情愛,若僅僅因為情愛,或許會讓一個人失去

頭腦奮不顧身。可情愛得之如何濃厚,失去便如何涼薄,沒人會為了失去的情愛奮不顧身。

妖魔鬼族首領,乃至如今已經成為天神的人魚族,之所以願意放棄安逸,幫著鳳如青,隻因為她的道,一直都是為人間,為生機不絕。

固然這其中有她想要為施子真重塑仙骨的私心,可大道與小愛在她這裡殊途同歸。

她本也有這樣的打算,隻是她的確是有所猶豫。哪怕已經印證了天界的金晶石能夠熄滅熔岩,卻也不敢妄動。

畢竟砸碎天宮並不是開啟海陣,不是一個人魚族,不是到最後她一個人獻祭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隻要天裂一日不解決,這就是人間所有族類必須麵對的事情。

而一旦人間各族和安逸在天界的神族對上,這便是天與地的戰爭。天界占儘優勢,而人間各族從各個方麵,都處於劣勢。

勝必慘烈無比,敗甚至會麵臨滅族的風險。

這件事說到底,確實是淩吉推動她下了決心,也是淩吉傷了施子真,才迫使她不得不將計劃提前。

鳳如青與弓尤曾經在冥海之底那般的生死相依過,卻隻敢旁敲側擊地去探知他的想法,不敢當真同他明說——我要你與我將這天界打落人間,熄滅熔岩堵住天裂。

她若說了,很可能就此與弓尤反目成仇,畢竟天界是弓尤自小長大的地方,縱使腐朽到讓他痛恨,讓他這般殫精竭力地想要肅清。可他之所以開海陣,之所以立誌當天帝,歸根結底,是他恨著,也愛著天界。

所以在一切準備就緒,正麵與弓尤對上的那一天之前,她不能告訴他真相。就算弓尤要與她反目成仇,這件事鳳如青也一定要做,付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

鳳如青親自去與墮落的神族談判,荊豐則是在仙門聚會上說了金晶石的作用。

而擁有金晶劍的宿深,以自身為誘餌,引誘妖魔族與他一條心。

他的修煉如何瘋狂進境,眾人全部都看在眼中。

因此,當宿深說出可以利用熔岩熱浪修煉,隻要擁有金晶石便能夠不受熱浪侵蝕,甚至無需忍耐嗜血暴虐的本性之苦,妖魔族便全部都看著宿深手中的金晶劍,眼紅如血。

若當真砸碎天宮,金晶石散

落人間,即便熔岩天裂不曾掩蓋,也將是妖魔族的崛起。

而各派聽了荊豐的說法,也看著鳳如青親自以金晶石驗證之後,最開始跳出來反對的聲音,從大逆不道逆天而行必遭天譴,改為攻上天界簡直是癡人說夢。

畢竟天界神族哪怕墜落了大半,卻到底是神族,是生來便神力強橫無比的神族,居住在天界天宮,那是離天道最近的地方,是一切生機的歸處和起源。

而在四海因為金晶石的作用沸騰起來的時候,鳳如青白天到處奔走,夜裡依舊埋頭在改進陣法。

她整個人衣不解帶不食不寢,時常連清潔術都忘記,弄得十分狼狽。

她足足兩個月不曾去見施子真,施子真見不到她,倒也安心下來恢複傷處,隻是夜深人靜之時,他偶爾也會納悶,小弟子難不成當真因為那天他口不擇言傷心至此,要與他恩斷義絕嗎?

施子真已經恢複不少,能夠自如行走,偶爾也能動用一些小術法。該是迎天魂歸體的時候,泰安神君已經布置好了地方和陣法,隻等再過兩日,便為施子真歸位天魂。

施子真這夜心中總是不安穩,實際上他已經不安穩好久了。

小弟子不見蹤影,施子真能夠自如行走之後詢問過來送飯食的弟子,他說小弟子就在懸雲山藏書閣。

施子真心道她還是在為自己尋找辦法,左右過兩日也要迎天魂,歸神位,是時候該告訴她,要她無需記掛心上了。

於是施子真這天晚上,送走泰安神君之後,親自出了焚心崖,朝著藏書閣的方向走去,準備和鳳如青說清楚。

而鳳如青確實也在藏書閣,隻是她今天這裡出了點狀況……

荊豐多日陪她演練陣法,擔任被“天池水”澆築的那個角色,靈力灌體太猛太多,以至於他身體出現了一些變化。

具體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不舒服,每天晨起都要把整個屋子給纏滿藤蔓不說,還越來越浮躁。

這種浮躁在鳳如青身邊的時候尤其的嚴重,他幾次無法自控地撲倒鳳如青,後用藤蔓將她纏縛住,卻又不知要做什麼,隻是難受地看著她。

鳳如青每每關切地詢問他,要他去找百草仙君,百草仙君給了他一些藥丸,吃過之

後會好受一些。

隻不過這兩日百草仙君進山去采藥,恰好荊豐的藥丸沒有了,他再度把正在讀書的鳳如青給捆上了,鳳如青淡定卻又無奈,“你又沒吃藥嗎?”

荊豐看上去像發癔症似的,很嚴重的樣子,鳳如青愧疚,“今天不灌你了,等大師兄來了灌他吧。”

她伸手去扯荊豐纏縛在她身上的藤蔓,這一次荊豐卻沒有鬆開,而是緊緊盯著她,“小師姐我好難受啊……”

“你這樣纏著我我也難受,”鳳如青手裡還拿著一本書,“我要把這一部分看完,你快將我鬆開。”

荊豐每次都很聽話,縱使他的藤蔓很多時候不聽話,他也會乾脆利落地揮刀斬斷。

可這一次,他沒有聽話,還將藤蔓勒得更緊,鳳如青皺眉,總算察覺了荊豐無法自控,因為纏縛在她身上藤蔓的力度重得要把她骨頭勒斷似的。

而荊豐眼中幽綠,在這藏書閣的明珠光之下如同鬼火跳動,鳳如青伸手去摸他的身前,“你的藥呢,快點吃。”

她摸到一個小瓶子,書掉落在地上,在荊豐纏上來越來越多的藤蔓當中,將小瓶子打開朝外倒,可其中空空如也。

鳳如青心道糟糕,“沒了啊?”

荊豐不說話,連手臂都抱上了鳳如青,不是尋常的那種師弟師姐親近的抱抱拍拍,是纏縛緊密,簡直要將人勒死在懷中的抱。

“荊豐!”鳳如青自然不舍得以神力傷他,他本就對自己下手夠狠,每天都在斬斷自己的藤蔓,鳳如青疼小師弟,小師弟也向來聽話,所以她隻是試圖喚醒他。

但荊豐今晚明顯沒有理智能夠喚醒,鳳如青被纏得受不了,隻好準備先以神力震暈他,再做打算,可還未等她行動,荊豐突然湊近她臉頰,難耐的“啊”了一聲。

接著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股異香,鳳如青聞到的瞬間,血液便如同被攪動一般,瘋狂地奔湧起來,在她體內橫衝直撞,要尋找一個突破口般。

她雙臂開始發軟,鳳如青意識到不對,以神力試圖震暈荊豐,可荊豐雖說是暈了,但兩個人還纏縛在一起,順著書架中間的地上跌去,砸在地上。

鳳如青被荊豐砸得雙眼一黑,荊豐昏死在她耳側,可那股異香卻越發的

濃鬱。

這香味順著鼻腔鑽入,轉眼間彌漫至四肢百骸一般,鳳如青竟覺得渾身酸軟無力,比喝醉還要暈乎乎。

不僅如此,她甚至感覺到了難耐,那種自內府當中散發出來的癢意,令她心驚不已。

她眼睛微眯,一時間沒有力氣推開昏死的荊豐,她也使不出神力,隻是微微張嘴,並攏雙膝,難言的哼了聲。

這也太詭異了,鹿血酒也沒這個效果,難不成是誰要害她?!

鳳如青感覺到渾身酸脹,那種臌脹的感覺在她渾身各處開始發芽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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