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朵覺著今天自己的演技達到了奧斯卡影後水準,情緒拿捏到位,簡直滴水不漏無懈可擊。
可奇怪的是,從前傅司年見著她這模樣,兩人膩歪一番這是也就翻篇過去了,今天怎麼無動於衷?
這反應不對!
難道傅司年劫後餘生,見著背叛自己的助理和親人,疑心病重,也開始懷疑自己了?
越想鬱朵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畢竟親眼目睹了背叛,怎麼可能還像從前一樣,一如既往地相信彆人。
今天如果不能打消傅司年的懷疑,以後日子豈不是更難過?
“老公,你是不相信我?我跟他真的什麼都沒有。”
鬱朵一臉受傷的表情,嬌軟的聲音中帶著恰好到處的委屈,那雙霧蒙蒙的眼睛成了她最好的助攻,一瞬不瞬看著傅司年時,仿佛在控訴他你竟然不相信我?
“之前我爸生日,我和虞洋是在我爸的生日宴會上見麵的,他剛從國外回來,就聊了兩句,可是我和他一直保持著距離,沒有做任何過分的事。”這些傅司年能查到的事,她還是提前坦白的好,省的以後被傅司年查出來,她還得想方設法去解釋。
生日宴會的事傅司年當然記得,被鬱朵這麼一提,又想起當初鬱朵在洗手間那興奮到難以自持的激動,眉眼一沉,“看起來,他對你不一般。”
“他說他喜歡我,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他喜歡你?你不是說和他隻是普通朋友,不熟嗎?”傅司年意味深長看著她,摩挲著她嬌嫩白皙的下顎,“在我麵前,怎麼能撒謊呢?”
鬱朵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咬了。
不怕,穩住,彆慌!
傅司年就是虛張聲勢而已,虞洋喜歡她是虞洋自己的事,她可從來沒有答應過虞洋任何事,算不上婚內出軌勾勾搭搭的,隻要她一口咬定和虞洋沒有關係,傅司年不能因為這個就給她定個罪名,他沒有證據!
“我和他三年沒見過了,現在就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說完,鬱朵視死如歸,死鴨子嘴硬,氣勢上不能輸,“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查!”
鬱朵這是篤定傅司年絕不會因為她這一點小事浪費時間。
畢竟他剛回來,不說遺囑的事,就說公司上的事,他離開三個月,上上下下他得花多少時間處理?
估計接下來幾個月,他得將全部精力放在公司事務上,哪裡還分得出心神來管她身上這點小事。
傅司年隨意瞟了一眼她緊握的手心,和額角滲出的薄汗,挑眉。
看樣子,是被嚇到了。
自己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有這麼可怕?
傅司年不由得反思,自己那三年到底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讓鬱朵這麼害怕自己。
抬手一點一點將鬱朵額上的汗擦了,看著她宛如渾身炸毛的貓咪,微微一笑,“這件事就算了,以後不許再和他有聯係,聽見了嗎?”
傅司年終於鬆口,鬱朵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地,連忙點頭,保證道:“老公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聯係了!”
“手機號碼。”
“拉黑!”鬱朵將虞洋手機號碼翻出來,在傅司年眼皮底下把人拉黑。
解決了這事,鬱朵認為自己也該儘儘妻子的責任,她小心翼翼問道:“老公,這三個月,你去哪了?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和我們聯係?”
傅司年閉眼,沉聲道:“受了傷,一直昏迷,前兩天才醒過來。”
受傷昏迷?
果然,她就說嘛!這世界上哪來的什麼鬼。
那聞大師就是個騙子!
沒有老婆的騙子!
她滿眼心疼,後怕似的打量著他,問道:“受傷?哪裡受傷了我看看!”
傅司年看著她臉上焦灼的痕跡,似笑非笑道:“這麼擔心我?”
鬱朵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一臉急色,“不然去醫院吧?好好讓醫生檢查一下。”
“不用了。”
“不用?怎麼能不用呢?”鬱朵急的都快哭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擔心你……這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
“吃不下飯沒胃口?”傅司年替她說了。
鬱朵微怔,怯生生點頭。
傅司年在她腰間捏捏揉揉,“可我怎麼感覺,你又胖了呢?”
鬱朵:“……”其實我也覺得自己胖了。
好在傅司年對她的身材沒有過多的關注,“好了,你先上樓,把戒指找出來戴上。”
剛回來,不能太嚇著她,往後還長,得慢慢來。
“好!”鬱朵從他身側起身,喜極而泣擦拭眼淚,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上了樓。
離開傅司年視野的瞬間,鬱朵瞬間腿軟,如喪考妣,像個老人家似得哆嗦步入衣帽間。
完了。
全完了。
傅司年回來了,彆說兩百億,就是那六十億也沒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
鬱朵欲哭無淚,明明傅司年已經死了,怎麼突然又活過來了?
不早不晚,還是在這要命的關頭活過來,時間掐得剛剛好,湊巧到簡直就像是故意的。
但事已至此,還是得把日子過下去不是?
湊合著過唄,還能離咋地。
鬱朵心內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兜兜轉轉,還是得將戒指戴上,真是造化弄人。
畢竟誰又能想到,在那種情況下,遊艇都快炸成碎片了,傅司年還能死裡逃生,是個狠人。
真是命大。
鬥不過鬥不過。
鬱朵歎了口氣,將衣帽間的化妝櫃的抽屜打開。
抽屜內空空如也。
愁緒定格於臉上,鬱朵雙唇微張,手一抖。
我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