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1 / 2)

趙時煦不會投降, 這是楚輕意料之中的事,如果自己用趙王的性命相逼,他想, 趙時煦也一定不會受脅迫, 會儘最大的努力給趙王報仇,亦或是與自己同歸於儘。所以,這場在深夜之中的較量是必然的。

隻是,攻入南境雖是意料之中,但比他想象中的速度快了許多。以趙時煦的能耐, 一定能拖他個三五個時辰,他甚至想過在這三五個時辰之內, 他或許還能與他說些什麼, 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然而, 真實確實兩個時辰之內, 他當真順利攻入南境。驚的城中百姓四處亂竄,唯恐丟了性命;但也有一些骨氣硬3的喝罵楚輕負了趙時煦,言辭不堪入耳。

楚輕睨了一眼,卻是沒有多言, 隻是走到這一步, 若他什麼都不做,隻是來走個過場,反而有些失真。

所以,他依然按照他計劃中那樣,命人收南境兵權, 命人張貼趙王十宗罪,讓南境從此徹徹底底的屬於大靖,且他也並沒有動百姓們一根頭發,甚至給予了許多恩惠,當真是一個好皇帝的做派。

做完了這些事,楚輕自己卻有一瞬間的恍惚,一種說不出來滋味的恍惚...

“皇上...前麵就是南境王府了。”

楚輕抬頭望去,他自然知道,曾經還在此小住過一段時間。

他與趙時煦數月未見,如今要見了,當真是恍若隔世,且他甚至沒有想好要如何麵對他。隻是他也未有去想這些,他唯一想的就是,帶他回宮,立他為男後,好好的疼愛他一輩子,並且告訴他,自己並沒有實言,南境的子民自己未有傷一人。

想好這些說辭,他的腳踩在地麵上的力氣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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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時煦虛弱的躺在床上,他承認他不是天才,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還頭腦清楚的部署,敗局是肯定的,外頭嘈雜的聲音早已傳進王府,是個什麼局麵他已經猜到了。

“莊主...您做什麼。”單於見他拚了命的想要撐起身子,趕忙製止他,且順勢看了眼那一床的血跡。

趙時煦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全淼明白他的意思,即刻吩咐道:“來人,準備馬車,從後院撤。”

聽了全淼的話,單於終於再也控製不住的喝罵道:“都瘋了嗎,如今這個時候,他還能移動嗎?他這口氣都是吊著的!”

全淼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聽著外頭此起彼伏的響聲,驀地有種國破人亡的悲戚之感,連他都這樣,小王爺感觸豈不是更甚。

“小王爺不願意讓楚輕看到他這幅模樣...”全淼說出趙時煦的想法。

趙時煦看著他,想要笑一笑以誇讚他一如既往地的得自己心,然而卻連一絲力氣都沒有。

單於全然不顧這些,現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挪動他一毫。

“他隻要離開床,立刻一屍兩命!是命重要,還是骨氣重要?”單於喝問道,但問完後他驀地看向趙時煦,瞬間就有了答案。

趙時煦的臉色已經是透明的蒼白,兩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孩子在他腹中急切的想要出來,痛的他好似全身骨頭都在斷裂一般,但偏偏他提不起一絲力氣,這樣下去,是真的不妙啊。

“莊主!”單於握著趙時煦的手,神色悲戚且嚴肅,表情中的勸解已經不用言說。

急促的拍門聲哪怕是隔了幾重院子都聽的十分清楚,那聲音傳到趙時煦耳裡時都跟雷鳴似的,大的足以震碎他的耳膜。

一聽這聲音,一屋子的人都直到不好,還不等他們做出什麼反應,一侍衛便衝了進來,在外屋摔跪了下去,心急火燎的稟報道:“殿下,大靖皇帝已至門外,讓您出去...出去...”

全淼咻的下拔出趙時煦放在一旁的短劍就要衝出去,然而趙時煦卻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竟又撐著那口要咽不咽的氣開了口,“好啊,楚輕好啊...讓弓箭手準備,隻要大門一開即刻放箭。”

侍衛不明白他為何至此還要垂死掙紮,所有人都知道他腹中之子是楚輕的孩子,隻要他告訴楚輕他現在的狀況,定能挽回些局勢,但他卻下了死令,誰也不許說一個字!

“屬下遵命。”

他在王府內留有一支精兵,個個都擅長箭術,且不是看著千軍萬馬就亂射一通的箭術,而是十分有對象,知道該射誰的箭術。

楚輕此刻帶人攻入王府,先鋒絕不會手持羽箭,他身為帝王,還會耀武揚威的走在最前。如此便是最好的機會,雖然知道不一定能傷得了他,但也要讓他知道,勞資這個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不顧一切把他捧在心尖尖上,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也會不顧一切,與他恩斷義絕。

趙時煦說完後便倒了下去,雙眼空洞的看著上方,心裡想著許多許多事情,許多許多言語。他甚至在想,他今兒要是死了,是不是就能從這破書回去了,回到他原來的世界,那個世界他雖然是個孤兒,舉目無親,但至少沒有楚輕,沒有這麼一個讓他一想起便好似心窩子都爛了一般疼痛的人。

沒有這種痛,他定是能活到九十九,有這種痛,瞧,活不過二十,虧大發了。

“啊...”

單於的銀針和藥終於起了作用,趙時煦恢複了一些力氣,竟控製不住的呼痛了。

一聽他呼痛,單於和全淼都高興起來。

單於窮儘畢生醫術,索性看到了一點好轉,趙時煦有了力氣,才有希望啊。如果那刺人的拍門聲能停止的話,就更好了。

全淼回頭朝外看了一眼,聽著趙時煦的聲音和外頭的聲音,兩種不同的聲音結合,竟讓人後背陣陣發涼。

“全淼,我不知道這些權術玩意兒,老夫活了一輩子,隻知道一句話...”

全淼看著單於。

“解鈴還須係鈴人。”

全淼這一次一下子就領悟了單於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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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輕的傷勢也痛的令他相當惱火,身體的不適令他的心情也控製不住的焦躁起來,看著麵前那扇緊閉的大門,他不解,為何都這個時候了,趙時煦依然還要如此執著。自己的態度表明的還不夠直白嗎?

“皇上...”林墨見叫門不應,略無奈的看了眼楚輕,這真的是他所見所聞裡最特彆的攻城了。

“撞進去。”楚輕終於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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