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2 / 2)

林墨暗呼了口氣,繼而帶人用方才攻城所用的推撞車撞開了王府大門。

門一開麵前的景象卻驚了他一下,他立刻提刀準備與對方開戰,對方也早已準備放箭,然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全淼趕了過來,高喝了一聲“住手!”

楚輕在聽到全淼的聲音時便抬手令人停下動作,而後注視著他。

全淼的表情難以言喻,卻讓楚輕眉心一跳,心中不由的有些慌。

全淼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也不再顧忌什麼,指著楚輕大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如此侮辱皇上!”林墨聽了全淼的話,立刻拔刀,隨時準備著,隻待楚輕一聲令下便砍下全淼的腦袋。

全淼嘴巴未停,“當初,小王爺就不該從渭河底下把你撈起來!”

楚輕臉色發黑的盯著淚流滿麵的全淼。

全淼控製不住的哭,而後終於說出了一句足以炸飛楚輕的重磅性言語,“小王爺難產,怕是要一屍兩命了...”

楚輕瞬間腳步一頓,身子往後仰了一下,幸而林墨扶住了他。

“你說時煦...難產,今日?”楚輕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總覺的這種巧合都是戲文上才會出現的。

全淼一聽,喝道:“是現在!已經三個時辰了。”

楚輕拔腿就往內院闖去,再顧不得周身的傷痛,和漸漸發起高熱的額頭,隻那‘三個時辰’便如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捅入他的心口,令他魂魄都痛了起來。

自己在他難產之時,竟讓他出城投降麼?

楚輕如飛一般極速往趙時煦的房間而去,至回廊處隻見奴仆丫頭神色匆匆的在他屋裡往往返返,裡頭單於焦急的聲音他都能聽見卻唯獨聽不見趙時煦的聲音。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時煦...”楚輕輕喃一聲,推門而入。

再次相見,他竟已不再是記憶裡那個溫暖如春的男子,而是如一張白紙一般被人折磨的擰擰巴巴的,輕的沒有一絲活力。

楚輕瞳孔驀地放大,好似看到了十多年前,宣玨離開他時,臉色也是這樣的蒼白無血色,一點生氣都沒有。這種感覺再次降臨,對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那種即將要再次失去他所愛之人的切膚之痛在他身上揮之不去。

“時煦,時煦!”楚輕三兩步衝到床榻前,握著趙時煦冰冰涼涼的手掌。

單於一身是汗的看了他一眼,廢話也不多說了,直接道:“莊主的力氣,一直似有還無,怕是...”

楚輕一把推開單於,坐在趙時煦床頭,而後俯身抱起了他,讓他的下巴靠在了自己肩頭上,“等你好了,我把身上的肉都切下來還你之痛。”

趙時煦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渙散的神思又漸漸聚攏了起來,原本冰涼的身體因為楚輕的軀體也漸漸熱了起來。

這一刹那,他好似被注入了一抹新鮮的血液一般,來了點氣力,“楚輕~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什麼嗎?”

楚輕未動。

趙時煦卻顫著發麻的嘴唇接著道:“我在想,原來這結局在我當初救了你時便注定了,若重來一次,我不會救你的,因為我真的隻想自在地活著,和我愛的人。”

楚輕淚流不止,而後不顧自身傷勢上了床坐在趙時煦背後,運起一身內力朝趙時煦背心送去,以外輸的力量替他聚力。

如此一來,趙時煦的情況當真好了許多,至少他有力氣了,痛呼聲漸漸從他嘴裡溢了出來。

單於瞧著,隻見孩子的頭已經出來了,當即大喜,“莊主,孩子的頭出來了!”

趙時煦從未這樣痛苦過,身心交融的痛苦,他如同瀕臨死亡前的人用儘最後一口力氣一般,仰頭聚力大喝,再加上楚輕的助力,孩子竟承天庇佑一般順利出生了!

嬰兒啼哭聲在屋內響起時,所有人都喜極而泣,仿佛這個新生命給死氣沉沉的南境,給充滿危險的王府帶來了生機。

楚輕收回手,一口鮮血突出,左胸處的箭傷潰爛發白,血水混著濃水將他胸前衣襟染濕了一片。

他卻顧不得這些,隻看了眼他懷中暈死過去的趙時煦,急切的問單於,“怎麼樣?”

單於的表情實在說不上好還是不好,把脈了半天也隻道:“若三天之內不血崩,無異樣,莊主便算是過了這一劫。”

楚輕的一口氣實在不敢吐出,隻呆呆的看著趙時煦,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似乎跨越了許多的時間與界限,令他再次抱著趙時煦時,有一種真切的失而複得的感覺。

這麼一瞬間,他似乎覺的趙時煦對他的重要性好似大過了某些東西。

孩子的啼哭聲拉回他的思緒,丫頭已經將孩子包了起來抱過來給他看。

早產的孩子小小的,連哭聲都弱了些,但好在還算康健。

他接過丫頭手中的孩子,抱在懷裡,想起在雲州時他和趙時煦一起為他取的那個名字,有些忍俊不禁,輕喚了一聲他的乳名,“球球~”

孩子睜著眼睛看著他,片刻後卻癟起了嘴,就像知道麵前這個人就是把他爹弄得極為不開心的那個人一般。

楚輕看著,愣了一瞬,“抱歉,父皇害你差點未能出世。”

說著,楚輕垂首親了親孩子的額頭。

單於站在一旁,正鬆一口氣時卻見楚輕的身上發生了變化,驚詫道:“皇上,您的頭發...”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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