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古代嫡姐的重來3(1 / 2)

女配重來[快穿] 元日 14080 字 9個月前

火焰燃出溫暖金紅,將信封舔舐為小小的灰色餘燼。

明朝雪白皙指尖被溫度暖出一層淡淡血色,纖細而富有生機。

她翻動書頁,將剪裁下的狂草字體夾進其中放回高高書架上。既不叫人也不動聲色,隻取出刻意做舊的本子,依照原計劃繼續默寫詩詞。

窗外陽光揮灑光亮,將她豎筆行書的倩影拉得遠長,在竹林沙聲中是不知危急的美好愜意。

明朝雪很有耐心,沒過一會,就等到景王世子再次上門的消息。

景王世子這次沒有像先前一樣不管不顧直接過來,而是端正請了帖子附帶禮盒書信。說是為剛才的事情道歉,又讚山上風景正好,想約未婚妻一道遊玩。

禮儀態度一個不落。

約定的時間地點也和前世一模一樣。

明朝雪看著上麵熟悉的地名,唇角緩緩揚起一個笑意弧度。

‘主人,送匿名信的會是誰啊?誰會這樣提醒我們?真是好心人。’

稚氣係統感歎。在初始古代它很多用處都被限定,焦急沒法幫上忙努力試圖分析。

‘那我們就不去了吧?’

明朝雪對前一句“好心人”的評價不置可否,隻一笑。

“世子還在外麵等嗎?”她在慢悠悠一字一句重新看過書信後輕聲詢問傳話的侍女,得到了意料之中的肯定答複。

“告訴世子,我要看書不見外人。至於明日遊玩的邀約。”她眸子清淺莞爾,“我答應了。”

侍女領命傳話。

‘當然要去。’明朝雪踱步到窗前,細細給係統解惑。

戲台已經搭好,她怎麼能不去?隻是這一次,被留在山上孤身麵對成群山賊的就不一定是誰了。

‘那我們就去。’係統鬥誌昂揚,念頭一拐想到剛才提醒的人。

‘好心人要是知道,肯定很驚訝。’

明朝雪遙望窗外被落日渲染上一層薄薄紅紗的竹葉,能想出又被拒絕見麵的景王世子怒氣騰騰腳步,有一搭沒一搭思索這個前世並未出現的“好心人”。

蓊蓊鬱鬱竹林翠綠與緋紅相交分外茂盛。

忽而遠遠銳利清風刮過,一隻灰色大鳥鋪展翅膀嘎嘎嘎衝起,驚落下大片紛紛揚揚的狂亂飛葉。

約定的第二日很快到來。

明朝雪不緊不慢睡到醒神飽滿才起身,一早就聽說二小姐明露又又出門去玩了。

這會閨閣千金出門遊玩也是常事,偶爾在外過夜並不意外,身邊帶好足夠的侍女侍從就行。隻是像明露這樣幾乎日常往外通宵的較為少見。

明朝雪生母去得早,父親雖然開明疼愛但事務繁忙。住持內宅的姨娘謹小慎微,並不得罪管束兩位小姐。

這樣的環境讓明露依舊感到“封建糟粕”。

糟粕。明朝雪在唇齒間轉過這兩個字,並沒著急準備出門的裝扮,照舊去了書房默寫詩詞。

在日頭偏轉西側的下午,不出意外得到了侍女的傳話。

“景王世子在外請見麵。”較為年長的侍女忠心耿耿,忍不住逾矩彙報,“景王世子是先去二小姐院中,得知二小姐出門後才來的。”

明朝雪頷首,麵上沒有絲毫失落在意的情緒,平靜道:“請。”

隻是在侍女要出門前,她取了打賞用的小錦囊親自遞過去。

年長侍女一愣,飛快看過大小姐沉著表情,眼眶微紅心裡有了底跪地接過,再轉身時已經恢複神情請進景王世子。

略微急促的腳步聲響在門外,來人很快進入會客的廳堂。

景王世子一身華服年輕俊傑,配上清俊麵龐更是威風凜凜令人折服,可惜他開口就是質問。

“你怎麼還沒出門?”

千乘風濃眉微蹙看著端坐上方不起身不問好的明家嫡女,總覺得這幅場景分外陌生。

以對方的傾慕,應該是要把自己請到上座的才對。

“我自然是在等世子。”明朝雪端端正正坐穩飲了口暖茶,說的是真心話。

她風度悠然,麵上微笑為後話墊下基礎,“世子先去了春露苑,是想臨時再加個人一塊遊山嗎。”

春露苑就是明露為自己居所改的名字。

千乘風心中有瞬間不自然,避開上方那雙淡色眸子,語氣也沒那麼足,“沒,隨便走走而已。”

在他的計劃裡自己根本不會去什麼山,把明朝雪誆過去就是了。隻是沒遇到露兒一問才發現自己這個未婚妻居然還沒出行。

“走吧,我們也是時候出發,不然山上美景都要錯過了。”千乘風看了看日頭時間含糊催促,想想又加了句,“不用帶太多人,兩人遊玩就行。”

他此時也隻能陪著先暫時上山,到時候再找理由走就是。

千乘風飛快思附,不願意再待在這個陌生冷淡的大廳,麵上露出好顏色說去外麵等待。

明朝雪長睫微垂一笑不語。

她當然知道這位王世子根本沒有上山的心,甚至不打算把事情說清。

對方要的就是這種含糊其辭的說法。明朝雪起身想著前世落入的陷阱。對方應該還抱著讓自己分不清情況、激怒皇子的念頭。

畢竟那位皇子是出了名的易怒暴躁,要是隨手傷到自己就更好了。這樣景王世子作為自己未婚夫,就能趁機拿捏住皇子把柄。

‘為了一個不知大小的把柄,把未婚妻都送出去。這種魄力,不愧他最後能爭得皇位。’

明朝雪音色涼如寒月,麵上不動聲色吩咐,“取出昨日準備的酒水。”

年長貼身侍女將放置穩穩當當、包裹整整齊齊、不經第二人手的酒水取出。

明府馬車緩緩行駛。

在外等待的景王世子瞥了眼後方跟著的侍女侍衛眉心一動,上前走進幾步就要掀開車簾入座。

“就我們兩出遊,何必帶這麼多人。我就沒帶人——”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柄長劍鞘直接擋在車簾外。

千乘風看著抵在自己胸前不讓再進一步的阻礙,氣極反笑,“這是?”

“孤男寡女,世子還請避諱在外。”明朝雪端坐在內側,就沒有要讓他上車的意思,指尖往旁一揮,“已經給世子準備好馬匹。”

“時間也差不多了。”明朝雪好心提醒,隨即放下車簾。

景王世子看著被牽來的大馬,再看看偏西紅日,閉了閉眼換出好顏色瀟灑蹬上馬匹。

“唐突了。”千乘風俊美臉上扯出一個笑,“本王一時率性。”

想起第一次見麵就毫不扭捏敢共乘馬車的明露,他心中偏向更重,不再愧疚套上披風一馬當先馳騁而去。

標誌著明家的馬車一路往外大山行去。

他們的方向並不是眾人春遊常選擇的熱鬨之處,搖搖晃晃左拐右拐到了一座略微偏僻陡峭的多峰山。

春光正好,馬匹直直前行到半山腰亭子,甜品酒碗被明家侍女一樣樣擺出布置妥當。

“這裡不需要伺候。你們全部退去山腳,免得打擾美景。”

景王世子沉聲揮退侍從們,看他們依禮全部退下才勉強出口憋了一路的氣。

他頂著日頭騎了許久的馬喉口早就乾渴,見時間還足夠便在位置坐下,向對麵的未婚妻咳了聲,“我來倒酒吧。”

明朝雪修長手指覆在盛得滿滿當當的酒壺上,並不急著動作。

她默然打量亭角四周,視線越過欄杆邊緣,望向下方短短一處綠意盎然的凹陷土坡,眸光眨了下。

“明姑娘?”景王世子儘量有禮再問,聲音都有些乾涸。

“當初世子親自來明家求娶,我和世子早早就訂了婚約。”明朝雪徐徐念出兩人間最基本、互相牽扯的關係。

她打開酒壺,倒了滿滿一碗清冽酒水,在叮咚脆響中眸色寡淡輕聲,“怎麼世子喊我是明姑娘,喊妹妹是露兒。”

千乘風為這突然的話題疑惑,聽到後麵恍然自得一笑。他算是知道這幾日對方的反常原因了。

果然是爭風吃醋使性子。

“明姑娘是我未過門的正妃,自然要敬重。而露兒還是個孩子,她還小呢,我是把她當孩子疼愛的。”

千乘風說到明露臉上都不由帶笑。見對麵的人不語,他又不得不再開口,“再說,你和露兒不是也姐妹情深?外麵大家都知道你們感情好。露兒也常說你好話,誇你安靜賢淑。”

明朝雪長睫垂落遮擋眼眸,將一碗滿滿的酒水推了過去,“請。”

清冽酒水泛著波光,濃鬱香味淹沒一切。

景王世子本就口渴,等了這麼久還費那麼多口舌,端起碗直接豪邁飲儘。

山間的風清爽微涼,偏西日光又明亮稍暖,正是適合閉眼休息的好時候。

千乘風將碗放回桌麵,揉了揉額角抵抗長途騎馬後席卷而來的疲累困倦。

明朝雪指尖搭在倒空大半的酒壺上,嗒嗒清脆敲擊兩聲。

她現在確定景王世子是知道自己曾經傾心過,所以在自己麵前甚至懶得過多偽裝,也懶得起戒備之心。

“你把明露當孩子疼愛?”明朝雪曼聲複述先前的話,聲音冷淡平鋪直敘,“我不這樣認為。”

千乘風皺眉一愣,有點恍惚。

“你來丞相府永遠是去找明露、在外兩人沒有顧忌同車同馬、親近體貼為她豪擲萬金行為舉止毫不避嫌。”

明朝雪點清過往的一道道披著“姐夫”皮的曖昧,一針見血,“你和我沒見過多少次,可在第一麵就對我心懷芥蒂。

“比起旁係,你其實從骨子裡就不喜歡嫡係子女。”

尖銳話題讓千乘風心頭一跳就要起身,過分疲累的雙腿卻讓他倒回位置。

明朝雪起身比他更快,豁然揮手擺袖將酒壺哐當一聲掃落,沉聲質問。

“你心中早就有了選擇、早就有了決定。既然如此,當初你又為什麼要上門求娶明家嫡女!”

啪!酒壺咕嚕嚕轉動兩圈摔下地麵,濺起四麵八方小小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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