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縱見林晝一直沒有收回手,唇邊輕不可察地勾起。
他的弟弟現在站在他的身旁,從一身的刺到現在已經不抗拒他的碰觸,哪怕林晝還有些彆扭。
但現在,他們起碼都在一點一點進步,不是嗎?
新年的煙火仍在放著,夜空綻出了一朵朵耀眼明豔的花,火燒遍了夜空的黑,仿佛沒有儘頭。
彆人都在慶祝新年,寧縱和林晝卻站在煙火下,煙火放了多久,他們的手就貼了多久。
爆竹聲漸漸歇了,宋晴遠走到寧縱身邊,他沒有看清兩人貼著的手,拍了拍林晝的肩膀。
“阿晝,剛才周庭和辛深打電話過來了,他們想和我們視頻聊天……”
宋晴遠剛發出聲音,林晝和寧縱的手就倏地遠離,指骨上的涼意終於消失。林晝瞄了寧縱一眼,寧縱已經邁開長腿,朝前麵走去。
剛才那個場景就像一場倏忽的夢。
時間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工作,劇組的人也散了。大家一起把現場清掃乾淨,地麵恢複整潔。
劇務把燈關了,又把門鎖了,片場陷入了黑暗,大家陸陸續續往酒店裡走,今天累了一天,要好好休息一下。
林晝去了宋晴遠的房間,和周庭辛深視頻通話,周庭說要給兩個不能回家的人送溫暖,不能讓他們大過年的太孤單了。
聊了很久後,林晝才離開了這裡,心情也變得很好。
林晝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剛打開門,對麵的門就開了。
高冷的Alpha倚在門口,視線掃了過來:“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寧縱這麼一說,林晝才想起,他好像真的忘了一件事,但他怎麼都想不起來。
寧縱唇一勾,聲音清晰地響起:“林晝,練吻戲嗎?”
練吻戲?
林晝身子一震,他竟然忘了這件事,虧寧縱還記得這麼牢。和寧縱練接吻,他有些想避開這個問題。
“明天早上不用早起,所以我們的時間……”寧縱輕笑一聲,強調著吐出兩個字,“很多。”
林晝快速開口:“那我先洗個澡再來。”
落下這一句,林晝就走回自己房間,“砰”地一聲,門徹底關上。他怔怔地站在那裡,他為什麼要這麼緊張,不就是練習吻戲嗎?
林晝立即調整情緒,那是因為他敬業,劉傳羽讓他們私下練習吻戲,他是為了完成劉導的任務,和其他無關。
他脫下衣服,走進浴室,洗完澡後,他站在鏡子前,開始刷牙。
林晝非常認真地刷牙,刷了一遍牙後,他鬼使神差地又擠上牙膏,又刷了一遍。
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等會要練習接吻,他這樣是對寧縱和他負責。
林晝放下牙刷,他看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不就是接吻嗎?弄得他好像和寧縱沒接過吻似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做好心理準備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抬頭一看,寧縱的門竟然沒關,林晝狐疑,他不關門是在等自己?這麼積極?
林晝關上門,走了進去,對上了寧縱淡淡的眼神。
林晝不由得失神,新的一年到了,他的生日也馬上就要來了,過完生日,他就23歲了。
在他即將踏入23歲的時候,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和寧縱的關係可以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們曾經那樣生疏,生疏得連看彼此一眼都覺得厭惡。
而現在。
彆人在慶祝新年,他們卻在寧縱的房間裡。
練、習、吻、戲。
太荒謬了。
林晝走神的時候,寧縱悄聲地站在他麵前,聲音自上而下地傳來:“在想什麼?”
他不答。
寧縱慢條斯理道:“一直站著,打算在我這裡練通宵?”
“你願意的話。”他輕飄飄地掃了林晝全身一眼,“我當然不介意。”
林晝嗤地笑了:“說完了沒,要練就快點。”
“你來,還是我來?”
林晝當然想掌握主動權:“我來。”
他親了以後就可以離開了,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
寧縱對林晝的答案早有所料,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那就親啊,我的弟弟。”
林晝剛放出那句話,就有些後悔了,他又沒親過人,連怎麼親都不知道。
但是話他已經說出口,硬著頭皮也得上,不然寧縱肯定會笑他。
寧縱偏偏又在這個時候激了一句:“這麼慢啊,你到底行不行?”
林晝被刺激到了,他一把抓住寧縱的浴袍,把寧縱拽了過來,他盯著Alpha的唇。
狠下心閉著眼吻了下去。
林晝的唇碰到寧縱的時候,寧縱瞳孔驀地緊鎖,他直直盯著林晝,視線一瞬不瞬。
林晝沒有察覺到寧縱的目光,他隻是笨拙地貼了一會,就離開了。
他心裡暗罵了一句,靠,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吻,生硬得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
但林晝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懶懶道:“行了,就這樣,親也親過了。”
寧縱卻漠然地用指腹擦了擦唇,輕諷地開口:“就這樣?”
林晝有些心虛,但他還是抬著下巴:“不然呢?”
他能主動親,已經很給寧縱麵子了,寧縱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寧縱望著林晝的眼睛,抬起手指,慢悠悠地點了點自己的唇:“技術太差,繼續。”
林晝:“……”
開什麼玩笑?
林晝暴躁地落下一句:“老子不練了。”
林晝剛轉身,身後就有人輕輕地扯著他,Alpha驟然靠近,氣息幾乎貼在他的耳側。
寧縱漫不經心道:“這就放棄了,剛才的膽量去哪了?”
“還是說……”寧縱笑了,“連親吻都要哥哥教你?“
林晝越聽唇抿得越緊,最後一句,讓他的情緒達到了巔峰。
寧縱的聲音落下:“林晝,你是小孩嗎?”
林晝也不知道那股子煩躁從何而來,他倏地轉身,抓住寧縱的浴袍,扯著往床邊走。
他僵硬地說了一句:“你給我等著,我是不是小孩你很快就知道了。”
或許是那兩個字刺痛了林晝,讓他想起了兩人爭鋒相對的那幾年,他幼稚地抵抗著寧縱的冷漠,在寧縱眼裡,那隻是一個小孩無聊的玩鬨。
這兩個字仿佛會把兩個略微靠近的人,又再次隔開了涇渭分明的界限。
林晝本能地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林晝把寧縱拽到床邊,往床上一推,他這才發現,寧縱的浴袍已經被他扯得歪歪斜斜的,領口歪得很過分。
露出的一截鎖骨,肌骨勻稱,彆有幾分誘惑。
寧縱卻毫不在意,隻散漫地撐起了身子,挑眉肆意地笑。
像是在說,親啊,證明給我看,你不是小孩。
林晝心一沉,按住寧縱的手,直接低頭,親了上去。
這一次,他比之前要進步,不是單純的貼著,但也隻是在唇邊輕微地試探,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次幼稚的試探進行了很久,當林晝看到寧縱清明的眼神時,他回過神來,驀地直起身。
回想著剛才他衝動之下吻著寧縱的場景,林晝懵了,喃喃道:“我現在不是在做夢吧。”
他竟然又主動吻了寧縱一次,還親了這麼久,他瘋了嗎他。
寧縱明明心思已經被林晝勾得激蕩,但他刻意讓呼吸變得平穩,隻是舔了舔唇,目光深不見底。
“讓我來告訴你,你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驀地,寧縱勾住林晝的身子,兩人位置瞬間倒轉,等林晝反應過來,寧縱已經撐在林晝上方,眸色又黑又沉。
下一秒。
寧縱垂眸,捏著林晝的下巴,重重吻了下去。
不是像林晝那樣笨拙又青澀的試探,寧縱直接撬開林晝的唇,清涼的氣息席卷了林晝所有的空氣。
極為攻擊性的一個吻,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停下。
掠奪、侵占,直到思想徹底斷層。
熱度還在升騰。
寧縱一直沒有閉眼,始終看著這個讓他悸動的少年。他的眉眼有多寡冷,此時唇上的溫度就有多燙。
從十八歲到二十四歲,寧縱想了林晝六年,也等了他六年。
從十八歲第一次肖想林晝開始,他就在等著這一刻。不是在夢裡,也不是在戲裡。
而是像現在這樣,真真實實地擁住林晝,吻著他肖想了很久的少年。
他們的唇緊靠著,仿佛隻有靠得那麼近,才能填補他少年時期所有的缺憾和不甘。
他一身傲骨,從不低頭,卻為了林晝遠走國外,放逐了自己四年。
這輩子唯一一次妥協,是為了林晝。
唯一一次悸動,也為了林晝。
今天,終於夢境成真了。
寧縱斂下思緒,他的吻漸漸變得輕了,卻依舊沒有離開。
林晝腦海裡那根一直緊繃的,處於高度緊張的線,在寧縱吻上的那一刻,徹底斷了。
大腦空白,呼吸滯緩,隻有唇邊清晰的感覺,提醒著他。
他被吻了,被他的哥哥吻了。
不是真心話大冒險時淺淺的吻,也不是第一次拍親密戲時輕飄飄掠過的一個吻,而是真正的侵略和掌控。
心臟深處隱隱躁動的熾熱,再次湧了上來。那不知名的感覺,沉沉地包圍了林晝。
寧縱吻了那麼久,林晝近乎缺氧。除了順從,他好像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時,遠方忽然響起了爆竹煙火的響聲,紅色劃破了夜空,昭示著新的一年來臨。
窗外喧囂,屋內空氣旖旎曖昧。
禁忌的一個吻,隔著一層稀薄的空氣。
他們彼此骨骸相鄰,心跳加速。
過了一會,終於結束了親吻。寧縱卻隻是稍稍直起身子,手依舊撐在林晝旁邊,依舊和林晝靠得很近。
寧縱的視線流連過林晝的唇,眼底還殘留著一絲**。
他微微喘息著,聲線啞得要命。
“這才是接吻,我親愛的弟弟。”,,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