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蕪院已經很久沒有人住。
穎欣伯府的人自然不會想到來打掃這個院子,這次齊斐暄回來,劉嬤嬤也隻差了幾個丫鬟來掃院子。
小丫鬟看碟下菜,自然不怎麼把雋蕪院的事兒放在心上,說是來乾活兒,實則她們稍微掃了掃院子就離開了。
齊斐暄也不在意,她讓貞珠如寶去把睡覺的地方收拾出來。
反正她在雋蕪院也待不了多久,收拾出平常住的地方也就行了。
貞珠如寶在房裡忙,齊斐暄就坐在雋蕪院裡的石凳上。
現在天氣暖了點,石凳不像以前那麼涼,齊斐暄坐在石凳上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她這會兒有些無聊,便伸手去抓院裡柳樹垂下的枝條。
張芸秋她定然是不會輕易放過齊斐暄的。說實話,齊斐暄也厭煩了應付張芸秋。
她還要對付楚欽,所以根本就沒空整天應對張芸秋。而且張芸秋這人的所作所為,也總是讓齊斐暄莫名感到惡心。
得想辦法讓張芸秋沒心思顧及她。齊斐暄細細想了會兒,決定要搞個大事。
張芸秋之所以耀武揚威,就是因為她有個家產頗豐的娘家。張家是數得著的商賈之家,張芸秋受了什麼委屈,隻需要派人回家一趟,自然有人給她幫忙。
想讓張芸秋沒功夫管她的事兒,那也簡單,給張家添堵就行了。
張家不是什麼好人家,齊斐暄給張家添堵,可是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的。
柳枝被齊斐暄抓到手裡,她拽著柳枝搖了搖,定下計劃,然後就聽到有人說:“阿暄,你果真回來了。”
齊斐暄手上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蹲在牆頭的秦幼栩。秦幼栩問:“阿暄你怎麼把門關上了?我敲門,你都沒聽見,嚇得我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
“我在想事情。”齊斐暄笑了笑,“阿栩你快下來吧。”
秦幼栩從牆上跳下來,他去開了雋蕪院的大門,把青竹綠蘿兩人放進來:“我就知道你院子裡亂的很,你身邊又都是丫鬟,有些事情做起來肯定費勁兒。所以就帶了青竹綠蘿來給你幫忙。”
青竹撓撓頭,笑著說:“二小姐,您有什麼活兒,交給我們乾就好了。”
齊斐暄想了想:“也沒多少事情要做,貞珠如寶她們去房裡收拾了,吉祥在整理廂房,你們就幫忙掃掃院子吧。剛才的丫鬟沒有用心做事,這院子還是挺臟的。”
青竹綠蘿兩人是做過重活的,他們也不挑剔推脫,去找笤帚掃地去了。
齊斐暄向秦幼栩道謝:“阿栩,謝謝你想著我。”
“沒事。這算什麼,我應該做的,”秦幼栩笑起來,他眼角的淚痣仿佛真的如同眼淚一般,在陽光下微微閃著光。
齊斐暄揉揉眼睛,把注意力從那淚痣上轉開,她道:“你這兩日在忙什麼?如果方便的話,幫我一個忙如何?”
雖說齊斐暄已經下決心對付張芸秋,但那也得等到她出門和自己的人通了氣再說。齊斐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搞定護身符的事兒。
“你說。”秦幼栩坐到齊斐暄旁邊的石凳上,“何必這麼見外,有事兒直說就是了。”
“我想……你能不能幫我尋到死人的頭發?”齊斐暄問,“雖然這個要求聽著挺讓人害怕的,但是我也沒辦法。”
張芸秋拿回那個換命符,定然是有想要做些什麼事兒的。齊斐暄想著未雨綢繆,先把張芸秋做邪法要用到的那些東西給準備好,
邪法異術,大部分是用頭發,齊斐暄不能用自己的頭發,用彆人的頭發吧,萬一那邪術真的起了點什麼作用,齊斐暄良心上也過不去,所以思來想去,也就隻有用死人的頭發這一條路了。
俗話說的話,人死如燈滅,死人的頭發應該起不到多大作用的吧?
秦幼栩也沒問齊斐暄想要做什麼,他道:“原來是這種事兒,我還以為什麼呢。你等著,我今天下午就把東西給你送來。”
齊斐暄驚訝:“死人的頭發,你怎麼弄?”
“竹林那邊多的是。”秦幼栩道,“你忘記後門那邊的小竹林了嗎?那裡還埋著一個呢。”
墨菊?齊斐暄嚇了一跳,她道:“都這麼久了,那頭發還能找到嗎?”
“找不到我就去彆的地方找唄,反正我能找來。”秦幼栩神秘的笑笑,“你放心,等下午我就去找,我知道些路子,弄到點頭發根本就不算什麼事兒。”
秦幼栩在齊京生活了這麼久,他又是計劃著給他的父親報仇的,他有路子也正常,齊斐暄習慣性的抱拳:“那就多謝了。”
“何必說謝字!”秦幼栩道,“隻不過這東西你可得好好放著,死人頭發那種東西可不吉利,你彆沾上晦氣。”
齊斐暄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事兒,這有什麼的!我可不信兩根頭發就能讓我晦氣了。”
晦氣不晦氣的齊斐暄倒是不在意,反正張芸秋拿到了頭發想做什麼都害不到她的身上。
齊斐暄到:“話說回來,你想怎麼收拾穎欣伯府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