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斐暄讓韓雲觀在原地站好, 她上前去扶住齊佩蕪坐著的四輪車。
四輪車巨大笨重,不如後世輪椅那麼便捷, 若是沒人在後頭推, 光憑車上坐的人, 是不容易動彈的。
這也是剛才張芸秋來時齊佩蕪一直沒能走的原因。
眼見齊斐暄過來, 心知自己沒好果子吃的齊佩蕪驚恐的瞪眼:“你要乾什麼!”
“閉嘴, 不然我就把你推去山上喂老虎!”齊斐暄嚇唬她。
韓雲觀遠遠的打手勢,似乎也是想問齊斐暄到底要做什麼。
齊斐暄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哎對了,我往你身上撒的蛇毒粉你還記得嗎?”
“蛇毒粉……”齊佩蕪慌張,想起來她落崖後的事情。
當初齊斐暄說蛇毒粉會讓她變得虛弱,三個月後她就會躺在床上不能動。距離她落崖還不到三個月, 可她的身體卻已經越來越不如當初了。
難道……難道那蛇毒粉真有那麼厲害?
齊佩蕪心中大駭, 原本強壓下去的對將來隻能躺在床上的恐懼也慢慢冒頭。
齊斐暄又抬手把齊佩蕪的麵紗摘下來:“你的臉用了藥?”
雖說用了玉骨膏之後好了很多,但齊佩蕪的臉上的疤痕卻並未完全痊愈。
若是細細的看, 還是能看出些什麼。
韓雲觀隨著齊斐暄的動作驚呼出聲。
“慧珍縣主!”韓雲觀驚駭道,“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誰弄得?”
“隻不過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罪有應得而已。”齊斐暄看了眼韓雲觀,“你先彆說話!”
“總不讓我說話,那你帶我來作甚。”韓雲觀小聲嘟囔了幾句, 目光落到齊佩蕪的臉上, 欲言又止。
再怎麼說, 齊佩蕪都是皇帝親封的慧珍縣主, 她變成這個樣子, 著實讓韓雲觀覺得荒謬。
而且齊佩蕪她居然不是國公府的親女兒!
那個伯府的女孩兒才是……韓雲觀轉了幾圈,有些著急的看著齊斐暄。
原先京中倒是有慧珍縣主毀容的傳說,可韓雲觀原本隻以為是閒人亂傳的,沒成想今日一看,居然還是真的!
用藥的事被撞破,齊佩蕪滿臉驚恐的看著齊斐暄。
齊斐暄想了半天,道:“離三個月還有多久?你也就隻能自由幾天了吧。”
齊佩蕪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她剛認識楚欽,她還不想死!
齊斐暄道:“現在去找解藥應該還來得及,不過我看你也沒那個找解藥的心思了。”
“畢竟你還嚷著要去殺那位真正的五小姐。”齊斐暄拍拍齊佩蕪的頭,然後直接將她打昏。
齊佩蕪癱軟在四輪車上。
齊斐暄冷哼一聲。
她所說的蛇毒粉隻是騙齊佩蕪的,沒成想齊佩蕪給當真了。
原書中說齊佩蕪一生順遂,看這個樣子,估計是齊斐暄的命格起了大作用。
不然就她這個智商,能夠一生順遂?
等一會兒齊佩蕪醒過來,估計就要把心思放到找解藥上了。
然而這世上哪兒來的蛇毒粉?又怎麼會有所謂的解藥?齊佩蕪白費功夫而已。
不過好在齊斐暄就有空了。她拍拍手,轉身去看韓雲觀:“行了,你有什麼問題就快點問吧。”
“慧珍縣主……”韓雲觀略一猶豫,“齊佩蕪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國公府親生的唄,還能是怎麼回事。”齊斐暄將剛剛趴在樹上時沾到的灰塵拍落,“她這算不算欺君?”
“算。我要告訴……我要告訴皇上!”韓雲觀道,“這種事不能當沒發生,這麼荒謬的事情……”
“等等再說吧。”齊斐暄想了一會兒,“什麼時候滿朝文武和他們的家眷都能出現在一起就好了。”
齊斐暄現在想做一件事。
張芸秋做出換孩子這種事,齊佩蕪又心安理得的占著不屬於她的位子,齊斐暄可不想輕饒了她們。
若是她要做的那件事做成了,張芸秋必定要老老實實承認她曾經做過的事,還能夠讓她們母女的真麵目大白於天下。隻不過……齊斐暄摸摸下巴。
隻不過她想做的事難度很大。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韓雲觀皺眉:“那可就難了。上次滿朝文武和家眷們一起在外頭,還是因為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