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齊斐暄隻需要操心韓馮氏壽宴上讓戲班子唱“千金記”的事兒, 等把張芸秋和齊佩蕪嚇破膽再進行接下來的事。
而且……齊斐暄坐在書房中, 拿起桌子上將要寫完的千金記。
不知道謝夫人看了這出戲之後, 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謝夫人不傻, 她到底是深宅大院裡長大的,不可能和天真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一樣。
若是謝夫人稍微有那麼一點疑心,就能夠想到這些年來的可疑之處。
到時候也算是讓謝夫人提前做好準備了。
齊斐暄提筆,寫到戲中換孩子的事兒被發現之後,國公勃然大怒,之後就沒再寫下去。
也不用寫下去了。寫到這裡,齊斐暄的目的就能夠達到了。
她整理好紙張,叫了貞珠來:“去讓掌櫃的們找會寫戲的人來。”
“等等!等等!”韓雲觀從外頭跑進來, “還用你自己去找?我幫你找就是了!”
“怎麼?”齊斐暄問。
昨天回到京城已經很晚了,韓雲觀又一直跟著齊斐暄到了明巷, 天色一晚他不好回去, 就乾脆留在齊宅住了一夜。
所以這會兒韓雲觀在齊斐暄這裡。
韓雲觀道:“我要是走了, 誰來幫你?”
他吩咐外頭等著的隨從:“去把趙先生請來。”
“趙先生是誰?”齊斐暄想了想,“是會寫戲的?”
“趙儒。”韓雲觀道,“這些戲班子唱的新戲, 有八成都是出自他的手裡的。”
原來是他。齊斐暄了然, 頗為稀奇道:“你認識的人還挺多。”
趙儒其人,在原書中沒有出現過。不過齊斐暄穿越來這麼久, 也聽說過趙儒的名頭。
趙儒是個讀書人, 沒想到科舉卻屢試不中, 他一氣之下乾脆去給戲班子寫戲, 倒也混出了幾分名聲。
若是請這人來寫戲,齊斐暄覺得有點大材小用了。
“那是當然。”韓雲觀驕傲的仰起頭,“我小時候就經常去聽戲,後來就認識了趙儒。你等著,我絕對讓趙儒把這戲給寫好!”
韓雲觀的隨從很快就把趙儒喊來。
趙儒是個清瘦的中年男人,他留著一把胡子,目光如炬麵色紅潤。
到了齊宅見到齊斐暄,他捋著胡子道:“不知公子讓我寫什麼戲啊?”
齊斐暄就把千金記遞給他:“大致的故事已經寫出來了,就勞煩你寫成戲本吧。”
趙儒接過去看了眼紙上的內容,激動道:“這個故事好!不知公子可否借在下筆墨一用?”
齊斐暄看了貞珠一眼,貞珠立刻請趙儒去坐下,放好筆墨紙硯讓他寫戲本。
齊斐暄也不再打擾他,和韓雲觀一起出了書房。
韓雲觀道:“我祖母的壽宴,你打算怎麼做?”
“先把千金記唱了唄。”齊斐暄伸了個懶腰,半空中的神勇見狀衝下來,落到齊斐暄肩頭輕輕叫了一聲。
齊斐暄摸摸它的小腦袋,小聲道:“要是鬨起來,也正好算替你報仇了。”
韓雲觀笑了起來。
齊宅外。
有人騎馬趕來敲門:“有人嗎?”
門房探出頭來:“誰?”
“徐大人派我來送信兒。”那人牽著馬道,“不知齊公子可在?”
門房得過齊斐暄的吩咐,聽那人說,便道:“原來是徐大人府上的!快些請進,我這就去稟告公子!”
說罷將人讓進來,然後忙忙的去找到了齊斐暄。
聽說徐峰景府上來人,齊斐暄倒沒怎麼意外。
畢竟她現在算是徐峰景的幕僚,他府上來人找齊斐暄倒也正常。
來人沒和門房說究竟是什麼事兒,所以齊斐暄到了廳內,見到那人後才問:“徐大人找我,是有何事?”
“大人說請您到府上一敘。”那人道,“事情緊急,請公子快些。”
聽他這話,齊斐暄也不再耽擱,換了衣裳就讓人駕車去了徐府。
徐府內的氣氛不太好。
齊斐暄由人引著,一路去了徐峰景的書房。
書房裡人不多,僅有幾個徐峰景的心腹在,齊斐暄進了書房內,那幾個心腹便轉頭盯著齊斐暄。
齊斐暄被他們看的渾身不舒服,咳嗽兩聲道:“徐大人這是遇到了什麼事?”
徐峰景擺手,讓齊斐暄坐下後才說起他的煩心事。
是因為他總覺得朝中會有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