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有花堪折直須折 莫待無花空折枝(1 / 2)

話說王攸,玉釧兒,小紅三人從後門進了園子,王攸來到一軒館處,見到麵前荷葉鋪滿整個水麵,一直延伸了數裡,心中不免快意不少。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這無窮碧說的想必就是此景了。”王攸哈哈一笑,身後的玉釧兒和小紅也跟著笑了出來。

“大爺可還要去彆處逛逛,此處隻是園中偏僻之處,聽我父親說,好看的園子在南麵。”小紅笑著說道。

“不了,天怪熱的,再說此處我非常喜歡,去了彆處,反而不及此處令我快活。”王攸環顧四周,西方是一高處土坡,林木掩映下倒是有著層層疊疊的建築群,紅牆綠瓦,想來那處便是大觀園的主建群。在看身後,也是一丘地,土丘之上種滿了桃樹,雖然已是初夏,而在桃樹之間也有著一間小築,小築牆角處彎下一處流水,快速的流入這麵前的湖水之中。

王攸抬頭一看,發現這軒館並未提名,甚至連那小築門口的匾額上也未有字跡。心中反應過來,想來是需要等待那大表姐賈元春回來再做定奪。

他原本想進入小築內看看,不料小築的大門不知被誰鎖上了,隻好作罷又回到軒館處,看著這偌大的湖麵。

五月的天還不算太熱,湖麵吹來習習的風,風裡夾雜著荷葉的清香,著實令人心曠神怡。

“若是能在這湖邊放一小船就好了。”王攸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這話卻還是被玉釧兒和小紅聽見了,玉釧兒想的是先去回稟太太,小紅則是想先去和林之孝商量,先把事情做了,再去和主子稟報。

王攸坐在軒館裡的廊凳上,不假思索的說道:“此處因算的上是園中的低窪之處吧。”

一旁的小紅連忙回道:“是的。”

“陸放翁(注:陸遊)有雲:‘古硯微凹聚墨多。’這裡既然是低窪之處,用凹字最為妥當,至於西邊那最高處,則用凸字為妙。”王攸含笑的說道。

“是,大爺的話奴婢記住了。”小紅和玉釧兒異口同聲的說道。

“好了,今日就這樣吧,畢竟是姑父姑母家的園子,我也不好多呆,這就回去了,玉釧兒,你和姑母說一下。”說罷,便是從原路出了園子,隨後又從榮國府後門騎馬回了家。

這日晚間,王夫人上房處,賈政和王夫人正在聊天,玉釧兒將白日中午的事情講述了出來。

賈政聽到凹凸二字,大聲讚歎道:“不愧是探花之才,怎能想到這般好字,好一個凹,好一個凸。”

王夫人見到賈政這般高興,也在一旁笑道:“攸哥兒這麼得老爺喜歡,假日寶玉也會這般的。”

聽到寶玉二字,賈政一臉嚴肅,說道:“我也不求寶玉像攸哥兒這般,隻求他上進讀書就是,若是兩年後秋闈下場中了舉人,我就心滿意足了,可如今他哪裡有讀書的樣子。”

“好了好了,寶玉還小,你也彆太逼著他。”

“哼,小,攸哥兒比他還小幾個月呢,人家已經是探花了,真不知道你們還要慣他到什麼時候,我思來想去,想必是我和子騰不一樣,子騰是武官,壓得住,而我隻是個文官。哼!”賈政生氣的說道。

王夫人說道:“這孩子也不僅僅是靠父母,老師也極為重要不是嗎?”

“老師哪裡有什麼錯的,我看都是寶玉自己不上進,哪裡怨得了彆人。”賈政不滿的說道,隨後又歎息了一聲:“要是珠兒還在,我何至如此?不爭氣的東西!”

王夫人見賈政提起賈珠,心中不免哀戚,眼角也是沁出淚來,嘴裡說道:“我如今也就這麼一個兒子了,老爺也好生照料才是。”

賈政喝了口茶水,又說道:“當初進園子的時候,我原本是想讓攸哥兒來題聯的,畢竟貴妃的事也有攸兒一份功勞在內,想來就算貴妃回來,心中也是頗為高興的,這題聯一事也就穩了,也不必娘娘親自定下。哪知攸兒當時受了傷,這才讓寶玉去,寶玉也的確不負眾望,這點我還是很欣慰的,不過玉不琢不成器,寶玉讀書之事還是得抓緊些。”

說完,便是起身離開了。王夫人看了一眼玉釧,笑著說道:“去領賞吧,今日你的話讓老爺高興了,對了,你說攸兒想在那處放置一小船,你去和林之孝家的說一聲就是了。”

“是。”玉釧高興的小跑出了門。

碧紗幮內,紫鵑,潤竹一眾丫鬟高興著看著林黛玉正在將碗裡的藥喝下去,一旁的絳墨隨後遞上一杯清水給林黛玉漱口,緩解藥的苦味。待林黛玉睡下後,除了今日守夜的紫鵑和絳墨,其餘人都是退了出來。

“這下好了,姑娘總算好好吃藥了。”雪雁笑著說道。

“是呀!”

“就你們愛嚼舌頭,不過隻希望大爺能夠天天來看望我們姑娘就好了。”潤竹希冀的說道。

“呸,怎麼能夠天天過來,王家大爺又不是寶二爺,原本寶二爺也來的勤快的,怎麼今日也不來了。”淩梅輕叱道。

“聽寶二爺房裡的麝月說寶二爺中午吃了酒,回去就睡了,雖然喝了醒酒湯,但不來想必也是怕衝撞了姑娘。”

“姑娘這一個月以來是吃睡都不好,聽聞寶姑娘的鶯兒說王家大爺今天在梨香院吹了一曲笛子。”

“吹笛?!莫非當初揚州時也是他?!”一眾丫鬟好奇的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小聲討論著。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先照顧好姑娘為好。”雪雁最後打住了所有人的討論,紫鵑不在,以雪雁為首,這也是一眾丫鬟的默認規矩。

......

翌日卯正三刻,王宅前院東麵的校武場內,王攸自傷好之後又來到這,王子騰今日不用上朝,所以起的晚了些,看到王攸處在一眾人的末尾處,也滿意的點點頭。

“王攸!”王子騰大聲喝道。

“有!”王攸趕忙從隊伍的末端小跑了出來,來到王子騰的身邊,端正的站在那。

“將兩個月來教你練得項目全部過一遍,給我看一下!”王子騰命令道。

“是,將軍!”王攸恭敬的說道。

王醜,王寅十二人還有家中的一些護衛都是笑著看向王攸,其中意味也不免有看笑話的成分。

“武,這個東西,每個一年半載是沒有多大效果的。大爺這才兩個月,訓練的也隻是一些皮毛而已,我看結果也顯而易見了。”王戌笑著評論道。

“話雖這麼說沒錯,先看著吧。老爺想必也是想明白了,我們那兩個月該教的也都教了,大爺底子還算不錯,但這武道一門也並非一日之功。”王亥也說道。

“好了,大爺是文人,根本沒必要走這武官之道的嘛!想必今日之後,大爺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陣了。”

“大爺的心性堅忍,若是日後勤加練習,一般的那些山賊還是能夠應付一下的。”魏畑笑著說道。

眾人早早的將校武場讓了出來,在一旁的廊下看著王攸,至於王子騰則是坐在一張椅子上,旁邊有著川兒遞上來的茶水,喝了口清茶,王子騰對川兒吩咐道:“去準備毛巾和清水來。”

校武場中央,王攸看著這裡熟悉的一切,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他穿著的是普通的練武服,耐磨耐臟。

來到射箭處,他挑選出他平時用的弓,這弓是王子騰特意定製的,遠不如平日裡訓練的弓。看著離自己數丈遠的靶子,王攸左手持弓,右手捏住箭尾,將箭搭載弓弦之上,瞄準靶心,便是一箭射出。

“著!”

伴隨著王攸輕輕的一聲著音,箭被弓的彈力彈射飛出,筆直的射在靶心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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