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上)(1 / 2)

“老爺,大爺過來了!”騰雲齋外,一小廝叩了叩窗戶,恭敬的對著裡屋的人通傳道。

“讓他進來,你們全部退下!”王子騰命道。

“是!”王子騰的貼身小廝忙對書房周圍的眾人揮了揮手,一應人等儘數退至屏門外。

兩日間,王攸也聽到了一些風聲,至於那些市井流言,屬實他也沒什麼特彆好的辦法。畢竟那些人是百姓,也可以說是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人雲亦雲了。

進了騰雲齋,王攸自然是察覺到王子騰的憤怒情緒,當即勸道:“父親,這一步咱們總要麵對的,既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何苦來為之動怒而傷了身體!”

“你可有辦法?”王子騰反問道。

“沒有!”王攸攤了攤手,搖頭笑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王子騰不滿的瞪了一眼王攸。

“什麼時候?有些事本就空穴來風,總不能將外麵的那些人都抓起來吧!那些人不過是聽了一些謠言,甚至一開始隻是聽了一個片段,然後就自以為是的聯想起來,最後才變成了所謂的輿論!而那麵府上甚至說其背後的人都想看著咱們家怎麼慌不擇路,怎麼解決此事,甚至是為了窺探聖上的聖心!”王攸雲淡風輕的說道。

“難不成你還想要等?!”王子騰皺眉說道。

“不!此事孩兒覺得不宜等,畢竟這也是能夠展現咱們王氏一門的機會,可這其中凶險我就不清楚了,這還需父親您把準了。”王攸看了一眼王子騰,他並不認為父親沒有對策,他隻是需要一個人來替他下決心,這個人非自己莫屬!

“那個被你擊碎牙齒吐血的嬤嬤死了!”王子騰平靜的說道。

“哦!”王攸應了一聲。

“嗬!”王子騰突兀的笑了一嗓子,不知是生氣還是喜悅。

“我問心無愧!”王攸隨口說道。

“隻怕有些人不那麼覺得。”王子騰搖頭說道。

“......”王攸沉默了。

王子騰見王攸不說話,又激道:“不是外麵那些人,而是朝中的那些人!”

“那些大人我得罪不起!”王攸如實的說道。

“你明白就好!”

“父親,您打算如何做?”王攸不免好奇的請教道。

“你先看看這個吧!”王子騰從書案上取過一封書信遞給了王攸,王攸接過手,定睛一瞧,上麵居然寫著賈雨村的名字。

王攸遲疑了一下,但也沒多想,直接取出其中的信紙,閱覽起來。

待王攸看至最後一張紙時,王子騰趁機說道:“這應該是北靜王爺的意思!”

“轉投他門下?!嗬嗬,這一手一石二鳥,不,是一石多鳥之計著實厲害!不愧是朝中人人交口稱讚的賢王!”王攸稱讚道。

“確實!”王子騰當即讚同道。

“不過他要的太多,就不怕聖上忌憚?!”王攸驚疑道,“還有父親,那繕國公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您總不能什麼都以我還年輕為借口,然後就不說了,有些事我覺得您還是和我說一下,兒子也好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稀裡糊塗的我也怕真的哪一天惹上了大禍,到時候您可能救都來不及!”

“唉!沒有人是傻子,包括那位國公爺,每個人都想分一杯羹罷了。都是些舊年間的恩怨,不說也罷,你母親是出自繕國公府的庶女。人心啊,這東西,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彆人比他好,嗬嗬。”王子騰先是歎了口氣,轉而冷笑道。

“看來事情愈演愈烈了啊!”

“確然,那謝夫人的娘家謝氏一門也摻合了進來!我怕......”王子騰若有所思道。

“您是怕此事引得朝野動蕩,到時候咱們家被聖上推出做了替死鬼,以息眾怒!”王攸不忌諱的直言道。

“......”王子騰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所以他才遲遲不敢下決定,所以才會將北靜王爺的意思轉達出來。

“父親您這是要托靠北靜王爺了,確切的說是以鎮安侯為跳板,姐姐為籌碼......”

“我想北靜王爺既然讓賈雨村遞了書信前來,那麼這其中必定有著那鎮安侯的協助,足以可見鎮安侯他確實對你姐姐有意,如此一來,豈不是順水推舟!還有就是對你將來的仕途有幫助!”

“父親是打算明日大朝會下直接將鎮安侯一並綁上?好讓那繕國公看在北靜王爺的份上投鼠忌器,最後事情不了了之,或者從一定程度來說是皆大歡喜?”王攸連續發問。

“你不能再恣意妄為了,你想想,若非端陽節那次你阻攔,現如今何至於此等進退兩難的地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外乎就是聖意,可是你曾想過民心,外麵那些人口中說的話對你姐姐的名節又是何等詆毀,你知道你姐姐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嗎?民心有些時候是可以左右聖意的,我並不會認為經此一事,聖上就會覺得咱們家,確切的說咱們父子二人和北靜王爺那邊結黨營私,又說是什麼罔顧聖恩。”

“要不孩兒我再給您添些籌碼?比如孩兒的進士之身?”王攸冷笑道。

“你舍得?!嗬嗬,想想清楚吧,你如今身上有什麼?進士之身?朝堂之上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兩榜進士,飽學之士,哪一個不是久經沙場,威赫將軍?你太看的起自己了,王文泱!”王子騰大怒嗬斥道,甚至連字帶姓直接罵了出來。“你不要威脅我!我是你老子,朝堂之上的事情我比你更清楚,其它的無需多言,你聽命就是!”

“您做主就是!”說罷,王攸拱手告辭,當即抬腳就要往門外走。

“回來!”王子騰覺得王攸言猶未儘,當即又命道。

“是!”王攸轉過身子,不屈的看向王子騰。

“製砼一事如何了?”

“明後日想必就能產出第一批!但不知效果如何。”王攸回道。

“你想想,若是製砼失敗,你姐姐她也不用入獄,至少能活下來。”王子騰勸說道,身為父親,他何嘗不是沒有考慮到女兒,隻是作為王氏嫡子的王攸更加重要罷了。

“若無他事,那我就先走了!”王攸說道。

“你去哪?”王子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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