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賈代儒擺手,戚六子笑了笑放下茶杯,對賈代儒的冷淡不以為意。
“先生給我看的可是這個碗?我買了。”戚六子說。
賈代儒瞥了眼戚六子,“本來就是要賣給你的。”
兩人熟稔的配合讓一號瞪大了眼,在他眨眼時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戚六子的態度一下子變得熱切了。
不過是一個怪碗而已,有那麼大的威力?
“鼓槌給我。”賈代儒重複了兩遍,一號才反應過來是和自己說話,連忙從懷中掏出比巴掌略長的鼓槌。
“仔細聽好了。”
賈代儒一手握住怪碗中間的柱子提起,一手捏住鼓槌,輕敲一根上麵豎起的黃銅棍子。
“嗡薨……”怪碗發出一陣長鳴。
戚六子一聽立刻興奮起來,這個東西和他的鬼屋多相配啊,特彆是鳴聲因為碗底水顫動而發出的波動,太符合鬼屋的情境了。
鼓槌挨個敲過黃銅棍子,發出空蕩詭異的聲音,若非親眼所見他絕對不相信聲音是怪碗發出來的。
“果真是來自地獄的聲音,多少錢?”戚六子迫不及待。
“繼續聽。”賈代儒又將鼓槌從碗底緩慢劃過,一陣仿佛鬼怪慘叫之聲讓戚六子都有了奪門而逃的**。
即使賈代儒已經停了手,那悠長的嚎叫聲似乎好在耳側,心臟仿佛被鬼怪之爪揪住縮成了一團。
望向賈代儒手中的怪碗多了幾分恐懼,也多了幾分迫切。
有了它,鬼屋的生意絕對爆滿,不過以後要進鬼屋得先簽生死狀了。
鬼屋的環境配上這個聲音,絕對能嚇死人的。
暗暗掃了一眼已經嚇到兩眼發直的一號,戚六子已經想好了對策。
這還不算完,賈代儒又問一號要弓弦。
可是一號已經嚇傻了,半晌沒有反應,還是戚六子道,“我有,你看這個能不能用。”
將賭坊內當做擺設的一個弓弦給對方。
接過弓弦,賈代儒隻是輕輕在幾根黃銅棍子上劃過,刺耳驚悚的聲音仿若一雙雙的白骨爪在刮瓷器。
“鬼呀!”一號逃出鬼屋。
戚六子連聲問,“先生售價幾何?”
賈代儒伸出一個巴掌。
“五百兩?”戚六子擰著眉毛,突然一拍大腿,“我出一千兩,先生能否保證以後再也不做這個?”
賈代儒利索的將圖紙給了戚六子。
成本不超過二十兩,一千兩賣出,傻子才不賣。
至於說多做幾個賣,京城有財力的鬼屋也就銷金一家,他往哪裡賣?
戚六子立刻回家取了一千兩銀票給了賈代儒,殷殷叮囑,“千萬不要再做了,一個就夠了。”
收了銀子,賈代儒也不吝於給他保證,“放心,我不會再做第二個水琴。”
就算在後世,水琴也是禁品,不是誰都能買的。
“原來叫水琴啊!”戚六子的重點有些偏了,“以後有這種好東西一定要第一個想到我啊,我這個人最喜歡五音了。”
戚六子胸脯拍的震天響,即使他聽戲隻聽長得和心意戲子唱的,說這話卻不心虧。他花在戲上的錢還少嗎?所以,他是喜歡五音的人。
“好。”
賈代儒深看一眼戚六子,覺得送上門的羊還能薅上一薅。
再等等,等他多長點毛繼續薅。
有了如此想法,賈代儒善意地提醒,“水琴怎麼說也是個樂器,最好找動樂器的人來敲,不然效果達不到。”
戚六子對賈代儒的話深信不疑。
“我這就去找人。”轉頭,從天橋尋摸到一個不過六七歲拉著柳琴賣唱的小童。
“包吃住,月銀500文,走不走?”戚六子開出條件。因為父母在不分家,加上他被本家盯得緊,索性隻是雇傭小童而不是買下來以免被人要走。
小童麻利地抱著自己的柳琴跟著戚六子到了鬼屋。
“我叫蔣九。”小童弱弱地說。
戚六子哼哈應和了兩句,看著蔣九在雇傭契約上按下指印,“在我這膽子要大,以後你就住這了,你也是要給我乾十年呢。”
看到鬼屋的布局,蔣九不禁打了個哆嗦,好可怕喲!
眼裡含著兩包淚,蔣九強迫自己點頭,“我不怕。”
他父母沒了,家產悉數被大伯占去,自己年齡又太小不在這呆著又能去哪裡?
好在他於音樂上天生便有幾分天賦,幾天下來,對水琴便了如指掌。聽著蔣九彈奏出來恐怖之聲,戚六子覺得賈代儒說的沒錯。
這事,還得專業的。
“很好。”
年沒過完,號稱能嚇死人的鬼屋開門迎客了。一些不信的人進去,大部分嚇暈被抬出鬼屋,生意越發好了。
“不簽生死狀不許進!”戚六子望著排長隊的盛景,眯眼笑著囑咐門口的壯漢和前荷官,“有心疾的人真能嚇死,還有,太老的太小也不能進。”
他現在還差那幾個客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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