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雪依的腦子裡,白沉音就像是她的丫鬟,任其取奪,不然當初也不會毫不考慮的將白沉音一腳踹進冰冷的河水裡。
可以看出她並非什麼富有心機、善心之人,反而被寵壞了,莽撞又任性,分不清好賴。
現在卻要她去白沉音那兒偷東西。
薛雪依不肯做這有損名譽的事,但胳膊拗不過大腿,在白薛氏說“拿”到的東西作為補償送給她之後,才委委屈屈的應下了。
薛雪依習武天資不錯,不然日後也不能在魔教混出頭。
現在才習武兩年,身手已經利索的很,偷個東西手到擒來。
薛雪依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人,悄悄來到白沉音的小院,隻見院子裡空落落的,不見兩個小丫頭的蹤影,想來是去哪兒玩了。
趁著無人,薛雪依連忙潛入白沉音的臥室,先是到首飾台,隻見台麵上放著鏡子梳子並少數幾個金銀首飾,沒有讓她入眼的東西。
她來到放錢財的櫃子,櫃子是黃花梨木所製,櫃門上掛著一把大鎖,將其牢牢鎖住。
來之前白薛氏已經預料到櫃子被鎖住的情況,給了薛雪依一把備用鑰匙。
此時薛雪依從懷中掏出鑰匙,對準鎖孔插進去。
然而她左扭右扭,這把鎖始終沒有打開。
“咦?”薛雪依不由露出驚訝的神色,□□重新插/入。
結果自然是失敗的。
白沉音早就換了鎖,且鑰匙隻有白沉音和奶娘有,白薛氏那兒的鑰匙早就沒用了。
偏偏白薛氏對白沉音的事情毫不關心,換鎖這種小事業沒人知會她,現下薛雪依拿著她那兒的鑰匙來開鎖,隻能傻眼。
薛雪依左右四顧,尋找可以撬鎖的東西。
白沉音在自己的院子裡放了貼有隱身符的傀儡,院子裡空虛無人,便得了提示。
等薛雪依悄無聲息的進入,白沉音便猜到了她的動作。
白沉音正想讓傀儡將薛雪依整治一番,卻發現白老夫人行事衝衝的往她院子去,念及之前在院子附近徘徊的眼線,想來是白老夫人要出手了。
既然白老夫人在前衝鋒陷陣,白沉音頓時收了手,隻叫傀儡將望風的丫頭點穴定住,便不再管。
原來白老夫人賜下金鑲玉頭麵後,料得薛家母女貪婪,定會動手,便派人盯著白沉音的院子。
於是白薛氏支走下人的一番操作,都被白老夫人看在眼中。
白老夫人想看看這個好兒媳想要做什麼,索性助其一臂之力,將剩下兩個丫頭都叫走了,又將一路人的婆子丫鬟也叫走了。
這才有了薛雪一路暢通無阻的場景。
若是薛雪依再大些,或許會拒絕這個任務,或許會有所懷疑。可現在她還年幼,隻當是姑母已經安排好了,不僅不懷疑,還膽大的用石頭砸鎖,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薛雪依一進院子,便有人通知了白老夫人,白老夫人心中有所猜想,便帶著一群下人來到了白沉音的院外等待。
撬開櫃子後,薛雪依頓時眼花繚亂起來。
隻見櫃子分上下兩層,一層整齊的擺放著項鏈,釵子,二層左下角布兜裡放的是銀子,中間放著那套金鑲玉的頭麵,右邊是一些墜子配飾等小物件。
薛雪依一眼望見了那日閃閃發光,讓她挨了一巴掌的項鏈,正躺在一層中央。
她神色歡喜的將其摘下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來到梳妝鏡前左右顧盼。
財帛動人心,這時候薛雪依哪還有什麼偷竊的羞恥心,在心裡評估了一下櫃子中各物件的價值後,她果斷選擇帶走金鑲玉頭麵。
薛雪依左右四顧,見白沉音的枕頭上有著枕巾,便扯下來將金鑲玉頭麵包住,腳步歡快的離開了這裡。
喜悅來的有多快,社死來的就有多快。
薛雪依抱著東西往外走,一出院子,便見不遠處的樹下,白老太太麵沉如水,帶著一群丫鬟婆子往這兒走來。
為她望風的丫鬟身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眼珠兒轉來轉去,麵上有些急切,似是想說什麼。
真是倒黴,怎麼偏生遇到白老太太了,薛雪依心中暗罵,隻期盼白老太太是路過這裡而已。
在白老太太出聲前,她強顏歡笑道:“白奶奶,雪依給你請安了!”
白老夫人是來抓賊抓臟的,懶得和她應付,神色淡淡道:“雪依,你懷裡抱的什麼?”
來者不善呐!
薛雪依腦海裡想起母親之前的安排,定了定心,朗聲道:“是姑母讓我來妹妹這兒取的一件東西,我剛拿到手,正要送給姑母呢!”
“哦,是嗎,打開讓我看看。”老太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薛雪依緊張起來,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隻得道:“這畢竟是姑母的東西,打開也得要姑母同意吧。”
“小丫頭,憑著這份心機,日後你定然過的差不了。”老太太皮笑肉不笑道:“來人,把東西給我拿來。”
白老太太一聲令下,身邊的婆子上前要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