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王月娘的一句你的命不好, 白春妮不禁落淚道:“我的確命不好,誰叫我爹娘早死!”
白春妮心中暗忖道她要是命像白沉音這樣好,也就不會有那樣的爹娘, 那可不就是命不好!
不過命不好又怎樣?她白春妮能重生一世, 說明她就是天命主角。
就算是親爹一家還不是被她送下地了!
白春妮看向白沉音的目光微微一閃。
見白春妮哭了,白二柱微微動怒,沒好氣地懟王月娘道:“月娘你乾嘛這麼針對春妮,她隻是個孩子而已!”
“好了, 春妮你彆哭了,來吃肉!”白二柱夾了一塊子大肥肉放到白春妮的碗裡。
白春妮止住了眼淚,對白二柱露出感激的神色, 說道:“謝謝二叔, 你對我真好,比我爹還好, 在我的心裡,你就是我的爹!”
白二柱聽了很高興,哈哈一笑, 神情越發柔和:“春妮,你在我的心裡也跟我親女兒沒差彆!”
若非他哥橫刀奪愛, 白春妮就是他的女兒了。
王月娘看這對叔侄情深的模樣, 被嘔的簡直吃不下飯。
這個混賬,到底誰才是他的女兒?
這會兒她有強大的娘家背景, 說話做事也不必像以前一樣小心翼翼, 當下陰沉著臉道:“你們是親叔侄,我們都是外人,反正我是壞人就對了,既然這樣子, 我帶音音回娘家,不礙你們的眼!”
白二柱不高興道:“你不要無理取鬨,我養了春妮一年,早將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會鬨什麼?”
“我鬨什麼?春妮春妮,你隻惦記春妮,你還記得音音才是你的女兒嗎?我不介意你把春妮當親生女兒,我介意你把春妮擺在我們親生孩子之上!”王月娘真不想針對白春妮。
白春妮一個小孩子不知道好歹就算了,最糊塗的卻是她這個丈夫!
自己孩子餓的哇哇叫,他卻偷偷給白春妮喂食,不說平分就罷了,你還獨吞。
丈夫疼彆人的孩子勝過自己的孩子,將彆人的孩子的需求提在自己兒女之上,哪個母親能看得過去。
這兒他們又演父女情深,王月娘再沒脾氣,也要被氣的跳腳。
白二柱皺眉解釋道:“音音是我的女兒,我也疼,這不是春妮沒了父母,我心疼她。”
王月娘直盯盯地盯著他,質疑道:“她沒了父母,那你要心疼到什麼時候,難道要我女兒一輩子都被她壓一頭嗎?”
時過一年,白春妮自己都不傷心了,你隔這憐憫什麼。
“跟你講不通,我不想跟你吵,吃飯!”白二柱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模樣,夾了一口紅燒肉塞進嘴裡,刨口米飯大口咀嚼起來。
王月娘心裡憋著一股氣,見白春妮毫不客氣地一筷子下去夾了兩塊肉到碗裡,心裡更不喜歡她。
見這對叔侄女兩人猛夾肉,王月娘忙招呼孩子們道:“你們也夾肉吃,不吃也是浪費。”
話音剛落,王月娘就夾了一塊肥肉到白沉音的碗裡。
白沉音看著碗裡的肥肉,忙夾回到白母的碗裡,“娘,你也吃,你專心喂弟弟就好,我已經是個大孩子,可以自己夾菜了。”
王月娘看著女兒乖巧孝順的模樣,點頭道:“音音真乖,娘忙的過來。”
她心裡輕哼道:“你不喜歡我的女兒,寵外人,我自己生的我自己疼!”
這頓飯的氣氛很是緊繃,仿佛就差一根柴火就能點燃炸藥。
飯後白春妮抹了抹嘴,趕緊溜回白奶奶家。
回家的路上,白春妮思索起來。
這一頓飯,王月娘和白二柱的爭吵,也叫白春妮明白自己和王月娘的孩子一起爭奪白二柱的父愛和資源,她和王月娘的立場天然敵對。
隻要她繼續爭搶白家的資源,王月娘就不可能喜歡她。
而她放棄爭奪,那自己就會挨餓受凍。
若是之前,白春妮自然是一心討好二叔即可,畢竟白二柱是一家之主,養活一家子,他說的話王月娘是無法反抗的,試圖反抗的下場就是拖出家門一頓捶。
現在有了從天而降的王家,王月娘有了反抗的底氣,白二柱也沒了當初捶打的勇氣。
討好靠著白二柱隻能說果腹,想過好日子是不可能的。
可若是能討好王月娘,想著財大氣粗的王家,想想白沉音脖子上的玉佛,白春妮神情有些恍惚起來。
到白奶奶家時,白春妮也想通了。她要想辦法見王家人一麵,若是有機會,讓王家人喜歡上自己,隨便給點她的日子也好過些。
是夜,白二柱洗完腳,在床邊坐著,對王月娘說道:“你明兒抽空裁點布給春妮也做一身新衣。”
王月娘臭著臉,不高興地拒絕道:“你自己答應的事,你自己做,我可不做。”
白二柱道:“你彆這樣,咱們一家都穿新衣裳,就春妮沒有,彆人會笑話你對春妮苛刻。”
一提起這個王月娘就想起當初白二柱敗壞自己名聲的事,不由更加生氣起來。
她怨憤道:“你還有臉說,我對她哪裡不好?反正我的名聲已經不好了,我也不怕坐實!再說她現在是老爺子養,王家又不是沒送布匹過去,老兩口不給她做關我這個二娘什麼關係?我難不成要為了一個虛名一直供著她!”
她有王家這個娘家,現在人家怎麼議論她重要嗎?反正白家不敢休了她。
白二柱也後悔呢,誰能想到王月娘還能有這際遇,更想不到她會尥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