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食(2 / 2)

下一刻,所有意識驟然消失。

祁奕舌尖頂了頂腮幫,他知道這麼做很危險,但他現在身體太孱弱,與其餓死不如一次冒風險。

喪失意識的男人一把抓起少年扛在肩上,開門、關門,兩人緊緊貼合在一起。祁奕至少矮對方一個半頭,幾乎壓在閉合的門板上吻,滾燙濕熱的厚舌粗魯地把少年殷紅的唇舔開,伸進去攪了攪。

祁奕被吻得喘不過氣,但久違的暖流卻從尾椎淌過,就跟餓得太久的人終於嘗到一絲肉腥,抑製不住綿長歎息。

伴隨厚實有力的大手撕扯襯衫,男人把手指從祁奕的唇舌裡撤出來,帶出一手透明黏膩的水絲。

靜謐的空氣淌過中央空調輕微的運作聲,深黑窗簾緊緊閉合,也許是滾來滾去撞到電子板,室內溫度被打到最低,冷風吹著,祁奕喉間溢出一絲哼聲,他動了動腿,睜開雙眼,過了一會兒,抽身從床上爬起來,不緊不慢到客廳倒了一杯水,一口一口喝下去後,末了放下水杯,赤著身體走進浴室,打開熱水淋蓬頭。

溫熱的水流兜頭而下,淌過灰質發絲、皮膚、四肢,祁奕抹了沐浴露在手上,淡淡的氣味很容易讓人想到床上昏迷不睡的男人。

他睜著眼,仰著頭,任由水流衝帶走泡沫,水滴飛濺到深灰的眼瞳裡,他也一動不動,恍如未覺。久許,他在感應板上一觸,關上淋蓬頭,扯了一條毛巾擦拭身體。

麵朝著鏡子,他和鏡中少年對視,赤色鎖鏈枝杈繁密地在白皙的皮膚上延展,從小腿到胯部,從後腰到頸項,爬滿整具身體和麵部,速度越來越快,最終一道道凝聚在眉心,留下一個鮮紅的印跡。

良久,祁奕指尖在額頭一抹,印跡漸漸沒入皮膚,他隨意從衣櫃裡找了一件襯衣和褲子穿上,衣擺過長到臀部,褲腿也長了一截,但還能湊合。

他套起褲腿,背上小包。

正在這時,手機響起來,祁奕看了一眼顯示屏,懶洋洋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偏生嗓音乖巧清甜,“林哥,嗯嗯,我到了,嗯嗯,太累了所以……嗯,睡得好。”

門“砰”地帶上,不知過了多久,昨晚被扔在牆角男人的手機也開始響起來,無人接聽掛斷後又鍥而不舍地作響,床上的男人眉峰緊蹙,緊接著驟然睜開眼,他黑眸在四周一掃,嘴唇緊抿成一條線,剛毅的下頷線條繃得極緊,額上青筋突突突直跳。

他扯過一件衣服往身下一裹,撿起手機接通,“喂,說話。”

“……”對方小心翼翼,“席哥,你嗓子咋了?”

……

男人看見床頭的水杯,拿起來一飲而儘,“有事說事。”

“孟哥找到了!”

-

話分兩頭,祁奕回到自己房間,把店員送來的牛奶和紅酒分類碼好,放下小包,拿著身份證和手機就導航走向滬市一中。

也正因為朗逸離滬市一中不到千米,出於安全考慮,林叢玉才選擇這個小區。

繞過兩個街,那所百年老校就近在眼前。

高三要來一個插班生,這個消息在教師區早就傳遍了。如果是旁聽借讀在高三這個特殊時段也不明智,何況是插班,這已經不是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事了,也側麵證明後台強硬,畢竟在這個以考分定江山的時代,什麼分上什麼樣的學,走後門除非後台極硬,不然教育部不可能特批放行。

而祁奕白花花的檔案交到一中,彆說帶班老師連校長都目瞪口呆,沒有過往學習經曆,隻有一張白紙,這可讓人怎麼教?

也正因為這件事太過特殊,校長經過請示後和老師們探討了一下午,這下所有老師們都知道一中要來一個來頭很大,又啥都不懂的學生。

彆說老師們暗自嘀咕,祁奕被安排到的一班,班裡學生間也傳瘋了。

他們哪裡知道,單純因為祁奕在緝犯時見義勇為立了功,教育局這才下了特批,高考還能加分。

一班是重點班,班主任費宗緯是市裡數學組牽頭人,接了這麼一個燙手山芋,頭疼得不行,一連十幾天睡不著覺,愁得頭發掉了一大把。他不能放棄這個學生,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學生還有半年參加高考,他教學能力再強也是人不是神仙,也不可能課上把講過的再講一遍,最後隻能想著把他留下來補習,至於能補到什麼樣那就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

何況,上麵也說了這孩子情況特殊,不必拿普通孩子來約束他,他樂意來上課就來不樂意也不必強求。

但費宗緯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極為不樂意的,他帶了八屆高三都是百分之百本科達線率,如今眼看肯定是延續不下去。

消息半月前就傳過來,學籍早就辦理好了,書上落滿一層灰,這祁奕可算終於來了。

這是一個春意微熏,陽光明媚的午休,費宗緯正坐在辦公椅上喝著枸杞泡胖大海,邊上和他搭班的楊老師抱著一夾講義從外麵走進來,拍拍他的肩膀。“宗緯,你的負指標來了。”

“哢嚓——”手一抖,杯蓋碰得擦過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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