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事(2 / 2)

可他又失敗了。

所謂術業有專攻,到底不是職業刑訊員,他完全摸不清少年的底細,更彆提從中拚湊出有效答案。

但懊惱的也不止他。

一路上衛處長腿交疊,腰筆挺端正地坐著,一言不發,麵容冷峻漠然,既沒有對兩人交鋒提出任何建議,甚至眼眸半分不曾偏動,祁奕又一直被盤問,完全找不到拉近關係的機會。

等回到刑事偵查局,他又經曆了一輪高規格審問。

連環殺人案加上爆炸案涉嫌案情重大,社會影響惡劣,潛在威脅難以評估,祁奕是唯一名幸存者,審訊員也不想把他當作嫌犯來審問,可他的供辭實在太重要了,任何無意間不在意的一個靈光一個小信息,也許都能成為案件的突破口。

可正如特警一樣,審訊員們頭疼不已,就拿他們以羅繁星為例來作為首發突破口來說,“你對羅繁星印象怎麼樣?”

精致修長的手指貼合並攏放在沁涼的桌麵,少年語調平靜漠然,“沒有印象。”

“說謊!”年輕的審訊員指節叩著桌麵,冷靜質問,“他無中生有造謠中傷,把你黑成那樣,你差一點就被一中開除,而且你當時正準備出道吧?你的星途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你大好的前途就被毀得一乾二淨,走在路上都有人朝你扔雞蛋,你就不恨他嗎?”

少年蹙起眉,他們險些以為找出了突破口,可卻聽對方問,“恨?為什麼要恨他?”

審訊員以為少年在作秀,可是三道咄咄逼人的視線下,少年仍舊神情四平八穩,的的確確滿腹困惑,審訊員們頓時意識到感情前麵的話都白說了。

年輕審訊員播放了一段視頻,正是在網路瘋傳海逸的監控錄像,“既然不恨,為什麼要威脅羅繁星?”

視頻一放祁奕就忍不住笑了,網絡上洗白他的兩段視頻,他本人都沒有興趣看,反倒宋深和審訊員主動在他麵前播放,並且目的都是對他提出質疑。

“威脅?”祁奕緩慢咀嚼著這兩個字,“你們是這麼認為的?”

“不是威脅是什麼?”年輕審訊員想起之前網路上星辰們質疑祁奕言靈詛咒的評論,又覺得荒謬可笑,連忙把念頭強壓下來。

“隻是陳述一句事實,僅此而已。”

什麼是陳述?就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審訊員們內心懷疑,卻又找不到證據去反駁。不得承認他們自認的刺激做了無用功,頓覺挫敗,年輕審訊員還待繼續質問,負責組長碰了碰他的腿,微微搖了搖頭。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他們的節奏已經被打亂了,本來是想找出羅繁星可疑點,卻不知不覺演變成質疑祁奕對羅繁星的態度。

其實以羅繁星為切入點是經過緊急討論組研究得來的,他的嫌疑最大。被害三人經查證並無共通關係,基本判定為隨機殺人,就隻剩下祁奕一個突破口。首先,假設連環殺人事件主使隻是想引發社會動蕩,那麼何必選擇祁奕,因為他人氣高知名度廣?不,達到這個條件的公共人物不少,可他卻選擇了保鏢最多安全係數最高的祁奕。

說是兩人沒仇,傻子都不可能相信。

祁奕剛到滬市不久,有恩怨的一個巴掌能數過來,其中開罪最深的就是羅繁星,全網目睹人設崩塌,他過去的外在形象不可能作為參考,通常這麼一個雙麵人物也是最可能犯罪的,最重要的是,他有施行計劃的經濟條件。

可是他人在國外治嗓子,一時半會找不到證據也沒法強製逮捕歸國,所以審訊員們迫不及待想從祁奕那裡探得口風。

“不要做無用功了,”邁出審訊室,祁奕瞥了一眼負責組長。

“艸!”等祁奕背影消失後,年輕審訊員忍無可忍爆了一句粗口,“這個龜兒子最好彆犯事!我們幫他找凶手,他還反過來給我們擺譜!真他娘/的沒見過!”

也是他們沒從祁奕那裡得到一絲可靠消息,整整三個多小時,對方都拿一種慵懶散慢,認為他們的付出是浪費時間的姿態應對。如果不是對方不是剛經曆過一場驚心動魄生死一線的爆炸,他們都懷疑他是剛從咖啡廳回來,可就是在經曆過直麵死亡的衝擊後,他們也沒有挖到什麼有用的訊息,這群經驗豐富的審訊員們說不鬱悶那是假的。

而正與頭疼苦惱的審訊員們正相反,從審訊室出來,祁奕神情輕鬆不少,就在剛才,他從記錄員短暫的對視裡得到了不少記憶資料。

連環殺手、碎屍、出海口、籃球場、咖啡廳、頭顱、禮盒、預告。

原來這背後故事這麼多呢。

祁奕梳理著記錄員的記憶碎片,直到有人跑過來,他才抬起頭。

來人是小鄒,他問,“祁先生,您要回家嗎?”

祁奕懶得理會,繞開他,繼續走。

“祁先生,”小鄒愣了愣,追上去,勸阻道,“祁先生請慎重考慮,這個連環凶犯進行下一次犯案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兩顆蛋也極可能掉同一個坑裡,也許他還沒有放棄對您動手。”

祁奕腳步不停,小鄒歎了聲,“那你等等,帶上這個……”少年頭也不回,小鄒又補一句,“衛處安排我給您帶上的,求您彆讓我難做。”

聽見衛瀾鈞,祁奕這才停下腳步。

小鄒連忙從在口袋裡的掏出一個鐵黑的圓型裝飾品。

祁奕把玩兩下,“定情信物?”

“定……”小鄒差點被口水噎住。

“這是信號器,”裝飾品體型不足小指大小,主體是微型攝像頭,嵌在鳥巢一般的結構裡。小鄒把它固定在祁奕前襟內裡,一翻鏡頭就能朝向外界,“裡麵設定了固定通話,碰一碰頂部就能撥出去。”

其實衛瀾鈞並沒有給小鄒下達命令,隻是言簡意賅說了一句,“他會再次動手。”

小鄒體力能力更方麵都不突出,但他跟了衛瀾鈞十年,對於他接下來的布署安排能夠走五步望十步,衛瀾鈞話一出,小鄒就意會並揣摩到其中的意思,並猜測著做出了相應的安排。

給祁奕戴上信號器也是小鄒自己的主張,不僅如此,他還安排了便衣。

走出刑事偵查局時間已經過夜晚十一點,祁奕迫不及待地想獲得體/液,他用手機搜索出滬市盛名遠揚的夜總會,網約車二十分鐘車程。

一天之內,僥幸在爆炸裡逃脫還心大到來夜總會放縱,望著富麗堂皇的銷金窟,暗中跟隨的便衣們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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