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化(2 / 2)

祁奕跟隨小鄒通過安全檢查後走進一棟灰廈,裡麵牆壁都采取單向透明的材質,在轉過三道彎後進入一間科技化的實驗室,除了一排排監控器,還安放了不少尖端儀器,其中左端儀器上顯示著佟辭樂的屍檢分析表,右端放影機則在熒幕上投射著一張出土乾屍的全位數據圖,當科研人員發現兩人進來時立即關掉了這台儀器。

而中央正投影著人體骨骼和腦部透析,儀器前一名戴口罩的大白褂正就分析結果,向身邊穿黑製服體格健壯的男人解說著什麼。

“那個人就是調察局的總領隊長錢虎,”小鄒站在祁奕身邊壓低聲音,“他也是趙老先生一手扶持起來的,最狠戾的一根矛,手下直屬有近千人,全是以一敵百的好手。”

大白褂做完彙報後,看了一眼屏幕上時實更新的數據,推了推鼻梁上的無邊眼鏡,掩住眼裡的叵測,做出總結:“現在記錄裡全國各地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石化病患者,紀錄在冊的人超過三千人,保守預計再過七天,這個數字還會再翻一倍。”

“知道了,”趙虎漫不經心揮退大白褂,視線轉向門口,他的目光一投過來,小鄒就下意識繃緊了肌肉,趙虎並沒有理會他,隻是盯著祁奕,問身邊腰間彆著槍的副手:“他是誰?從哪來的?”

副手回:“他是衛局的人。”

“哼,”趙虎冷笑一聲,“荒唐!我們這什麼時候阿貓阿狗都能放進來?!”

小鄒的臉色陰沉下來,“就算調察局專辦特殊案件,但我們刑偵局也有參與的根限,隻要憑手令就可以自由出入,這是條例規定。況且,這裡不是你的一言堂,你說誰能進誰就能進,誰不能進就不給進。”

趙虎抱著臂諷刺得笑了笑,“我是說不過你們,像你們這些人彆的能力沒有,嘴皮子功夫我們拍馬都難及。”

兩人針鋒相對,旁邊祁奕手抄在口袋裡,仰頭看著監控器裡的畫麵。那是一排並列的監牢,二十幾個人穿著白囚服被分開關押在單獨的牢室裡,小到九歲左右的孩子,上到七十多歲的老人,遍布每個年齡層次,他們的某一個身體部位,如臉部、頸子、手臂、足踝都不同程度的石化跡象,為防止他們抓搔,每人雙手都纏綁著粗沉的鐵鏈,套上毛皮手套,雙腳也被銬在一起,所有人臉上表情都是一臉麻木漠然,似乎已經對處境完全絕望。其中一間牢室裡關著一對雙胞胎,他們的石化反應並不明顯,所以沒有采用鐵鏈,兩名女孩子緊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祁奕在屏幕裡找到了衛瀾鈞,他正在監牢外踱步,隔著單向透明的玻璃觀察著裡麵的“石化樣本”。

當祁奕收回視線,正好聽見趙虎對小鄒冷嘲熱諷,在全是對方人的地盤上,職位差距又過於懸殊,小鄒明顯沒討到什麼好。

“什麼時候你混到這個,”趙虎拍拍自己的肩章,“這個層級你再來和我說話。”

這也為舌戰畫下了一個句號。

祁奕對臉色鐵青的小鄒說,“我們去看看。”

“去哪?”小鄒語氣有些衝,還沒有緩和過來。

祁奕向監控器抬了抬下巴。

一旁白大褂插了句嘴:“有什麼好看的?在監控器後麵不也一樣能看嗎?”

趙虎卻說:“走啊,我帶你去,我倒要看看你能看出個什麼名堂,王漪,你也來。”

白大褂隻好應了一聲。

由趙虎領路,視野裡很快出現一道挺拔的身影,頭頂燈光明亮,打在男人襯衣雪白立領上,黑風衣找不出一絲褶皺,體麵而整潔。

“這些人,”衛瀾鈞側過身,眼神平靜疏冷,平鋪直敘地問:“還有沒有救?”

王漪扶了扶眼鏡,“就臨床病理切片和這幾天監測的核酸數據,他們的石化反應是世界目前所不能解決的細胞病變課題。”

衛瀾鈞:“我沒有問你。”

王漪:“……”

趙虎扯了個冷笑。

祁奕說:“有。”

“……”小鄒忽然覺得就融洽度而言,雖然話說得不多,祁奕和衛瀾鈞之間完全可以擔得上一句“好搭擋”,你為我隨叫隨到,我為你處理警局的問訊,況且就小鄒來看,衛瀾鈞可從未這麼信任過一個人。

那頭,王漪立即反駁,言之鑿鑿:“這不可能!從現代醫學角度,我們隻能夠做到運用磁振進行細胞監控的層麵,沒有辦法從根源解決這類基因病變的問題。”

王虎也打算嘲諷兩句,腰間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臉色轉為恭敬凝重,接起電話:“老先生。”

在走廊裡鴉雀無聲的環境,慈祥和藹的聲音透過手機微型麥克傳到眾人耳朵裡。

王虎忽然意識到什麼,顧慮著衛瀾鈞,他說:“老先生請等一下,我找個沒人的……”

“沒必要。”趙老先生笑開了,“衛處……哦不,現在是衛局了,衛局也在邊上吧?大家都是一同辦事的,有什麼不能敞開說的,不用挪地方。”

王虎聽出老先生話裡彆有深意,他激動地問:“難道趙先生要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擔心萬一有小可愛不明白,解釋一下:

緋晶和器官相融,因為要頻繁更替,所以神教利用這點來控製人。

但產品裡麵肯定有殘次品,有的死氣沒剔乾淨就會把人同化成石頭。

至於牢裡的石化患者怎麼來的,後麵會說。

靈感來自一部美劇驚悚五十洲之麻繩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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