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給你做,張政委也會給我做。”林和平提醒他。
周建業想起來了,他的政委邀請他夫人吃飯,還不準他去,“老張沒錢,頂多買一斤肉。一斤肉切不了幾塊。你隻能跟豬八戒吞人參果似的,嘗個滋味。”
“你說誰豬八戒?”林和平指著他,忽然想起不對,“他是你的政委,你一個月大幾百,他沒錢?”
騙鬼呢。
周建業:“他兄弟姐妹家境一般,小舅子還沒寧寧懂事,爹娘歸他,老丈人和丈母娘也歸他,花錢的地方多。是不是好奇他怎麼沒去前麵住?”
林和平到這邊就點火爐,隨後和麵做餅,接著就吃飯,一刻不得閒,雖然覺得奇怪,也忘了問。
“他老婆孩子呢?”林和平問。
周建業:“分房子的時候他媳婦在老家照顧他丈母娘。孩子跟他媳婦,他不知道他妻女什麼時候能過來,就把房子讓給有需要的同誌。
“早幾年老丈人和丈母娘去世,他老婆孩子才過來。前麵沒空房子,他就把廚房改成閨女的房間,客廳一分為二,另一半當廚房。早幾天他侄子結婚,希望他過去,正好趕上你我領證,我倆不能都走,他就讓他媳婦帶著閨女回去的。”
林和平半信半疑,“既然是這樣,你為啥還讓他把鵝湯端走?明天中午把他叫過來一起吃好了。”
“嫂子明天晚上到。”周建業道。
林和平明白了,“那我明天起早點。對了,你訓練他也去?”
周建業點頭。
林和平打開風扇,到床上就拉滅電燈。
室內瞬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還沒脫衣裳的周建業氣笑了,“得虧是跟我一家。還跟段其智那孫子,你——”
“一天挨三頓?你覺得他敢嗎?”
段其智不敢,還得把林和平當菩薩一樣供著。
林和平不見周建業搭腔,哼一聲,翻身給他個後背,“下次八月十六再來看你。”
正準備躺下的周建業坐直,“這才農曆六月。中間隔這麼久,不怕你娘削你?”
“不怕。有全村人民給我撐腰。”
周建業想說為什麼,忽然想起清河村的老老少少都指望林和平把有家食品廠弄起來,把他們弄進去做工賺錢,心裡莫名有點不舒服,“我覺得你可以再去找縣長聊聊。”
林和平轉過身,“聊什麼?”
“生意經。”
林和平:“縣長都喝不起茶葉,拿什麼買設備,建廠房,安置工人?”
周建業回答不出來,“你的錢夠用嗎?”
“再給我一點?”林和平不答反問。
先前周建業把他存的錢全帶上,是打算支援林和平。
可惜他爸媽真把棺材本拿出來了,他的那筆錢就沒用上。
周建業:“我是還有一點,打算還我多少?”
“咱倆結婚了。”林和平提醒他,“工資有我一半。”
黑暗中,周建業仗著她看不見,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林女士——”
“這會兒又不是夫人?”
周建業噎了一下,“我算是知道上輩子你頭上怎麼那麼綠。”
砰!
周建業後腦勺一痛,使勁眨了眨眼,摸了摸身下硬邦邦,涼颼颼的水泥地,不敢置信地坐起來,“林和平,你他媽竟敢推——”
啪嗒!
室內大亮。
林和平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誰他媽?”抬起右腿。
“你他媽!”周建業猛地跳起來。
林和平抬腳就踹。
周建業抓住她的腿。
砰!
林和平轟然倒在床上。
周建業抬腿壓住她的雙腿,箍住她的雙手,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夫人,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我非君子!”
“你給我起來!”手腳動不了,林和平並不害怕,因為周建業就是一君子,“是你先說我的。”
周建業笑著問:“青青草原?”
林和平冷笑,“不放開是不是?”腰上用力,抬頭朝他胳膊上就咬。
“嘶——你屬狗的?”周建業慌忙鬆開她的雙臂,去掰她的嘴。
林和平鬆開,“彆鬆手啊。”抽出雙腿,推開他。
周建業順勢倒在她身邊,抬起多了兩排牙印的手臂,“女人猛如虎,古人誠不欺我。”
林和平就想反駁,聽到下一句氣笑了,“哪個古人說的?”
“我這位前世作古的人。”周建業的手臂移到她眼前,“我明天怎麼解釋?”
林和平瞥一眼,沒出血,放心下來,“你可以穿長袖。”
“所有人都穿短袖,我長袖?你不覺得欲蓋彌彰嗎。”周建業扭頭瞥她一眼。
林和平搖頭晃腦,“不覺得。”
“不怪人常說,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林和平抬起手。
周建業忙抓住她的胳膊,“還來?”
“你少說兩句,我都做夢了。”林和平提醒他。
周建業:“我哪知道你反應這麼大。你婚離的比我還快,我以為你早不介意了。”
“你介意我總提那女人嗎?”林和平反問。
周建業介意,因為想起那女人他就反胃。
很是不自在地咳嗽一聲,周建業放開她,“這次算我錯。但你把我推下去,又咬我一口,扯平。”
林和平總覺得周建業個王八羔子能乾出半夜把她仍下床的事,“扯平?”
“扯平!拿我的人格發誓。”
林和平伸手拉滅電燈,“你再廢話——”
“睡覺!”周建業翻身背對著她。
林和平瞪他一眼,跟他背對背。
次日,林和平迷迷瞪瞪睜開眼,想起今天周末,習慣性抓起線毯蒙頭,睡個回籠覺。
摸到一塊軟乎乎的東西。
林和平不由地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人,眨了眨眼睛,猛地睜大眼,“周建業!”抬腳就踹。
周建業條件反射般抓住,“你——咦,你怎麼跑我懷裡了?”扭頭看了看四周,是他家,又看看懷裡的人,是他老婆。
可是這個老婆是假的啊。
林和平氣笑了,“我跑你懷裡?明明是你趁我睡著——”
“不可能!”周建業打斷她的話,“我對女人的身體過敏。”
林和平想起來了,挪開腿,膝蓋碰到一東西,下意識低頭,整個人僵住。
周建業想問她又發什麼神經,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不禁眨了眨眼睛,那玩意是他的嗎。
林和平冷笑:“這就是你說的過敏?”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有一章,很長,但十一點更新,早睡的同學明早起來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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