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我被抱錯了11(1 / 2)

很快那輛熟悉又昂貴的黑色轎車就出現在她麵前, 駕駛座上的男人一身西服筆挺, 頭發梳到腦後,露出自己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 嘴角微抿,冷峻的眉眼透出一股不濃不淡的天然矜貴。

他看了女人一眼,沒有說話, 但那眼神似乎在示意她上車。這是她半年沒見的丈夫,他親自來接她了。

大庭廣眾之下, 接受路人或豔羨或驚歎的目光洗禮, 安美君說不出的心花怒放, 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羞怯,在寒風中微微低下頭,仿佛不勝涼風的弱柳。她下意識熟門熟路地走到副駕駛室邊上,想要打開車門,卻半天拉不開。

她笑容一僵, 低頭查看。

原來副駕駛室上早已坐了個粉嫩嫩的小娃娃,窩在特地安置的兒童安全椅裡, 身上還係著安全帶。見她望過來, 小娃娃還歪著小腦袋, 眨眨眼裝乖, 一句媽媽也沒叫, 仿佛在看陌生人。

這死孩子,也不知道給她讓個座。

安美君隻好尷尬地停了動作,去往後車座落座, 結果偌大的後車座竟然都被一袋袋裝滿了玩具和零食的超市購物袋占滿了,隻給她留了一個位置。

竟然讓她和購物袋坐在一起,那這樣她精心的打扮和完美的妝容,在這些印滿了超市logo的東西麵前,完全被襯得失去了魅力。

安美君臉色更加僵硬,她手指緊緊攥著隨身的名牌包包,問道:“雲裘,我們隻是回老宅過一次年,怎麼買了那麼多東西呢?”這些東西不是隨時隨地都能買嗎?

殷雲裘握著方向盤,言簡意賅道:“孩子喜歡。”所以他就買了,作為一個父親,不是應該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儘量滿足孩子的需求麼。

而作為配合,殷明麓咯咯咯地笑了幾聲,萌萌地望著父親,一臉小孩子的天真無邪。

見到小兒子重新露出的笑臉,殷雲裘本來抿平了的薄唇也微微勾起。

這也太寵孩子了吧,安美君說不出話了,但她很快又道:“那怎麼不放後車廂?”一定非要和她放在一起嗎?天知道,她本來還打算好了,如果雲裘來接她,她坐副駕上,一定要拍一張美美的自拍,主角是她,但卻不著痕跡地讓殷雲裘那張臉入境,然後發到朋友圈。

她要讓她那群趨炎附勢的閨蜜姐妹團們知道,雲裘來接她了,他們正前往複合的路上。

因為和殷雲裘分手,婚禮也被取消,安美君最近過得遠不如之前風光,她本來以為是摯友的姐妹花們,也因此把她踢出白富美行列了,對她冷嘲熱諷、落井下石,連去逛街買衣服也懶得喊她。有的甚至說,你頤指氣使個什麼勁兒啊,清醒一下,你早已經不是殷夫人了,你現在就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沒資格對我們大呼小叫的,我男朋友還是圈內的威少呢。說罷,炫耀地挽著男友的手臂揚長而去。

剩下的人對她倒沒有嘲笑,似乎是想看看她能不能再翻身,成功跟殷雲裘複合,或者重新勾搭上一個富家公子,於是態度保持觀望,並沒有伸出援手。有的似乎彆有居心,拚命給她介紹對象,或者勸她去相親,那些對象都是首都城下的有錢人或者鑽石王老五。衝著她的前任是殷公子,頂著閃耀的前任光環,她如今身價還是蠻高的,不少公子哥都對她很有興趣,似乎是想弄明白大名鼎鼎的殷公子,曾經交往甚至到結婚地步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於是衝著好奇心,那些人經常給安美君送花送禮物,時不時邀請她到五星級酒店吃飯,一個個財大氣粗得安父安母都心動了,常常慫恿女兒接受其中一個的追求。

但這些人都不如殷雲裘高大英俊,年輕有為,底豐厚,而且那些人私生活也不乾淨,跟圈內不少女伴都有不清不楚的關係,男男女女相當葷素不忌。她偶爾接受他們的邀請,跟他們出去吃飯,但並不代表她打算跟他們產生男女之間的交往,她心裡最愛的隻有雲裘,那些凡夫俗子根本打動不了她。畢竟隻要一個人交往過最頂級的貴公子,怎麼還能看得上這群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安美君臉上嫌棄,但還是自滿於自己的魅力並沒有衰減。

出於某種虛榮又詭秘的原因,知道了殷雲裘過年要來接她和孩子團聚一場後,她依然沒有跟這些公子哥斷絕關係,這些人至今都好好的躺在她的通訊列表中,時不時在深夜發來一句充滿曖昧的問候。

這些私底下的事情,安美君是不會讓雲裘知道的,她打算等到她徹底和雲裘複合後,就把這些人一個不留地全刪了,現在的話,這些人慣會說甜言蜜語來哄她開心,暫且留著吧。反正雲裘一貫對這些事從不放在心上,也不愛過問情人的私生活,他不會發現的。

於是安美君心安理得地雙線往來,她知道在姐妹花圈子裡,重新挽回雲裘的心才是她傍身的資本,那些公子哥頂多隻能算談資,所以她打算靠過年這次機會,徹底讓雲裘回心轉意,實現自己的大翻身。

她想往朋友圈發照片,也是一種想宣誓主權的行為,可沒想到副駕不能坐,後排車座也全堆滿了商場購物袋,她一旦拍照,想讓殷雲裘入境,便勢必要把那些臃腫醜陋、毫無逼格的袋子拍進去,到時候換來的是羨慕嫉妒還是放肆嘲笑,就說不準了。

她想讓雲裘把袋子挪到後車廂,卻在得知後車廂也裝滿了一堆孩子的玩具和過年探親的年貨後,暫且偃旗息鼓,隻得訕訕地放下手機。

不過沒有照片也沒事,結果能達成也是好的。

一路上安美君絞儘腦汁想跟父子倆搭話,想問候寶寶最近過得好不好,想不想媽媽之類的話,企圖喚醒這孩子內心深處對母愛的依戀。

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一旦那如珍珠般的淚水劃過臉龐,哪怕這女人曾經罪大惡極,但世人總是不忍再苛責,大部分人會選擇原諒。

安美君剛想掉一下眼淚,盈盈水光都在美眸中打轉了,結果殷明麓那孩子卻突然掏出一把槍正正好對準了她,嚇了她一跳,硬生生把那淚水給逼停了。

孩子那嬌嫩的小手還扣響了扳機,似乎有東西從槍口噴了出來,安美君瞳孔驟縮,剛想尖叫出聲,卻被一堆紙呼了一臉。

她:“......”呆滯地撿起身上的紙,原來那噴出的東西是一張張仿真美鈔,上麵的人頭還帶著滑稽臉,仿佛在嘲笑她的大驚小怪。

安美君強壓著火氣,剛想教訓這孩子怎麼能如此戲弄媽媽呢。

可孩子似乎根本不在意她難看的臉色,自顧自拿著一把玩具鈔票槍,紅紅的小嘴嘟起,嘴裡調皮地發出“Biubiubiu~”的聲音,仿佛剛剛隻是一個小玩笑。小手輕輕一按,又是漫天飛舞的鈔票。

白白胖胖的孩子似乎噴得很過癮,小嗓音還甜膩膩地問道:“爸爸,你看我的槍好不好看?你看我開槍的姿態威不威武?”

見他調皮,殷雲裘也笑了笑,並不在意自己西服上的一堆鈔票,誇讚道:“好看,威武。”他隻是順口說的罷了,不然一個才到他大腿高度、麵容秀氣可愛的奶娃娃,跟威武二字能有什麼關係。

不過小家夥禁不得人誇,一誇就眉開眼笑的,眼睛跟小月亮似的,一把槍更加噴射個沒完,然後很快就沒“子彈”了。小孩兒一邊甩了甩鈔票槍,一邊不開心地癟了癟嘴,似乎是感覺自己還沒過夠癮,於是對一向寵自己的父親道:“爸爸,我沒‘子彈’了。”

聞言,安美君心中一樂,哽在喉嚨裡的一口氣總算舒暢了,她把掉落在自己裙子上的鈔票揉成團,惡狠狠地心道:臭小子,看你還怎麼胡鬨。

就在小家夥心想自己要不要默默地把噴出去的鈔票撿回來時,結果他剛伸出手,殷雲裘就瞥了他一眼,用眼神製止了他的小動作,道:“寶寶你彆亂動,等到家了,爸爸親自給你撿。”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這些仿真美鈔用完了,就用真的來裝彈匣。雖然噴真鈔有炫富的嫌疑,但明麓那孩子肯定隻在家裡噴著玩,便也沒什麼危險。

饒是如此,他親手為孩子撿“鈔票”這事還是把安美君驚到了。見父子倆其樂融融,相視一笑的模樣,坐在後排的安美君眼神晦暗、心如蟻噬,仿佛這離開半年,她已經被徹底排斥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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