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庭輕佻的捏了捏柳湘蘭的臉:“誰讓她長了一張勾人的臉,所以說,有其母必有其女,是不是?”
柳湘蘭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討厭,說什麼呢!”
魏秋庭笑著把柳湘蘭拽進懷裡,柳湘蘭靠在他的胸前,眼珠轉了轉,小心地請求道:“我可不可以……去醫院看看她?”
“隨便你。”魏秋庭神情懨懨的,透著一絲不耐煩。
這女人跟了他這麼多年,還是一點腦子都沒長,她把白露騙成那樣,居然還妄想要修複母女關係,簡直是無稽之談。
不過,女人嘛,隻要長得美貌,乖巧聽話,懂得伺候男人,也就夠了,心眼太多太有主見反而麻煩。
她那個女兒除了模樣長得跟她相似,性格脾氣卻完全不同,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雖然小景不像阿祺那麼呆蠢,但畢竟還是年輕,美色當前也難免犯糊塗,還是得給小景一些忠告,像這種女人,當個玩意兒養著就夠了,但必須拔掉她的爪牙,要她乖乖聽話才行。
******
次日中午,白露才悠悠的蘇醒過來,看著病房雪白的牆壁,半天回不過神來。
她目光一轉,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榮景年。
榮景年的膝蓋上放著一台超薄蘋果筆記本,低著頭在處理公務,不時發出嚓嚓的打字聲。
白露看到他,就回想起昨天在大雨裡的那一幕,猜測應該是他把自己送到醫院來的。不過即便是這樣,白露也不打算搭理他。
她感到嗓子乾得快冒煙了,瞥見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水,就伸出那隻沒有在吊水的手,費勁的去夠那隻水杯。
榮景年察覺了白露的動靜,看到女孩吃力的去夠水杯,趕緊放下電腦道:“彆動,我來幫你拿。”
榮景年端著水杯,發現裡麵的水是涼的,就到外麵加了一點熱水,端到白露的麵前,溫柔的道:“來,慢點喝。”
白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左手拿著杯子,慢慢地把一杯水都喝乾了。
榮景年接過她手裡的杯子,問道:“感覺好點沒,胃還疼不疼?”
白露對榮景年反常的溫柔感到很不適應,問道:“我得了什麼病?”
榮景年道:“醫生說,你是胃潰瘍急性發作,還好救治及時,否則可能會胃穿孔甚至大出血,甚至有性命之憂。”
白露愣了一愣,她最近確實胃不太舒服,時不時的絞痛乾嘔,但她以為這是消化不良引起的,去藥店隨便買了點胃藥吃,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榮景年看出她的不安,安慰道:“彆擔心,你隻要好好治療,就會沒事的。”
榮景年把白露扶起來,從保溫桶裡拿出事先從粥店買來的稀粥,舀了一小勺送到白露的唇邊:“醫生說,你最近隻能吃很稀的流食。你有十幾個小時沒進食了,來喝點粥把。”
白露冷冷的看了一眼榮景年,嘴巴像蚌一眼緊緊的閉著。
“你得吃一點東西,不然胃會受不了的。”
“彆賭氣了,聽話。”
“乖,張嘴。”
但任憑榮景年怎麼勸,白露卻一點都不配合,低垂著眸,眼珠定定的看著雪白的床單,一副生無可戀的消沉模樣。
榮景年無計可施,站起來歎氣道:“你何苦拿自己的身體賭氣?你不願意看到我是不是?那好,我走,讓護士來喂你。”
榮景年夾著筆記本電腦離開了病房,房門關上發出一聲悶響,白露等男人離開,才慢慢地滑躺下去,用被單蒙住了頭。
如果能夠一直睡下去,永遠都不醒過來,倒也不是件壞事,那樣就可以逃避所有的煩惱,不用麵對這些令人絕望的人和事。
她閉著眼,努力放空心情,可是隻要一想到銀行的貸款、蒼行北的高利貸、巴比倫凍結的交易,想到欠的那麼多錢,她就陷入絕望的情緒,無法自拔,看不到一點希望。
白露把身體蜷成一團,整個人裹在被子裡,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嬰孩,從輸液管裡流入身體的藥水,讓她渾身冰冷,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