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2 / 2)

重生惡婆婆 暮序 11491 字 8個月前

更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然又傳出了陛下病得蹊蹺,怕是被有心人暗中算計之故。而這個有心人,明裡暗裡便指向了‘受益者’——太子。

宮裡的周皇後突然降下鳳旨,將瑞貴妃禁足宮中。太子因為維護生母,言語間衝撞了周皇後,頓時,朝野之上便又傳出太子不敬嫡母的話來。

緊接著,朝中陸陸續續多了些對太子不滿的聲音,與此同時,不管出於什麼心思,但支持二皇子與三皇子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沈昕顏雖然緊閉府門,但也著人留意著宮中之事,瑞貴妃與太子麵臨的危機很快她也知道了。

她眉間憂色漸濃。

反應如此迅速,流言擴散如此之快,若說背後沒有有心人推動,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而背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麼?想要借機取太子之位而代之,還是彆有目的?

“娘,貴妃娘娘如今宮裡情況不妙,我想進宮瞧瞧她。”這些事自然也瞞不過魏盈芷。

沈昕顏搖搖頭:“貴妃娘娘不會見你的,你還是安心養胎!”

瑞貴妃連她都不肯見,又怎肯讓懷有身孕的魏盈芷進宮去!

魏盈芷也明白這一點,輕咬著唇瓣,片刻,突然道:“周皇後重又得勢,你說什麼人最為得意?”

“自然是周府嫡係。”沈昕顏回答。

略頓,她又搖搖頭:“當年周府嫡係對皇後娘娘見死不救,這些年來也是不聞不問,隻怕早就寒了皇後娘娘的心,皇後娘娘未必肯再捧著他們,給他們榮耀。”

相反的是,庶出的周懋卻因為替周皇後求情而被牽連丟了好官位,再者,周懋可是比周府其他房扶不起的阿鬥們能乾多了。

母女二人正低聲討論著,紫煙白著臉跌跌撞撞地進來:“夫、夫人,大事不好了!”

“有事慢慢說,不必著急!”沈昕顏呼吸一窒,忙道。

“夫人,外頭都傳遍了,抵禦戎狄的大軍失利,接連敗退,都說是國公爺與戎狄人內外勾結,才使慕容將軍的退敵之策回回落空!”

“荒唐,簡直太荒唐! 魏氏男兒一心為國,怎會做出這出通敵叛國之事來!”大長公主不知什麼時候拄著拐杖走了出來,剛好聽到她這番話,頓時便氣得渾身顫抖。

沈昕顏擔心她的身體受不了,連忙上前勸道:“母親不必動怒,所謂清者自清,陛下與太子也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的,咱們切莫自亂陣腳,白給他人增添談資。”

“娘說得對,祖母若是為這種不實之言氣壞了身子,那才是得不償失。”魏盈芷也勸道。

母女倆一左一右地勸著,大長公主的臉色稍緩,但心裡那股怒火一時半刻還是無法熄滅。

大軍失利的消息漸漸傳了出來,戎狄人雖然未能再度攻下一城,但也在漸漸逼近,破城仿佛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

朝堂上再度吵了起來,有說增兵援助慕容將軍的,有說倒不如撤換將領的,也有說慕容將軍戎馬半生豈會連區區戎狄人都打不過,這當中必有緣故。

既然有人提出疑問,也不知是何人起的頭,箭頭漸漸地指向了近日京城中那些似真似假的傳言——英國公魏雋航通敵叛國,致使前方戰事接連失利。

太子冷眼旁觀,見他們終於將矛頭直指英國公,登時怒極。

“……通敵叛國,必會留有書信往來之證據,臣以為,必須儘早揪出這害群之馬,將其發落以慰我□□戰死沙場將士之英靈!”

“王大人所言甚是。”

“臣附議。”

……

見終於有人提出搜府的主意,甚至附議之人也不在少數,太子終於怒喝:“荒唐!隻為了一些無稽之談便對世代忠良之家搜府,此舉也不怕寒儘了天下人之心!”

自然也有不少人堅定不移地支持著太子,聞言也加入陣列聲討那些提出搜府的朝臣。

頓時,殿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你來我往好不熱鬨。

有支持搜府的,也有反對的,但也不泛中立保留意見的。

太子強壓著怒氣看著這混亂的一幕,自從周皇後突然複寵之後,不管是後宮還是前朝,他都感覺受到了極大的挑戰。而元佑帝的病情加重,近些日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瑞貴妃在宮中經營多年,周皇後卻占著名份,兩人一時均拿對方無可奈何。

數日之後,沈昕顏正在侍候大長公主喝藥,這兩日大長公主精神愈發的差,清醒時便會一直問著前方戰事,問著魏雋航可有信函歸來。

沈昕顏同樣擔憂著前線的魏雋航,前線傳回來的消息越來越不利,關於英國公通敵的傳言更是愈演愈烈,甚至連魏承霖並沒有死,而是暗中投靠了戎狄人這樣的話都傳了出來。

她覺得,國公府像是被什麼人給盯住了,正有一張黑暗中的大網正逐漸張來。

偏偏她一個內宅婦人也想不出什麼行之有效的法子,唯有緊緊遵從魏雋航臨行前的囑咐,將整個國公府看管得水泄不通,甚至還以雷霆手段從重處罰了幾句在府裡散播不實流言,引得人心惶惶的下人。

這一招殺雞儆猴確實也取得了效果,再沒有人敢碎嘴蠱惑人心。

“夫人,有官兵來了!”正在此時,春柳白著臉進來,在她耳邊小聲道。

沈昕顏正拿著匙羹的手一抖,幾滴藥水便滴落大長公主身上的薄毯上。

她深深地呼吸幾下,壓下心中的憂慮,不慌不忙地將藥碗遞給一旁的明霜:“你侍候殿下先喝藥。”

又對大長公主道:“母親,我去去便回,你吃過藥先歇息片刻,若是覺得悶得慌,便讓盈兒來陪陪你。”

大長公主精神不濟,眼皮子都耷拉著,也沒有在意春柳說了什麼話,隻是“嗯”了一聲便當是應下了。

沈昕顏鬆了口氣,又吩咐著屋內侍女好生侍候,這才帶著春柳快步走了出來。

路上,春柳便將事情對她細細稟來。

“說是奉命要搜查咱們府,也沒有明說想要搜些什麼,大管家如何敢讓他們進來,隻是那些人凶神惡煞的。沒有辦法,大管家便隻能暫且穩著拖延時間,命人來請夫人。”

沈昕顏腳步一頓,眉頭緊緊地皺著,好一會兒,在她耳邊小聲地吩咐了幾句。

春柳不住地點頭,最後說:“夫人放心,我這就去辦。”

沈昕顏到了前廳時,廳內的氣氛便有些劍拔弩張,一方是身帶武器的侍衛打扮的數名男子,另一方則是以魏承釗為首的府內小輩。

“你們想搜府?也要看小爺手裡這把棍子答不答應!”魏承越一揮手中那根足有孩童手腕粗的棍子,惡狠狠地道。

“下官也是奉了皇命,三公子還是莫要阻撓為好,否則陛下怪罪下來,怕不隻是三公子,便是府裡的國公爺也擔當不起。”為首的男子冷笑道。

“你敢!”

“越哥兒!”見魏承越氣得漲紅著臉就要衝上前去,沈昕顏連忙將他喝住。

“二伯母 /二嬸。”魏承釗魏承騏見她到來,連忙見禮問安。

“你們都回去,這裡交給我便好。”沈昕顏吩咐。

“二伯母,我還是留下來保護你!”魏承越緊握著木棍,一臉堅定地站在她的身旁。

“你們先進去,我自有安排。”沈昕顏小聲道。

魏承越還想要說什麼,一旁的魏承釗眼眸微閃,拉了拉弟弟的袖口,率先道:“既如此,侄兒便先進去,二伯母若有事,儘管使人來喚便是。”

說完,一手扯著魏承越,一手拉著魏承騏,硬是拖著他們離開了。

“國公夫人倒是個講道理的。”那人又是一聲冷笑。

沈昕顏同樣回敬他一聲冷哼:“我自是要凡事講個理字,敢問這位大人,奉了何人之命?來此做甚?”

“下官奉了陛下之命,前來搜查國公府,還請夫人行個方便,否則,陛下怪罪下來,下官倒也罷了,若是連累了貴府……隻怕夫人也無法麵對龍顏之怒。”

“自古出師要有名,不知我府中何人犯了事?犯了何事?竟會招來搜府之禍?”

“陛下之意又豈是我等所能猜測,夫人隻要行個方便,其餘諸事無需多問。”那人的語氣相當強硬。

“放肆!我魏氏一族世代忠良,平內亂,驅外敵,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聖祖皇帝禦筆親書‘忠君愛國’四字,賜封國公爵位,傳襲數代,豈容你一個無恥小輩輕易玷辱!”沈昕顏陡然一聲怒斥。

“你想搜府,便踩著魏氏宗婦之屍體,魏氏列代英士之靈位進去!”她突然抓起桌上一隻白底紅梅瓷杯重重地砸在地上,隻聽‘啪’的一下清脆響聲,瓷杯應聲而碎,隨即,本已經離開了的魏承釗等小輩魚貫而入。

每人的懷中,均抱著一塊靈位。抱在最小的祥哥兒懷中的,正是他的嫡親祖父、上任英國公之靈位。

魏承釗等人神情肅穆,一字排開,眼神均死死地盯著那人。

那人臉色一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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