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瑞王妃從先帝手上死裡逃生,不曾想數年之後卻被誠王的人發現了行蹤,最終死於誠王之手,當今陛下痛失發妻,卻也不能表露半分,隱忍不發。
而他的父親,也是在瑞王妃死後不久便出了意外。
再接著便是喬六叔徹查後發現,父親之死並非意外,而是誠王世子所為。當年,喬六叔帶著年僅十五歲的他追擊竄逃的誠王世子,將其五馬分屍,親自送到了被囚禁的誠王跟前!
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他的父親並非世人以為的無能‘紈絝’,他一直暗中替陛下辦事,當年也是他將瑞王妃從先帝手上救了下來。
“國公爺,陛下、陛下傳您立即進宮!”突然,有下人慌慌張張地進來稟報。
魏承霖不敢耽擱,急急換上朝服,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剛好前來尋他的周莞寧,隻能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
“爹爹已經許久不曾陪咱們用膳了。”她身邊的女兒不滿地嘟著嘴。
“爹爹太忙,一時抽不出空來,待他忙完了,便能陪嫻姐兒用膳了。”她勉強收拾心情,強笑著安慰女兒。
小姑娘還是有點不高興,隻是到底也沒有再說什麼。
那廂的魏承霖急匆匆地進了宮,待進了殿卻發現裡麵站著一個讓他極為驚喜的人。
“喬六叔?!”
他想要上前去,可邁出的腳步卻在看到喬六那帶陰沉的表情時縮了回去。
“我與你父親自幼相識,雖非親兄弟,卻勝於親兄弟。當年他驟然離世,等同於折我手足,為了替他報仇,我不惜抗旨不遵,執意斬殺了誠王世子。”少頃,喬六低啞的聲音便在殿內響了起來。
魏承霖雙唇抖了抖,定定地望著他,看著他痛苦地闔上雙眸。
當年斬殺誠王世子,毀了元佑帝籍此肅清朝堂的精心布置,為此,喬六被遠遠發配外地,雖然仍在替元佑帝辦事,隻到底不同以往。今日,也是魏承霖多年之後再度見他。
“可是,直到今日我方知,原來凶手另有其人,誠王世子,不過是忠人之事!!”喬六陡然睜開眼睛,裡麵滔天的憤怒傾泄而出。
“什麼?!是誰?!到底是誰害了父親?!!”魏承霖臉色大變,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上前去抓住他的手,咬牙切齒地問。
“是誰?!那人便是你那好妻子的親姑母!!宮裡頭尊貴無比的皇後娘娘!!”喬六麵目猙獰,凶狠地瞪著他。
他身子一晃,不敢相信地連連退後幾步。
周首輔意欲淩駕皇權之上,早已經引得陛下不滿,隻是他為官多年,不管怎樣也算是曾有功於朝廷,他也看得出,陛下雖然想要打壓他,但也記著他多年扶持的功勞,並不願趕儘殺絕。
至於宮裡的皇後娘娘,雖然不怎麼得寵,可身為皇後該有的體麵,陛下也依然替她維持著。
至於他的嶽父周懋,自很多年前始,便已經是陛下之人。
假若他的生父確是死於周皇後之手,周皇後出自周府,縱然嶽父一房與嫡枝並不算親近,可一筆寫不出兩個周字,又豈會全然無辜!
“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喬六還說了些什麼,他也沒有聽清楚,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直到元佑帝的身影出現在寶座上,這才頹然跪倒在地。
元佑帝沒有看他,而是將目光投向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正白著臉站在門處的周懋身上。
“朕此生,得周、喬、魏三位卿家忠心相隨,不離不棄,幾度以死相護,是朕之幸!”
“雋航與朕,既為摯友,又為表兄弟,自年幼便對朕處處維護,替朕擋去不少算計。朕此生無愧先祖,無愧於百姓,唯有負二人。”
“一便是朕的原配發妻,二便是雋航。”
“若今日雋航仍舊活著,魏周兩府姻親斷絕也好,維係也罷,朕絕不會乾涉哪怕分毫。周首輔與周氏之過錯,朕亦可網開一麵。”
“可是,雋航他死了!”
說到此處,元佑帝喉嚨有些哽咽。
那個替他背了無數黑鍋,卻始終笑臉迎人之人死了,死在了本應大展拳腳的年紀。所以,一切無可挽回。
“傳朕旨意,周氏謀害皇嗣,聯同逆賊殺害忠臣,德行敗壞,不堪為後,著廢去皇後之位,打入冷宮,賜三尺白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