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有狗仔, 見證了騷亂的全程。
事情一出,他們就發到了網上,迅速登上熱搜。
經紀人知道各路媒體馬上要來, 忙著去處理了,病房裡隻有勒斯和他的助理守著。
勒斯和狐蕭這幾個月一直在合作, 關係不錯,便跟來幫忙了。這時見到雙夜梁,他們都有些意外。
不過他們都知道狐蕭和雙夜梁在一個劇組拍過戲, 想來也是朋友。
勒斯打了聲招呼:“你也在這邊?”
雙夜梁點點頭,看向床上的人,上前兩步握住了他的手。
勒斯挑了一下眉,正要思考這二人有點什麼,就見雙夜梁又鬆了手, 臉色看著不太好, 便說道:“醫生說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雙夜梁沒探測到能量波動,眼底的紅光瞬間消退。
他半個字沒吭,扭頭就走。
勒斯和助理麵麵相覷。
前者問:“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在談戀愛?”
助理一臉八卦:“有可能,這搞不好是發現人沒事,要去替他出氣了。”
被討論的人一路邁出住院樓才停。
他站在台階上被陽光一照, 回神了,懵逼地環視一周,一副“我是誰我在哪”的樣子。
手機在這時恰好響起,他接了起來, 聽見經紀人在那邊問:“在醫院?”
“……啊?”雙夜梁眼瞅著一輛救護車從遠處開過,說道, “哦, 這好像是醫院。”
經紀人聽他狀態不對, 微微頓了頓:“他怎麼樣了?”
雙夜梁茫然:“誰?”
經紀人生怕他是受了刺激,沒敢再提這事,聲音有些顫:“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坐著彆動,我們這就過去。”
雙夜梁:“我今天不是有個活動嗎?”
經紀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彆動。”
雙夜梁結束通話,回憶了一下整件事,慢慢想起來了。
他今早吃飯的時候刷到新聞,得知兔子出了意外,然後記憶就有點模糊了,難道是無意識間跑過來的?
他回頭看一眼住院樓,又折了回去。
狐蕭恰好打完電話,見到他一怔:“你臉色怎麼這麼白?”
雙夜梁:“嗯?是嗎?”
話一說完,他無聲栽倒,特彆痛快。
狐蕭:“……”
醫院頓時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景西不清楚那邊的騷亂。
他恢複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躺在公寓的床上。
任務者受到嚴重或致命的傷害,保護機製會強行啟動,一般都是把人送回到管理局,但他在這個世界有多具身體,所以係統直接將他的靈魂投射到了乙舟這裡。
係統:“你沒事吧?”
景西恍然總覺得後腦仍有一絲殘留的疼,問道:“什麼東西砸的我?”
係統:“平衡車。”
景西:“……啥玩意?”
係統沒回答,給他看了現場的視頻。
這是從酒店的監控提取的,視角比較好。
開頭是友好的粉絲見麵,然後就出了狀況。
騷亂發生不到一分鐘,整個場麵陷入混亂。不遠處的一個粉絲突然顯露猩猩的獸族特征,彎腰扛起自己的平衡車,在人們的尖叫中朝著狐蕭就扔了過去。
這時代的平衡車雖然沒那麼大和笨重,但到底是給人踩的,分量依舊不輕。
當時保安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擠在一起,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間讓景西拉著狐蕭躲,隻能硬扛這一下。好在他經驗豐富,加之獸族聽覺靈敏,讓他及時調整身體偏了偏頭,不至於當場死亡。
係統在一旁做情況說明。
幾個惹事的粉絲都已經被抓,前麵兩個是有預謀的,後麵這個本身有點激進,他們在群裡不知腦補了多少狐澈在家被狐蕭欺負的場景,因此混亂時,她在群體效應下就沒控製住情緒,動了手。
景西看著這位嬌弱的粉絲瞬間變得魁梧,打量她的獸族特征,感慨:“在星際時代混娛樂圈,也太危險了。”
粉絲什麼物種都有,簡直防不勝防。
而且據他的了解,這裡很多都是正主親自下場撕逼,粉絲也時常跟著發瘋。
係統讚同:“是啊,所以狐蕭後麵越來越火,就遇到了不少麻煩。”
景西問:“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係統:“你腦袋被砸了個洞,送進醫院搶救,剛脫離危險期。狐蕭在陪著你,暫時還沒回應這事。狐澈那邊的團隊反應很快,剛出了聲明……喏,你看。”
景西掃了一眼。
這種事顯然不值得提倡,狐澈態度鮮明,甚至有些嚴厲,還把自己的臟衣服拍了上去,表示他從小的教育讓他對今天的事感到震驚和痛心,暴力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手段,極端的愛和恨都容易讓一個人迷失等等。
接著他對景西和狐蕭表達了歉意,願意承擔一切費用。而他和狐蕭的矛盾主要來自家庭,和工作無關,最後還隱晦地表示他們這麼多年有些誤會,如果有可能,他願意嘗試修複彼此的關係。
粉絲都心疼了。
幾個腦殘乾的事,憑什麼讓他來道歉和賠錢?
他們便紛紛安慰他,還有一些跑到狐蕭那裡留了言。
在景西看完這篇聲明的同時,狐蕭剛好在社交平台上發了言。
【都少來我這裡哭喪,你們沒資格替彆人道歉,有資格的來道歉了我也不接受,滾!】
景西聽見係統的提醒,打開了他的主頁。
結果一刷新,這條狀態就沒了。他估摸是經紀人按頭刪的,問了另一件要緊的事:“段池呢?”
係統跑去看了看,說道:“他剛開完會,助理跟他說了這事。”
景西坐起身,撥了段池的號,可惜占線。
他等待片刻再次撥過去,發現依舊占線,詢問係統得知段池在調私人飛船,便吩咐它直接給他掛斷,見縫插針地又打了一個。
段池對上來電顯示的名字,急忙接了:“你怎麼樣?”
景西:“沒事,不用擔心。”
段池:“在哪?”
景西:“公寓。”
段池立刻趕了過來,期間他在車上看完了網上所有角度的視頻,被血刺得眼疼,進門就把人抱住了。
景西被他緊緊勒著腰,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嘛。”
段池靜了幾秒,儘量維持著正常的語氣:“你怎麼可能沒事?”
這次幸虧景西有兩具身體,或許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能力,不然很可能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他放開人,上下打量一圈:“疼嗎?”
景西:“沒什麼感覺。”
段池“嗯”了聲,表情仍有點冷,得知人已經被抓了,便點點頭,準備回去就聯係朋友,要往最重的量刑上判。
景西能猜出他的打算,沒有阻止。他知道不隻是段池,依狐蕭和秦兆的脾氣,肯定也不會放過行凶者。
段池拉著他的手坐在沙發上:“你還要回去?”
景西:“嗯。”
段池頓時皺眉:“什麼時候?”
景西看看他的神色,“今天”兩個字在嘴裡轉了一圈,說道:“明天吧。”
段池:“不能等傷好了再回?”
景西:“會嚇死狐蕭的。”
段池不為所動。
比起承受那份疼,受點驚嚇算什麼?
此刻快到傍晚,景西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便提出想吃他做的飯。
不過公寓裡什麼都沒有,二人於是去了段池那邊,景西還抽空給狐蕭打了電話,想詢問二舅的情況,結果占線。
他知道狐蕭得忙一陣,便發了條信息,等著對方回過來。
狐蕭確實在忙。
不僅是忙二舅的事,還有雙夜梁。
人暈倒後,他急忙叫了醫生。附近的AI第一時間趕到,檢查一圈,給了結果:呼吸和心跳都沒了。
狐蕭當場倒吸一口涼氣:“——什麼?!”
AI顧不上回答,把人一抱,衝進了急救室。
好在是虛驚一場,人救回來了。狐蕭懸著的一顆心放下,開始聯係雙夜梁的助理。勒斯聽到消息也過來了,有些震動:“啊這……急火攻心?”
狐蕭:“說是累的。”
勒斯:“……哦。”他還以為是因為愛情。
狐蕭把人送進病房,等著雙夜梁的經紀人和助理接手,回到了二舅那裡。
他這才有空翻看海量的信息,見到了乙舟的名字,怕那邊著急,直接回撥了視頻。
景西這時正在沙發上坐著等開飯,見狀調整好表情,點了接通:“我看網上說人沒事了,具體的呢?”
狐蕭便給他解釋了一遍,還讓他看了看病床上的二舅。
景西看著自己蒼白的臉,憤怒擺得恰到好處,正要說點義憤填膺的話,段池就聽見對話過來了。
他摟著景西的腰從肩膀探頭:“彆動,我看看。”
炒完最後一盤菜,他上樓衝了一個澡,換完睡衣習慣性地走了色-誘路線。
於是狐蕭就看到天狼族的頭狼露著耳朵出現在了視線裡,一瞬間差點沒崩住表情。
段池打量床上的人,皺眉。
景西怕他心裡不舒坦,簡單做了情況說明,順手摸了把耳朵。
狐蕭:“……”
這是他能看的嗎?
景西做戲做全套,按照常理問了問人什麼時候能醒,得到一個大概的時間,便關心了一下他:“聽說粉絲朝你潑水,潑的是什麼?”
狐蕭:“沒潑上我,就是一些刺鼻的調料和難洗的東西混在一起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