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桓:“……”
什麼鬼?
風越辭推了推薑桓,走過去托起飛鳥,拂袖而過,將之重新放飛回了空中。飛鳥啾啾而叫,在他肩頭飛了幾轉,戀戀不舍地飛過了宮牆。
薑桓看著他,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歡。
風越辭坐回來時,察覺麵上一熱,是薑桓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薑桓目光也不躲閃,單手撐著下巴笑,“忍不住了,就算被打也要親。”
風越辭卻沒有跟他計較的意思,眉目分外清澄,道:“薑公子,這樣接觸有何特殊之處?人每時每刻接觸世間萬物,與風相碰,與水相親,為何你還會因此而開懷。”
薑桓道:“哎,我的小仙女啊。”
風越辭道:“薑公子。”
薑桓道:“好好好,不開玩笑。常言道‘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心中無情無欲,便是風花雪月亦如坐佛前,阿越眼下是不會明白我此刻心境的。”
聽他所言,風越辭頷首,未再多言,繼續看書上記載江雪城主之言。
薑桓好奇道:“這個駱冰瑩跟破解圖卷有關?”
風越辭道:“此境中,你的身份是薑帝,那我所處的位置自然該是薑帝心念之人。薑帝一生未有情緣牽扯,唯有這位江雪城主,頗為特殊。”
薑桓皺了皺眉,忍不住就想反駁此言,“哪裡特殊?”
風越辭沉思片刻,道:“薑帝生於末路皇朝,駱冰瑩少時隱於凡塵,倘若外傳中記載有真,兩人應為舊相識。且薑帝征戰百城時,江雪城是第一個臣服的。”
薑桓心說這蛛絲馬跡找的也太厲害了,不愧學神級的,可這也證明不了薑帝喜歡的就是駱冰瑩啊。
風越辭卻已合上書,往殿內去。
薑桓拉著他的手,“阿越你去哪兒?”
風越辭道:“再去尋一些記載江雪城的書。”
薑桓自然與他一道,進了殿內,忽然道:“我感覺薑帝心念之人不是駱冰瑩。”
風越辭道:“我亦為猜測,薑公子有何見解,但說無妨。”
薑桓搖搖頭,笑了笑,道:“倘若真是駱冰瑩,以薑帝的本事不至於奈何不了一個小姑娘,也不會舍得丟下她一個人離去,叫她香消玉殞。阿越不懂情愛之事,自然不理解其中彎彎繞繞。”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書閣。
風越辭先前已在此處尋過,知曉要查找的書卷在哪個方向,便徑直往裡而去,可等到他走進來一看,卻見整個書閣都空了。
薑桓:“……這是不讓我們找啊。”
風越辭平靜地將手中幾本放了回去,並無意外之色,仿佛早有預料,“倒也證實了一件事,此界留存的薑帝意念不僅是規則,他是有意識的。而他越是隱藏,越是表明,他與駱冰瑩有舊,我們查尋的方向自然是對的。”
薑桓:“……”
整個圖卷的時間仿佛靜了一瞬,宮殿之外的飛鳥走獸花草樹木無聲無息間消散,仿佛被誰當成了出氣筒。
薑桓忽然有點同情那個薑帝。
一定是薑帝離開前忘了給此處的意念留智商啊!
風越辭將書整整齊齊地放好,轉身道:“走吧。”
薑桓問:“阿越想去哪兒?”
風越辭輕淡道:“我已知曉如何出去了。”
薑桓:“這才第一天,阿越你給彆人留點活路吧。”
風越辭聞言,便轉了方向,拿了薑桓早晨摘的花草回到殿中,放在書桌上的瓶中,隨即按著衣袖,提筆研磨,鋪開白紙,安安靜靜地坐下來寫字。
他道:“那便明日再出去。”
薑桓早將什麼薑帝駱冰瑩拋腦後了,趴在桌前欣賞了會,誇讚道:“阿越真好看,手好看,字也好看,哪兒都好看。”
風越辭見他似乎無事可做,便拿了另一隻筆遞給他,示意旁邊還有空位。
薑桓無言,卻也坐了下來鋪開紙,“我好多年沒正兒八經地練過字了,畫倒是畫得還不錯。要不你寫字,我畫畫?”
風越辭道:“好。”
薑桓這下來了興趣,盯著風越辭看了看,倏而凝神下筆。
兩個人端坐一處,一個寫字一個畫畫,倒也十分融洽。
隻是薑桓每畫上一會兒,就要抬頭看一眼。
風越辭姿態端方無垢,無論是觀書還是練字,做什麼都很專注,且又十分守禮,是以目光絲毫未往他那兒偏移。
不知過了多久,薑桓扔了筆,一下子抱住他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