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談鬱回了神:“暫時是。”
“蘭軻的電影角色很好,你能拿下來嗎?”
“也許?”談鬱看著他,意識到這人對自己的情況了如指掌,“快有結果了,到時候告訴你。”
白暉濡很輕地笑了下,說:“我和蘭軻認識,以後有機會一起見麵。”
原著,他的角色正是因此才對白暉濡糾纏。
他需要這樣的機會,與蘭軻更進一步。
談鬱:“你們很熟悉嗎?”
他聽說的消息是白、蘭二人是朋友,原著也這樣書寫。蘭軻的父母都出身顯赫,豪門關係盤根錯節,彼此之間幾乎都相識。
白暉濡卻語出驚人。
“他是我異父的兄弟,比我大幾歲,”他這樣說,“家族聚會偶爾會見到。”
這就是係統口中原著不曾描寫過的細節設定?
談鬱眼裡有一絲驚訝。關於蘭軻的傳聞在圈內很少,這個人性格嚴謹,不沾煙酒沒有惡習,單身無伴侶,幾乎沒有任何□□,除此之外隻提到他出身顯赫,蘭是遙遠星係豪門家族的姓氏,他沒有像家族成員那般從政或者經商,反而去從事導演工作。
雌蟲的地位很高,有時候他們的婚姻不止一次兩次,身邊的雄蟲換了又換,白暉濡的雌父大抵也是如此,這種情況倒不罕見。
如果是這樣,原著裡他的角色非要與白暉濡戀愛——因為這層親緣關係,是他能夠得到的最近距離。
【原來如此。】
係統一下子收集到了原著的又一隱秘細節。
晚餐即將結束。
談鬱已經將白月光與男主的關係放在一邊,繼續研究以前劇本裡的大學生角色。戀愛的角色,曖昧氛圍,這是他難以感悟表達的部分。對上白暉濡的目光時,談鬱一時覺得自己已經沉浸在角色裡。
如果他喜歡男主,應該是什麼反應?
羞澀?立刻眼神閃躲。
但是又忍不住再多看對方一眼。
想和他見麵,一直在一起?
【你走其他劇情能有研究演戲那麼認真就好了。】
“明天能不能見你?”他揣摩著詢問白暉濡,“有時間嗎。”
白暉濡正低頭切開牛排,手上動作頓了下,過了幾秒才回答:“最近很忙。”
“好吧,沒關係。”
談鬱覺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既然不需要約會追求,他很快考慮明天彆的安排,練琴或者答應司滸帶他到遊樂場?
然而男主卻沉默了幾秒,補充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也許有時間……晚上,到時候我聯係你。”
談鬱感覺他是在做臨時決定,篤定道:“我打亂你的安排了?”
“沒有。”白暉濡垂眸道。
談鬱看著他,將自己的情緒慢慢收回,模擬情景,感覺對劇本角色有了些頭緒。
喜歡一個人,追求對方,還有什麼表現?
回去的路上,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時不時瞄白暉濡一眼。
男人正望著窗外。
應該是什麼樣的眼神、微表情?
會忍不住和對方說話嗎,在車裡安靜的時候。
“你是回司家嗎?”白暉濡忽然問他。
“不然我能去哪裡?內閣對我有很多限製。”
少年細白的手陷在黑色的真皮裡,黑與白,強烈的曖昧色差,自然而然地傾身靠近他,海藍的眼眸專注而認真。
白暉濡的視線從他的雙手移到他的臉上,稍微停頓了幾秒,說:“你可以向他們反映……如果你不想住在司晉遠身邊的話。”
談鬱應了聲:“我在考慮了。”
這時候終端震了震,司晉遠的消息。
——你的桑為閔,剛剛找到了。
下了車,談鬱與白暉濡道了彆。
男人站在車邊囑咐他:“早點回家。”
到了晚上,他回到司家。客廳裡坐著一大一小,兩兄弟正湊一起玩手遊。司滸見到談鬱回來,問:“哥哥要一起玩嗎?我們可以三排。”
談鬱提醒他:“隻有周末才能玩遊戲。”
“好嘛,”司滸說,“打完這局就不打了。”
司晉遠從遊戲頁麵裡抬頭,朝他笑了下:“怎麼今天這麼早回家?我以為你要和白家那個約會到明早呢。”
“下次晚點回。”談鬱敷衍道。
他把司滸送回房間,掉頭去找司晉遠。
男人已經在他房間門口等著了。
他戴著一幅金邊眼鏡,看著很斯文,大部分時間表現得很溫和。
談鬱倒是覺得對方很棘手。
“桑為閔在哪?”
他對司晉遠說。
司晉遠點了根煙,緩緩吐了個煙圈,說:“你對他挺在意的?內閣那幫人還以為桑為閔是什麼來頭,翻來覆去查了很久……他是首都一個家族的私生子,之前是被送去邊境‘教育’的。你估計也不清楚。”
談鬱對桑為閔的來曆不知情,問:“他到了嗎?”
男人問答:“他在來首都的路上。說起來,你為什麼不簽我的公司?”
司晉遠接手了司家集團旗下的一個娛樂公司,出於興趣,他以前是學電影製作的,算是半個圈內人。這家娛樂公司在業內風評和規模都不錯。
談鬱沒有去那兒,不想與司晉遠有太多牽扯,何況這人對他的態度一向捉摸不定。
“不想去。”他說。
“算了,隨便你……等桑為閔到了,你真打算弄一次治愈?”司晉遠的口吻並不讚同。
他知道桑為閔是什麼人,談鬱在說出這個雄蟲名字之後就有人把他查了個遍。鄰居,也許算患難朋友,現在談鬱要還給他一次恩情,以及一個吻。
談鬱回答:“我沒有彆的選擇。”
他現在是一個沒有信息素的蟲母。
蟲族上層對他的態度存疑,他不打算在身體恢複之前起衝突。
找桑為閔則是因為先前他給了自己一張船票,現在他該回首都了。
“不說這事了。”
司晉遠垂眸把煙熄了,進了弟弟司滸的房間。
司滸正在偷偷打遊戲。
司晉遠去看他選的英雄,指點了一番,又問:“你怎麼還在玩?等下你哥進來看見了。”
“哥哥又看不到,大哥不告訴他就好。”
“我不會說的。”
“對了,”司滸仰起臉,忽然問,“哥哥要搬走了嗎?他說他和我倆不是一家人,沒有血緣關係。”
“有血緣關係就麻煩了,”司晉遠聞言嗤笑了聲,“你聽他胡謅。他和我們當然是一家人,嗯……一家三口?”
談鬱在房間裡,並不清楚司晉遠在胡扯什麼。
他給男主發了一句晚安,回頭看試鏡的時間,以及公司分配給他的助理的聯係方式,明天一早要去麵談。他回了信息,剛把手機放下又收到提示音。
兩條白暉濡發來的信息。
——想見你。
——晚安。
【到底誰追誰啊?看來原著說的什麼“男主並不在乎蟲母的價值”是假話吧。】係統納罕道。【對了,關於你的角色,沒有查到任何數據。】
‘那這個角色是從哪裡來的?’
【我在查bug了。】
接著又發來兩條彆的信息,談鬱以為是經紀人發來的,定睛一瞧,一個好友請求。
驗證信息:
——我是簡日曦
——加我呀qwq
談鬱一看見這個名字,就想起那條盤在腰上、蛇一樣的蟲子尾巴。
他一時不太確定,簡日曦是不是變形節那隻巨大雄峰?
談鬱的工作賬號裡加了不少同行,私人號上沒有多少添加的好友。
簡日曦是從哪裡打聽來他的私人賬號?
談鬱莫名。
加了他之後,簡日曦開始發送邀請信息。
——過幾天上城一個聚會,你來嗎,圈內的。
談鬱問他:“什麼圈?”
——算是上城圈裡那些?
——QWQ
“不去。”
——?
——為什麼?
“你為什麼叫我過去?”
——沒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