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蟲母13(2 / 2)

談鬱既不擅長又很擅長怎麼吸引彆人的注意。

簡日曦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看著不遠處的談鬱,正垂眸聆聽一位熟人講邊境星係見聞,偶爾適時地發出一兩句疑問。

簡日曦揚聲打斷他們:“你們剛才說要玩什麼來著?”

話音剛落,包廂裡的蟲族們很快就晃動觸角開始嬉笑討論。

“國王遊戲。”一個雄蟲聲音最高,“不知道大家玩不玩得起。”

他說完,周邊幾個雄蟲都哄笑,有人已經拿出了撲克牌開始洗牌了。

談鬱沒有聽說過這種遊戲,特意轉頭問了彆人:“這是什麼?”

“抽到鬼牌是國王,國王命令任何人做任何事。”說著,簡日曦摸了其中一張牌,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敢玩嗎?”

【他挑釁你,搞他。】

談鬱看了他一眼,低頭拿了自己的撲克牌。

剛剛提議國王遊戲的雄蟲拿到了鬼牌,丟在桌上:“那我怎麼玩呢……隨便命令一下。”

國王不清楚其他人的號碼,隨意地指了兩個號。

二號和十號,當眾接吻一分鐘。

所有人把撲克牌都亮了出來。

簡日曦掃了眼談鬱拿的紅桃4,移開了視線。後者也湊近了去看他的牌:“你的是什麼?”

“死心吧,彆想看我和彆人接吻。”青年懶散地笑了一下,尾巴卷著牌丟到他膝上,一張黑桃K。

談鬱倒也沒有旁觀對方出醜的興致,抬眸看向他,說:“我不覺得你的性格會和彆人接吻。”

這話是他個人觀點,男配的脾氣很不好,不太像是能規規矩矩服從命令。

簡日曦嘲弄一笑:“那你呢?萬一你被彆人點到接吻可怎麼辦?”

談鬱略一思索,正要回答,包廂裡炸開了尖叫和起哄,他轉過去一看,剛剛的二號和十號已經在接吻了。兩人都是雄蟲,似乎是十分不好意思,雙手都不知道在哪兒放。

談鬱看著覺得無聊,拿了顆糖咬在嘴裡,又轉過去回答簡日曦的問題。

包廂裡混雜的燈光投影在少年蒼白臉上,睫毛落下纖細的的影子,張開回答的嘴唇此時正含著一顆他隨手拿的白色糖果,粉色的舌尖卷著奶白的軟糖,有些含糊地發著音。

“那就接吻啊。”

談鬱的語氣理所當然。

話音剛落,第二輪遊戲已經開始了。

被抽到的號碼的四號和十號。

談鬱徑直將自己的牌放在桌上,他是十號。

“另一個是誰?”他問。

國王瞠目結舌:“四號是誰……竟然是簡日曦,哇,今晚玩得大!你要在談鬱身上,做五十個俯臥撐。”

“臥槽。”

“真的嗎?”

“他們兩個……哇……”

包廂裡的氣氛頓時熱烈到快要掀翻屋頂。

新來的冷淡美人和年輕壞脾氣的歌手,緋聞對象,沒有誰不愛這種曖昧鬨劇。

搖擺的觸角,信息素的興奮氣味,混雜著酒氣和煙味。

簡日曦咬著煙,隔著一層薄霧,盯著不遠處的少年,對方正把掉落的撲克牌拾起放好。

在一片起哄裡,簡日曦將興味的眼神斂起,站起身將桌上的東西掃到一邊。他天生的桀驁的氣質在這一刻格外明顯。

“準備好了,談鬱?你要是玩不起就算了。”

簡日曦那雙淡金的豎瞳此時毫無掩飾地盯著視線中心的談鬱,從他的指尖往上,停在對方沉靜蒼白的臉上。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男配因為太討厭你而當場發病不可收拾。】

談鬱看了眼那張牌,他本以為自己不會被抽到。

五十個俯臥撐很簡單,隻是在彆人身上做有點奇怪。

談鬱將身上的大衣放下,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皺了眉,看起來不是很樂意。

“在哪兒做?”他問簡日曦。

氣氛在他褪去大衣時徹底走向瘋狂,喧嘩堆成了人浪。

談鬱大概知道他們在哄鬨什麼,看到彆人被圍觀做為難的事而感到有趣,何況其中之一是簡日曦,在上城圈子有名的流行歌手,也是他們圈子裡出身顯赫的豪門子弟,他的父母都是領主,他將來也是,也許難得能見他陷入到這種願賭服輸的窘境之中。

遊戲開始了。

旁觀者無一不緊盯著談鬱。

少年已經垂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乾淨白皙的腕骨。

金發的青年朝他走過去,他的身體與成熟男人已經沒有分彆,精壯而高挑,幾乎與談鬱有明顯的體型差。

談鬱仰起臉看向他,忽然腰上一緊,是被簡日曦一把抱住。

他嗅見對方身體的淡淡的煙味。

青年溫熱的雙臂擁住他,在他耳畔惡聲惡氣道:“你真的答應了啊?”

不答應又是一堆事。

“不然呢?反正隻有五十個。”

談鬱較真地與他解釋起來。

簡日曦的視角能看到少年敞開的領口裡一片雪白的皮膚和兩點,之前就見過了一次,換了個場景,在搖晃炫目的燈下重新觀察,似乎有種彆的曖昧感。他的視線慢慢滑到少年低垂眼簾的眉眼,一對藍瑪瑙似的冷淡眼睛。

被壓在身下也是這種表情嗎?

“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做慢一點。”

說著,簡日曦輕輕地按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驟然將他抱到桌上。

這個姿勢和對象,讓簡日曦嘴唇乾燥。

渴望與對方安撫,或者乾脆離他遠遠的。

醫生曾經診斷他有不正常的破壞欲,大腦自我保護的一種機能,怕太喜歡某種事物而喪失自己。

四周爆發出曖昧的哄笑和掌聲。

“好家夥……簡日曦看起來好興奮啊。”

“正常人都會興奮吧,比如我……”

“談鬱和他是什麼關係啊,我老覺得他倆有點什麼……”

已經有人在齊聲數數了。

一、二、三……

他俯視著躺在桌上的少年,視線隨著動作而忽遠忽近。那些圍觀的視線隨著動作也在談鬱細白的脖頸和手臂上、微皺的眉目上來回。

簡日曦今天穿了件鬆鬆垮垮的破洞毛線T恤。

談鬱襯衣前襟的紐扣,無辜地在一起一伏之間與他T恤上的勾洞纏在一起,將他的衣服往下拉扯,露出結實的肌肉和肩膀,輕滾的喉結。在曖昧狂熱的起哄、打量的眼神和搖滾樂裡,一次又一次。

第五十下。

談鬱皺著眉,覺得很吵,在數到五十的一刻就撐起手肘想要坐起來。

身上的青年卻沒有起身,隻是喘了口氣,低頭看向他。

咫尺之遙的一雙隱晦而興味的金色豎瞳,像蛇,那種詭異的視線如有實質落在他臉上,一起一低,兩人的鼻尖都幾乎碰到一起。

“起來。”

談鬱冷冷地說著,一把推開了他。

簡日曦屈腿坐在桌子上,彎下腰去摸了根煙,舔了下嘴唇,低頭兀自抽了起來。他不說話,隻是瞥著已經跳下桌子在沙發邊上穿上大衣的麵容冷淡的少年。

談鬱穿好了大衣,因為那幾十個俯臥撐,身上有些熱。

許多人望著他竊竊私語,或者坦然地朝他笑。

大概是在嘲笑他輸了遊戲?

談鬱不認識他們,也不甚在意,這是他第一次玩國王遊戲,大概也是最後一次。

扮演國王的男生忍不住靠近談鬱,小聲問:“你和簡日曦是什麼關係?你知道嗎,我以為他會受不了揍人的,他不喜歡雌蟲,也不喜歡雄蟲。”

談鬱解釋道:“我是他的MV模特,沒有彆的關係。”

說完,他走到窗邊,準備給白暉濡打電話。

包廂的角落敞開窗戶,外麵是燦爛陽光。

談鬱站在窗邊先看了一眼腕表,已經到了赴約白暉濡的時間了。

這時簡日曦從盥洗室裡走出來,挑了下眉,徑直攔下他:“你要走了?”

“是。”

談鬱回答。

簡日曦忽然說:“剛才我就在想,你上次問我的問題……”

“什麼?”

談鬱已經往外走了,聽到與係統有關的內容,這才回頭。

青年跟上他,旁若無人地站在談鬱麵前與他說悄悄話,低頭時燦金的發梢擦過他的臉頰、下頜。

他在耳畔低語。

“你真的很像外來的,你看彆人的眼神像是在觀察,沒有誰一直這樣。”

“你不該出現在電梯裡,穿乾乾淨淨的白衣服,比較適合被關在熒幕上,或者某些人的房間裡。”

“你大概兩種可能都會達成吧……我猜的,比如白暉濡就會對你這麼做?”

簡日曦一邊說一邊輕輕歎氣。

談鬱看向他,青年的眼中仿佛灌入了陰鬱與興味混雜的成分,淡色的虹膜明亮鋒利。

【男配這是要犯病了?】

談鬱也陷入某種思考。他不是第一次被評論奇怪的話,第一反應是原著角色其實也察覺到他是外來者。

所以,他們為什麼不排斥他?

談鬱回過神,眼前的金發青年正饒有興致地注視著他上下打量。

“你很輕易就能讓彆人升起這種念頭,你剛才在我身下的時候,我就這麼想……如果房間裡沒有其他人,隻有我們倆呢。”

簡日曦不笑的時候,眉目的鋒利讓他看起來涼薄而俊逸,那雙金色的豎瞳也顯得蛇一般神經兮兮。

談鬱聽了他的危險發言,皺眉說:“大概房間就會變成凶案現場。”

簡日曦恍若未聞,低頭整理了談鬱身上被弄亂了的襯衣,前襟少了一個扣子,勾起唇角:“你的伴侶知道你玩了遊戲,會不會不高興?”

“不知道。”

談鬱的表情和語氣都表明了,他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簡日曦嗤笑道:“那就是會了。出來玩玩還要被管,是他做得不好……哪像我樂意被你隨便玩?不說了,去和你的雄侍約會吧,彆讓他太擔心。”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和他的事?”

談鬱反問他。

青年勾著他的脖頸,低頭,尾巴尖輕撫過他的臉。

說到原因,他臉上的表情淡了不少。

“因為我不理解你怎麼和白暉濡好上了。”

“我在你麵前情緒不穩定,因為我知道你是白暉濡的曖昧對象。”

“你也不用擔心我拆散你倆吧……隻要你倆情比金堅就可以,對吧?”

“但是……蟲母是所有雄蟲的渴望,他以為自己護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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