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恐怖遊戲boss3(2 / 2)

“你是個freshboy,對待他們太仁慈了,”獄警對上談鬱常有些長輩的身份習慣,“他們不需要你尊重,他們犯事,你想打碎他們的牙齒就打,嗬斥他們不必留情,隻要你做得不過分就無所謂。”

“我明白。”

談鬱理解他的意思,應承了一句,轉而踱步至第五堯的牢房。

視野之內,男人正在桌邊翻閱一本英文書,循聲朝他看了過去。

那位危險的持槍少年正待在他牢房門口,蒼白的一雙手正隨意搭在柵欄上,身上背著新型武器,無論是人類的身體亦或者監獄的鋼鐵門,一碰到槍□□出的電能高溫激光就熔化了。

第五堯看著那把槍,腦海中不經意地閃過今日放風時間,他耳聞的風言風語。

關於查禮然與談鬱……

年輕氣盛的男犯人與一個美貌典獄長,兩人往來密切,這已經成了無聊監獄裡的飯後談資。

查禮然是個控不住脾氣的玩家,被談鬱關禁閉、找麻煩,他反倒是一聲不吭,甚至是有些樂在其中。今日又有人見到談鬱進了禁閉室,過了一會兒,查禮然就被釋放了。

放風時間,查禮然與他提及談鬱,語氣和用詞都很含糊曖昧。

其他犯人也在猜測,他們是否是一對同性戀。

第五堯想到這裡,將書本收起,走到牢房門前。

談鬱對他說:“沒什麼事。”

第五堯比談鬱高一截,離得近了,他瞥見睫毛在少年臉頰落下的兩道陰影,對方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垂著眼簾,過了幾秒方才抬起眼與他對視。

談鬱的確長了張能引起監獄集體討論的麵貌,哪怕他是同性,且掌握他們的生殺大權。

第五堯不否認這點,但他不喜歡靠近同性戀,一貫是保持距離。

“近來監獄裡不太平,這段時間我會常到五樓。”少年看著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述說無關緊要的事,“你自己也多注意。”

第五堯聽到第一句話時不覺得有什麼異常,但是第二句……

很微妙。

這是一句關心。

第一日空降到監獄就關了十幾個犯人禁閉,素來冷酷的典獄長,在殺人案之後特地到樓上提醒他注意安全。

第五堯看著他,眼底微動。

他沒有回答這句話。

“走了。”

談鬱壓下了帽簷,與他道彆。

【你接近男主的方式就是提醒他小心彆被殺?】

‘怎麼了。’

【也許可以換彆的方法呢,你這樣,他會覺得很奇怪。】係統溫溫柔柔地提建議,每次都是這樣,比起建議更像是某種線索暗示。

談鬱並不在意第五堯的想法,男主是個聰明人,典獄長接近他,他為了越獄不可能拒絕。

【唔,也有道理。】

係統不再說了。

路過外室時,談鬱在窗戶裡又望見了那輪巨大的紅色月亮,與它對視時,他又想起原著裡關於副本結局的描寫。

除了男主一行人逃走之外,剩下的人都在自相殘殺,懷疑對方就是監獄屠夫,把整片嚴寒雪地染成血色。

“還有一天,補給飛船就到了。”周束捧著咖啡杯,她也凝望著窗戶,眼底焦慮的情緒比杯子裡的咖啡更濃。

X19星球被判斷為無價值星球之後,被帝國當做一座流放監獄,幾乎沒有任何產能。雖然基地有發電設備,但由於X129星球的貧瘠和各種限製,通過發電設備獲取的電能實則遠遠達不到基地日常使用的標準,以至於維持監獄基地運作的能源和食物都依賴於帝國定期補給。

“我已經在害怕了,”周束蒼白地笑著,繼續遙望著月亮,“快點來吧,快點結束吧。”

談鬱知曉她憂慮的不止是帝國飛船的補給,而是遊戲已經無法下線,她被困在遊戲裡了。

在原著裡,《神諭》是一部剛剛內測的全息網遊,玩家們幾乎都是熱衷於遊戲的老手,起初對這個遊戲的沉浸設置很滿意,但在發現無法下線之後,很多玩家逐漸因此精神崩潰。

談鬱安慰她:“很快就結束了。”

他知道原著裡的最終結局,他們在第二個副本被隱瞞BOSS身份的典獄長團滅之後,選擇集體強製回檔,回頭殺了罪魁禍首,最後終於逃出生天回到現實世界。

作為一行代碼,談鬱在玩家下線刪檔的刹那一瞬灰飛煙滅。

此時已近深夜。

談鬱一如往常待在房間床上,注視著監控屏幕,不多久,門板傳來了叩門聲,以及傅嵐帛的聲線。

“猜到你還沒睡。”傅嵐帛站在門框裡,右手捏著一疊紙質的文件,“監獄剛成立時發生過的案件。”

談鬱知道這份文件,原著裡也提過一次,惡靈從建立監獄起始就存在了。

他看了眼文件,側身說:“你進來吧。”

“不會不方便嗎。”

“進來。”

傅嵐帛應了一聲,目光重新聚焦在對方身上。

少年身上隻穿了柔軟單薄的乳白t恤和長褲,他膚色白,從眉目往下仿佛褪色一般淺淡,而他的發色卻烏濃如黑木。

傅嵐帛得到允許進入談鬱的房間,往裡麵看了一眼。

獄警的房間沒有任何不同,四周漆白,家具簡潔。唯一令人覺得突兀的是懸浮在半空的一圈監視屏。

談鬱拖動椅子,放在他身旁。

傅嵐帛收回目光,與他說起劇情裡的傳聞:“這是百年之前建立的監獄,那一年就出過事,死了一個犯人,據傳變成惡靈遊蕩在監獄裡,以至於他在監獄裡殺了上百人。後來是怎麼鎮壓他的,沒有人知道。”

文件夾裡都是血腥的圖片,那件事並非虛假,至少死了一百多人的記錄是真的。

惡靈像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如雪崩卷土重來。

他低頭一張張地翻閱現場照片和死者的資料。

沒有共通之處。

男人溫聲道:“這種照片就彆看了。”

“沒事。”

“你一直在看監視屏。”傅嵐帛看著其中一個屏幕,略微停頓了一下,“重點觀察對象是第五堯和查禮然?”

“怎麼了。”

談鬱聽出來他話中有話。

傅嵐帛麵上流露出為難的神色,鏡片下的雙眸垂下眼簾:“因為你這幾日常與查禮然往來,很多人都在議論你們的關係……言辭輕浮,也許你該離他遠一點。”

談鬱頭也不抬:“沒必要。”

“你恐怕不知道犯人們是怎麼議論你的。”

“什麼?”

談鬱抬頭看了他一眼。

傅嵐帛說話一貫輕聲細語,似乎是因為話題不尋常的緣故,他特意放低了聲調。

從談鬱的角度看,男人的有力雙手撐在桌沿,俯身與他低聲述說:“他們把你視作危險的幻想對象……認為查禮然是你的男寵,也許下一次就輪到其他人了。”

“輪到誰,第五堯?”

“是的。”

“很有想象力。”

談鬱覺得這種議論實在無聊。

也許是因為既被困在遊戲裡,又被困在監獄裡,危機即將到來,傅嵐帛發現自己的心境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他隨意對待劇情,但對談鬱的興趣不減。

儘管知曉NPC隻是一行代碼數據,虛無宛如彌散煙霧,傅嵐帛卻不斷考慮那種可能性,也許他可以把談鬱帶回現實世界……畢竟人類的意識是有可能被困在遊戲裡的。

假設談鬱並不是NPC,那他是什麼?

傅嵐帛垂眸望著他冷漠的側顏。

在那些犯人們的幻想之中,談鬱宛如一個古時候的少年國王。

高高在上的美貌國王是左擁右抱的,他被無數英俊結實的年輕男人包圍,那些人匍匐在他腳邊,迷戀他,克製地親吻他的身體。

然而,據傅嵐帛的觀察,談鬱我行我素的性格讓他與旁人有無形隔閡,難以接近,他也不會主動靠近彆人。

也正因如此,顯得他近來的舉動格外古怪。

傅嵐帛斂下眉眼,又問:“你與查禮然、第五堯是什麼關係?”

“我和他們?”

談鬱不知道為何下屬提出這個突兀問題。

他順著這個問句,反芻自己和男主男配的往來。

他們是玩家,他是邪惡boss。

【你們的關係沒有這麼簡單,你和男主糾纏不清,立場相悖,以至於原著裡男主寫了那麼些晦澀難懂的破碎回憶。】

儘管這段男主的回憶錄白紙黑字書寫在識海裡,談鬱將信將疑,他認為自己不太可能與恐同的男主走到一起,第五堯對他的態度本就不怎麼樣,這種事,他和男配的可能性都比和男主高。

他想了下,模棱兩可地對傅嵐帛說:“你以後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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