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孟陽看不下去,更兼心中有愧,忙掏出自己的私房錢,小心翼翼撿出來一顆十兩重銀錠,滿臉肉痛往那領頭衙役手中塞去。
誰知人家還挺正規。
“去衙門交納,記得拿回單。”
他們可不是那等胡亂吃回扣的!
於是大半夜的,三人又跑一趟衙門,回來的時候,廖雁身上的衣裳都半乾了。
然後,次日一早,他燒。
白星都不知該說他什麼好了。
有你這麼浪費錢的嗎?
扔算!
廖雁自己也稀罕呢,他都多少年沒生病?
孟陽歎了口氣,給他倒熱水,又央求客棧夥計去請大夫。
三人或坐或站或躺,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氣氛一度十尷尬。
過大約兩刻鐘,大夫來了,三人不約而同地吐口氣,有得救的感覺。
白星就覺得天下老大夫是不是都長得一個模樣,這老大夫也是麵色紅潤、須發皆白,瞧著慈眉善目的,跟桃花鎮的劉爺爺竟有三四相像。
老頭兒閉著眼把脈,末了嘖了聲,操著一口帶有濃重方言味道的官話嘮叨起來,“你們這些小年輕啊,慣愛仗著底子好胡來,雖已過冬,地裡的暖氣還沒上來哩,哪裡就好輕易見水?”
他一把脈就知道是落水凍得。
頓了頓又拉長著臉道:“入水前飲酒吧?這酒氣入體,總要找個途徑散出來,人身上共有三萬六千個毛孔,酒勁兒一上來,就全都打開。你倒是挑個好時候下水,你自己說說,那攢一冬的寒意不全都進去了麼?你不病誰病!”
廖雁很少有看大夫的經曆,頗覺稀罕,聞言又是幾個鼻涕泡,即啞著嗓子指著白星喊道:“都是她,她把我踢下去的!”
白星:“……他滿大街撒酒瘋,還把河裡的魚抓烤著吃!”
老大夫張張嘴,滿臉呆滯,顯然沒料到背後竟還蘊藏著如此多故事。
他老人家眨了眨眼,果斷放棄,轉向現場唯一一個看似正常的,“照這個方子抓藥,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三次。這小子底子好,三天保管好。”
剛還是“年輕人”,現在轉眼就成“這小子”,可見大夫也很有點脾氣。
“老子才不用吃藥!”廖雁沒怎麼吃過藥,卻也見過豬跑,知道那玩意兒苦得很。
說了,他可是折翅雁啊,生病吃藥豈不有損氣概!
不吃,不吃,死也不吃!
孟陽苦口婆心道:“雁雁呀,生病就要吃藥的,彆小瞧風寒啊,弄不好可要變成大病的。”
奈何無論他怎麼說,廖雁還是梗著脖子說不。
白星翻了下白眼,直接過去開門,做個滾的手勢。
廖雁警惕道:“你做什麼!”
白星冷酷道:“瞧你還挺有精神的,滾去掃大街吧。”
頓了頓又道:“對了,彆忘去衙門把那十兩銀子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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