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廟小妖風大(1 / 2)

六零半路夫妻 元月月半 20812 字 7個月前

杜春分楞了愣,反應過來想笑:“有可能。但這問你爹。我不是他,不知道他咋想的。”

安安不安問:“爹很生氣很生氣嗎?”

小孩子內心敏感,杜春分不敢再胡扯,“你爹不是生氣,是睡覺不舒服,不想一人去東邊,空蕩蕩的沒人陪很寂寞。以搬去部隊跟戰友住。部隊一個房間也有兩張床。分開的,你爹一張,你蔡叔叔一張。回頭你爹回來,安安陪爹好不好?”

安安膽子比去年大了,可還是不敢親近邵耀宗。

主要問題還在邵耀宗身上,不善表達。他跟閨處成朋友,小孩沒那顧慮,他要搬去東邊,平平和安安敢跟去東臥室。

安安抿嘴不吭聲。

杜春分看向跟甜兒趴在一塊的平平,“平平去?”

平平使勁搖頭,縮到被窩裡。

杜春分歎氣:“隻能娘去啊?”

甜兒起來:“娘,我啊。”

杜春分提醒她:“你不是一直長大了,可以跟爹娘分開睡?跟你爹住也到點就睡,彆想打著手電筒在被窩裡玩兒。”

“那我不去啦。”甜兒的很乾脆。

杜春分把選擇權交給安安。

安安在家聽爹娘的,出了門聽甜兒和小美的話。頭一次自己做決定,小孩的臉糾結的跟小包子似的。

杜春分:“你好不好娘都不生氣。爹也不生氣。跟甜兒和小美住這邊,還是讓娘陪爹住?”

比起一直見不到爹,跟姐妹們一起住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

安安想到一個兩全之策,“娘,這個桌子搬出去吧。”指著靠西牆放的書桌。

杜春分:“加一張床?不行。房間寬三米二,兩張床兩米,隻剩八十公分。安東最窄的床一米寬,放不下。”

小美轉身躺好:“娘跟爹睡吧。”拉住安安的手,“娘走了,我們一個被窩。姐姐和平平一個被窩。剛剛好呀。”

安安往杜春分懷裡擠。

杜春分逗她,“撒嬌沒用。你爹回來之前必須考慮好。不然他在家睡一天去部隊。”

安安不想思考這,她還是個孩子啊。

杜春分想個兩全之策,“安安,看這樣行不行,你爹回來,娘跟爹去東邊。你爹去部隊,娘就來陪你們。”

小孩猛然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眼睛宛如繁星。

啪!

怕!

突然傳來兩聲像什東西破碎的聲音。

杜春分不禁坐起來,再仔細聽,啥也沒聽見。

難道她聽錯了。

杜春分問:“甜兒,小美,剛剛有沒有聽到什聲音?”

姐妹倆連連點頭。

甜兒爬出來就扒厚厚的窗簾。

杜春分:“外麵冷,睡好,娘出去看看。”

安安坐起來把蓋在被子上的棉衣給她。

杜春分套上厚厚的棉褲,“我穿你爹的軍大衣。”

邵耀宗的大衣裡麵絮的都是棉花。拆開用棍子敲敲打打曬曬,縫起來跟新的一樣軟和。

杜春分收拾一件留自己穿,其他的拆了給孩子做棉衣。

一個小孩一年到頭穿軍綠色衣服很單調。個孩子每天都穿一樣的,邵耀宗看著舒服,前後左右鄰居看到了也覺賞心悅目。

平平和安安不敢挑,甜兒和小美,但一聽人家誇她們衣服好看,小孩也不在乎是舊還是新。以至於今年一整年,杜春分就給她們置辦身衣服。春天買一套,夏秋冬都是用之前存的布做的。

杜春分戴上棉帽,裹著大衣到廚房門口,停頓片刻,拿一把大菜刀塞大衣兜裡。

打開大門,杜春分走出來,吱呀一聲。

杜春分嚇了一跳,晾出大刀,東邊和西邊各出來一個人——江鳳儀和薑玲。

“你們啊?”杜春分鬆了口氣,不動聲色把刀塞回去,“你們也聽見了?”

薑玲披著小襖凍跳腳縮肩弓著身子:“我以為啥東西掉了。出來一看院裡啥也沒有。嫂子,不是你家的?”

大年三十,月亮很淺很淡,杜春分看不清江鳳儀的表情,手電筒就轉向她。

江鳳儀正往東邊看,側臉很凝。

杜春分不禁問:“是那邊?”

江鳳儀:“我如沒聽錯,是槍。”

雖外麵嚷嚷著破除“舊習俗”,今年沒人放鞭炮,對聯也不敢貼。可跟了國人幾千年的習俗哪是幾句口號就能破除的。

今年除夕家家戶戶依然跟往常一樣守歲。

前些天帶著紅袖章鬨騰的半大小子吃過飯也沒立馬睡覺。這冷的天,玩到九點左右才各回各家。

杜春分出來沒看鐘,估算一下,在有十一點。

要是往常幾個孩子早睡了。

最近天太冷,零下十度到二十度,白天窩在家裡貓冬睡了,她們才能撐到在。

杜春分試探著問:“這個點打槍是有野豬下山?”

話音落下,江鳳儀東邊的東邊的鄰居出來。

看到這邊有人,小跑過來就問:“你們剛剛有沒有聽到什聲音?”

薑玲移到杜春分/身邊,借用她的身體擋風:“槍?”

那鄰居驚呼:“你們也聽見了?我還以為聽錯了。鳳儀,廖政委也沒回來?”

江鳳儀搖了搖頭,眼睛還直勾勾往東看。

杜春分見狀,小聲出她大膽猜測:“鳳儀嫂子懷疑部隊出了?”

江鳳儀終於收回視線,“肯定出了。”

那鄰居接著就問:“這窮鄉僻壤,那些人都懶光顧的方能出什?”

杜春分:“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

“咳!”

江鳳儀臉上的凝消失,滿眼笑意。

杜春分沒開玩笑:“我真的。”

忽然想起一件,薑玲家西邊是胡同,再往西還有房子。那邊離遠一點,要是早睡了,沒聽見很正常。

杜春分拿痰盂的候注意到陳月娥院裡還亮著燈。她們還沒睡,陳月娥和幾個孩子不可能那快進入夢鄉。

陳月娥家東邊西邊的人都出來,就她家沒動靜。她是不是知道什。

杜春分仔細想想,覺不可能。

數一團情況最嚴,要出隻有一團。

這要能忍住,她就不是陳月娥了。

杜春分這個猜測也是有根據的。

一團的人跟前一團長和前政委關係不錯。

他倆同被關,一團很人難以接受。人走茶還沒涼,上麵給他們派個新的團長和政委。不需要邵耀宗告訴她,杜春分也知道最起碼以孔營長為首的那一營就不服。

聯想到很政府的大權被奪,杜春分矛盾了,小聲問:“是不是一團?”

三人同點頭。

杜春分心中一驚,合著都這想。

江鳳儀朝她靠過來,“我聽老廖,一團很人替前一團長和前政委可惜。”

那鄰居不禁:“有啥可惜的?斃了也是他們自找的。”

江鳳儀:“軍中有三成盲。他們才不懂功是功過是過,功過不能相抵。”

杜春分心驚,原來不止對新團長和政委不滿:“他們的意思寫個檢討或者記大過?”

江鳳儀搖了搖頭,“不知道怎想的。反正覺判了。”

杜春分想笑:“也不看看他們的身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江鳳儀朝東邊看去:“他們能懂,咱們也不會在這兒。”

薑玲覺冷的牙齒打顫,雙腳冰的跟冰塊一樣,“嫂子,要不睡吧?在這兒也是白等。”

杜春分聞言就想回去。

一團的兵她是一點不同情。

江鳳儀也覺在這兒沒意思,“明天再。”

翌日大年初一,杜春分推開門就聽到外麵熙熙攘攘,非常熱鬨。

看著孩子方便後,杜春分拎著痰盂出去,東邊胡同口和西邊胡同口各站一群人。

東邊是陳月娥那些人,西邊是薑玲和江鳳儀等人。

杜春分從公廁出來,她們還在,“薑玲,你們做好飯了?”

薑玲的雙手抄袖筒裡,縮著脖子微微搖頭:“沒,剛起。”

“那不去做飯?”杜春分轉向江鳳儀,“嫂子也是?”

江鳳儀朝東邊看去,“我剛才去那邊看一眼,了兩個抱槍的哨兵。”

杜春分見她不想回答,也懶再勸。順著她的話問:“你有沒有問昨晚咋回?”

“我到跟前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跟木頭樁子一樣。問也白問。”

這裡不是戰區,跟鄰國的關係不錯,不需要每天枕戈待旦,通往部隊的大門隻有一個士兵,拿槍不拿槍。

在倆,還那嚴肅,杜春分確定昨晚出了,出大了。

“嫂子,都彆在這兒聊了。”

江鳳儀歎氣:“我也不想。可什都不知道,我這心,慌啊。”

杜春分:“今兒不上班?”

江鳳儀點頭,“年前安排好了,初五周一再過去。早知道我年前就不那勤快。在還能進去看看。”

杜春分想到家裡的個孩子,“那你們聊。我去做飯。再不做我們家邵甜兒該起/義了。”

比起一團的結局,杜春分更在乎自家孩子。

她冷漠也罷,她鐵石心腸也罷。

她跟她爹離那近,過年都不敢看一眼,哪有心情關心彆人。

昨晚要不是那兩聲槍響,恰好邵耀宗不在家,杜春分能帶著孩子直接睡。

話回來,剛進農曆十月,杜春分就開始準備油票、熬豬油。打算給孩子做一筐饊子。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邵耀宗一到部隊就沒影,想炸饊子還找鄰居幫忙,杜春分沒心思,不想麻煩被人,索性沒做。

杜春分把粥煮好,就用豬油炒白菜。

豬油放的,菜香,甜兒邊吃邊:“娘,中午還做這個。”

杜春分點一下頭。

平平邊喝粥邊問:“娘,爹咋還不回來啊?”

甜兒想起她娘昨晚的話,“娘騙人啊。娘,你要變成大騙子啦。”

杜春分氣笑了,我一早起來就給你們端痰盂,接著做飯,一刻沒停,居然這樣我。

可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杜春分:“不是後娘?”

甜兒看著眼前的菜,道:“今天不是。”

杜春分笑眯眯看著她:“那你還想要壓歲錢嗎?”

甜兒瞬間喜笑顏開,討好的:“娘最好。娘,新年好。娘從不騙人。”

杜春分很無語瞥她一眼。

甜兒伸出手。

杜春分朝她手心一巴掌就去臥室。

甜兒下意識想跟進去,想到什坐下,壓低聲音跟姐姐妹妹分享:“娘拿壓歲錢去啦。”

去年孩子小,一人兩分錢。

今年孩子漲一歲,杜春分給她們每人準備五分。

窮人家過年沒有給壓歲錢的習慣。

邵耀宗打小沒見過壓歲錢。

去年杜春分給孩子錢,邵耀宗很意外,他一直以為杜春分跟他家一樣窮。

再後來知道他老丈人是杜局,以前他覺不合理,甚至不可思議的都解釋通了。

最近幾個月不論杜春分什做什,邵耀宗以往那個大驚小怪的心,再也生不出半點波瀾。

哪天杜春分告訴她有海外關係,邵耀宗也能很平靜“哦”一聲表示知道。

甜兒拿到錢就往櫃子裡塞。

小美和平平、安安見狀也跟著放進去。

杜春分故意逗她們:“不留著買糖?”

平平和安安看甜兒和小美,征求她倆的意見。

甜兒眼珠一轉,歪著腦袋問:“娘不給買啊?”

小美懂了,跟著就:“娘買吧。娘買的糖好,我喜歡。”

杜春分口中的粥險些噴出來,真是她親閨,丁點大就知道啃老。

“有那核桃和鬆子還不夠你們吃?”

去年臨近夏天核桃吃完,杜春分打算到秋打核桃撿鬆塔就弄一點,給張連芳和杜二壯寄過去。弄是不少,可沒法寄。以至於連秋天準備的乾菜和鹹菜壇子,快把東邊臥室堆滿了。

飯後,杜春分哪也沒去。

抓一把核桃讓孩子們自己玩,她把菜壇子和乾菜移到堂屋,靠北牆放著。核桃和鬆子這兩樣好東西還放臥室裡。

收拾乾淨杜春分累一身汗,頓沒心思琢磨部隊的。

江鳳儀等人擔心,飯後就在門外守著。注意到邵家大門一直關著,她跟薑玲好奇進來看看,杜春分居然坐在堂屋門口太陽底下給幾個孩子捏核桃。

薑玲不禁:“嫂子,你可真坐住。”

“不然咋辦?”杜春分反問。

薑玲無言以對。

江鳳儀:“你要是投胎到城裡,在不是乾部,也是個科學家。”

“那還是算了。城裡在的情況,不如小老百姓。”

江鳳儀聞言沒心思調侃她,歎氣道:“誰不是呢。”

杜春分手裡還有倆核桃,給她倆。

江鳳儀和薑玲沒接,她倆都知道這是給孩子補身體的。

哪天平平和安安跟小美和甜兒一樣高,她們或許能坦然接過孩子的零嘴。

薑玲自己找個小板凳坐下:“嫂子,你這,還久?”

杜春分瞥向江鳳儀。

江鳳儀:“那天老廖幾年。我估計也幾年。在的情況可不止破除舊風俗那些。”

薑玲點頭:“老蔡也是這樣的。有人想趁機上/位。唉,真不知道啥候是個頭。你,那些人咋不掂量掂量自個幾斤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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